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盡的黑暗之中,一絲光線乍然出現。
一陣迷迷糊糊中,我居然聽到了機器嘟嘟響動的聲音,逐漸有了知覺。
我緩緩抬起眼眸,映入眼簾的是父母焦急的神色。
“讓一下,醫(yī)生來了?!弊o士的聲音響起,隨之而來的便是一個身穿白大褂的男醫(yī)生,他正對著我在做檢查。
破碎的畫面不斷閃爍,頭不禁痛了起來。
待我緩過來,那醫(yī)生已經在跟我父母說話了。那醫(yī)生的眉眼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見過,可是我卻沒有一絲印象。
時間一天天過去,我也康復出院了。
據說,我在爬山的過程中遭遇臺風摔下了山,而我的肩部也因此被尖銳的斷枝扎傷。
幸好那天同在那里爬山的一名男子發(fā)現了我,及時將我送往醫(yī)院才救了我一命。但那人沒有留下姓名,我也沒有機會感謝他。
在我昏迷的那段時間,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可那個夢好真實,讓我一度懷疑不是夢。
自我醒來后,再沒有做過那樣的夢,也再沒有夢見他們任何一個人。
又一天陽光明媚,我再次重游故地。
為了什么呢?難道就為了那個不切實際的夢嗎?我也不知道。
黃昏下,陽光很是溫暖。
沒有莫名的羅盤,也沒有那奇怪的漩渦。
我躺在斜坡上,賞著美景如畫,吃著美食蛋糕,還算愜意。
“恍恍惚惚,已經隔世,遺憾無法說……”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喂,媽,怎么了?”
“青青,你是不是又去爬山了!上次命大有好心人救你,這次要是再有什么三長兩短……”咆哮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來,震得我一陣耳鳴。
“知道了媽,我這就回去了,放心吧!好了不說咯,拜~”
“你快點……嘟……”
我掛掉了電話,準備下山。
“你也來爬山?”一個聲音冷不丁響起,嚇我一跳。
我扭頭看去,一個身穿青色T恤的少年立在我身后。
在陽光的照耀下,那雙極美的眼睛,像星星一樣璀璨。
我一時看得癡迷了,腦海中不禁閃過那個青衫少年的模樣。
見我盯著他看,他笑問:“這蛋糕那么好吃嗎?”
我這才反應過來,有些恍惚地將一個蛋糕遞給他,“你嘗嘗……”
“多謝。”他大方接過,順勢坐在了我的身旁。
“你叫什么名字?”
“青青,董青青?!蔽颐摽诙?,感覺是如此的熟悉。
“很好聽。”他微微一笑,如沐春風。
“那你呢?”我竟有一絲緊張。
“我呀,他們都叫我病秧子?!?p> 我瞳孔一震,壓下心頭的激動,問他:“……為什么?”
“小時候經常生病請假,同學們起的外號?!彼忉尩溃缓笥盅a充了一句,“所以,我經常來爬山鍛煉。”
“那真名是什么?”我追問,迫切想知道他的名字。
他回眸一笑:“周懷翰?!?p> 周懷翰?我頓時失落。只是碰巧而已,誰會叫那個名字呢?
“怎么一個人爬山,要是遇到危險怎么辦?”他咬了一口蛋糕,望著夕陽出神。
“你難道不是一個人嗎?”我反問。
“我是男孩子,你是女孩子,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是眼睛不一樣,還是嘴巴不一樣?”
“呵呵……你這人還真是牙尖嘴利?!?p> 看著夕陽西下,我起身道:“我該回去了,你要一起下山嗎?”
“正好。”
……
人民醫(yī)院。
“沒什么問題了,正常飲食起居就好。”醫(yī)生囑咐道,聲音很是溫柔。
“好,謝謝醫(yī)生?!蔽夷煤每▎螠蕚浠厝ァ?p> “你等等?!蹦轻t(yī)生忽然叫住我,他扯下口罩問我,“你當真不記得我了?”
那溫潤的雙眸,似曾相識的面容,令我心頭一顫,下意識開口:“孔明?”
“孔明?”他眉頭一皺,依然溫聲道,“我們相親見過一面,忘了?”
相親?我看了一眼他的名牌,好像有那么一回事。
當時為了應付老媽,才去見了一面。我連他的名字都不曾記得,只記得他姓孔。
原來全名叫孔銘卿……
“抱歉……我忘了……”我收回了打量他的目光。
“既然這樣,今晚一起吃個飯?”他輕笑,眼里似乎有一絲期待。
吃飯?我一時不知如何拒絕,猶豫道:“我今晚……有點事情,改天再請你吃飯?”
“好,那我等你電話?!彼请p眸子滿是笑意。
“……好。”我想著就客氣一下,沒想到他答應那么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