厲夕巖回到家已經(jīng)過了十二點,他打開玄關(guān)處的燈,微弱的黃色燈光,隱約照亮廚房門口處紅色的大盆,大盆外面還有一團時不時跳動的黑影,他好奇地打開了廚房和客廳的燈。
一條約莫40公分長的鯉魚,幾分鐘前越過了“龍門”,此時在地板上跳動,紅色大盆里裝了很多水,濺到了地上。
不用想也能推測出,一定是米情那丫頭怕魚渴死,把水裝得太多了。
他微微勾唇,蹲著看它在地上跳了一會兒,才托著魚放入水中。
厲夕巖會下廚這件事,是逼不得已的獨立而練出來的,厲夕巖以前不忙的時候經(jīng)常每天下廚,因為在家里吃會省錢。
米情姑姑的廚藝比較一般,米情時常溜到對門,來吃阿巖哥哥做的菜。
他一個人隨便吃什么都可以,自從米情第一次來吃,贊美了他的廚藝,他每次都會準(zhǔn)備得很精心,漸漸地,廚藝大漲。
厲夕巖第二天放學(xué)就立刻回到家處理這條魚,酒吧他今天是最后一個唱,不用去太早,趁這個時間滿足一下“嘴饞的小丫頭”。
米情扔下書包就來找厲夕巖,門開了一條縫,魚香從門縫里侵入她的鼻腔,她嘖了嘖嘴,好饞!
她原本是想借機給厲夕巖補一補,他省吃儉用,還不要她的錢,她才會想這樣的辦法給他補身體。
說來也怪,他是怎么長這么高的?
她照鏡子看著自己的身高……有一米六嘛?差不多吧!
明明她吃得更多,怎么長得這么矮。
“吃飯了!”厲夕巖瞧了眼照鏡子的小姑娘,清冷的面容浮上逗弄的意味,他微勾唇角,“別照了,剩下的身高,都進腦子里了!”
小姑娘不解地轉(zhuǎn)過身,認(rèn)真地看著他向他尋求答案,而她看見他的表情時,才發(fā)現(xiàn)是在逗她,她鼓起臉頰,朝飯桌走去。
“你這么聰明機靈,這小腦袋瓜里每天想這么多事,別人都說,濃縮的都是精華!所以,知道自己為什么矮了嗎?”
米情右邊臉頰塞滿了食物,抬腳踢了他一下。
厲夕巖把糖醋魚放到中間,旁邊還擺了兩盤小菜,“第二頓就沒那么新鮮了,我們倆吃不完,一會兒你帶回去給麗芬姨和沈叔叔吃!”
小米情點了點頭。
太好吃了!
房門未關(guān)嚴(yán),路過的街坊鄰里,聞到魚香味,都會說添上一句“誰家做菜這么香”,聲音從門縫里傳進來,變成了晚餐中獨樹一幟的伴奏。
厲夕巖這周末白天要去錄歌,他唱了這么久現(xiàn)場,第一次去錄音棚,好奇寶寶米情也想跟過去湊熱鬧。
米情看著他這黑色的衣服眉頭緊蹙,抬手比手語:“換一個吧,哥哥!”
厲夕巖倒在床上“擺爛”,米情忙活著將他所有的衣服攤在床上,看著一床暗色衣褲,面露難色。
除了黑色,就是灰色!
她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米白色偏厚一點的毛衣,搭配了灰色的褲子。
但床上某人好像睡著了。
米情:“……”
她把其余衣服收起來,把選好的一套衣服蓋在他臉上,跪在床上用力搖晃他的身體。
厲夕巖清醒過來,睡意模糊,無意間將她的小胳膊輕輕一拉,米情倒在了他身上,兩人身體緊貼著。
他把臉上的衣服挪開,米情的洋娃娃臉在他面前放大,皮膚白嫩,似能掐出水來。
從初中就沒一起睡過了。
米情早就開始發(fā)育了,胸部比小時候鼓起很多。厲夕巖呼吸變得紊亂,身體有一種從未有過的異樣感,看著她紅嘟嘟的嘴唇真想咬上一口,他咽了咽口水,喉結(jié)滾動。
米情什么也不知道,瞪著大眼睛捏他的臉,邊捏邊笑,還在他身上亂動,像小時候“八爪魚”一樣粘人,玩得很開心,不想下來。
“下來,小八!”厲夕巖沉聲附在在她耳邊,隱忍地說著。
米情搖了一下腦袋,伸出一根手指。
“一分鐘也不行,下來!”厲夕巖把她往下拉,她像八爪魚一樣趴在他身上,甩也甩不掉,他變得嚴(yán)厲,眼神帶著警告,聲音放大了幾度,“米情!”
被這一聲呵斥嚇到,米情眨巴了一下眼睛,委屈巴巴地爬起來,扭頭離開了房間。
厲夕巖看著她的背影,心里糾得難受,大腦空白了好一會兒。
小姑娘生氣了……他還不知道怎么解釋!
厲夕巖把她選好的衣服換上,去對面找她,敲了幾下門,麗芬姨開的門。
“麗芬姨,米情在家嗎?”
“她剛出去了,應(yīng)該去附近的公園了吧!”
冬天寒冷,公園里通常沒什么人,長椅旁邊蹲著白色的一團,就在那處蹲著,也不坐。
還好,小姑娘不傻,長椅上涼,沒有直接坐下。
生氣歸生氣,米情還是跟著厲夕巖去了錄音棚,只是沒怎么理他,接連好幾天都沒理他。
長大了,阿巖哥哥就不讓她親近了,越想越難過,她才不要理他。
同年級的學(xué)生都在忙著沖擊中考,而米情卻沒那么緊繃,她如往常一樣,該學(xué)習(xí)的時候?qū)W習(xí),該跳舞的時候跳舞,前陣子找的兼職照常去做,應(yīng)該能做到除夕前幾天結(jié)束。
米情長大后,平時米麗芬除了關(guān)照她自身安全,不太約束她其他方面,希望她自由一些,她也不讓人操心,每一件事都做得很好,米麗芬就更放心了些。
厲夕巖這天放學(xué)后,先去了酒吧旁邊的蛋糕店,衛(wèi)來看著這個熟悉的背影,也跟了進來,“巖哥,你也愛吃甜品?他家這個好吃!”衛(wèi)來指了一下黑森林蛋糕。
衛(wèi)來在厲夕巖身上就看不出來與“甜”有關(guān)的東西,更別說甜品,“巖哥,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你談戀愛了?”
厲夕巖接過裝著黑森林蛋糕的包裝袋,“沒有?!?p> 衛(wèi)來有點不信,他那副挑蛋糕小心翼翼又緊張的樣子,像極了要哄女朋友的模樣,“你怎么不談一個?哎,哥,我要是長你這樣,一天換一個!”衛(wèi)來純碎是口嗨而已。
厲夕巖似乎被逗笑了,難得一見跟著開起玩笑,話語里有幾分認(rèn)真,“我這條件,誰愿意跟我?”
“讓你戀愛,又沒讓你結(jié)婚!”衛(wèi)來一副大家長的樣子,“戀愛看顏值,結(jié)婚才看家底。”
厲夕巖迷離的眼神看著前方,似是在想些什么。
衛(wèi)來和厲夕巖一同往酒吧走,他看了眼厲夕巖的蛋糕,里面裝著的不是一塊黑森林蛋糕,而是整個大蛋糕,出手闊綽,看不出手頭緊的樣子。
這到底是哪家姑娘?衛(wèi)來想了一晚上都沒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