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淵峰
“誒?”
沈詩瑤被通信令上的內(nèi)容所吸引,神色凝重地抬起頭來,緊緊握著通信令,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剩下的東西,務(wù)必馬上送來!”她的聲音低沉而堅定。
走到鐘今離面前時,沈詩瑤的眼神中閃爍著一絲決斷和堅定。
“飛天見聞上面的消息稱,黑淵峰現(xiàn)異獸,四大宗門皆派人前往?!辩娊耠x對她說道,語氣中透露著一絲不安。
“這異獸必非尋常,我們也去看看吧?;蛟S,能有幸遇見一頭契約獸。”沈詩瑤的眸子中閃耀著決心和期待,她的美麗似乎在這一刻更加璀璨動人。
然而,鐘今離心中卻有些猶豫,她對著沈詩瑤搖了搖頭。
“六師姐,你或許需要一頭契約獸,但我暫時并不急需?!彼谋砬槟囟钏?。
正當(dāng)兩人準備離開時,鐘今離感受到空氣中的靈力波動,臉色瞬間變得凝重。
“六師姐,快躺下,二師兄他們要出來了?!?p> 她的聲音里透露出一絲緊張和警惕。
沈詩瑤和鐘今離頓時俯身躺倒在地上,身體貼近地面,仿佛要將自己融入其中。
在場的侍從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突然間,兩名俊美的男子出現(xiàn)在侍從眼前,其中一人身著寶藍色錦衣,緊急地蹲下身子。
“六師妹,你醒醒!”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擔(dān)憂和焦急。
另一名玄衣男子走到侍從面前,遞給他一袋靈石,示意他先行離開。
侍從遲疑地接過儲物袋,懵懂地離開了房間,心中發(fā)誓再也不接待這位主人了。
沈詩瑤假裝剛剛蘇醒,面帶微笑地看著眼前的男子。
“五師兄,你怎么也下地獄了?”她的語氣調(diào)侃卻帶著一絲玩味。
伊長生面對突如其來的局面,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心中不免有些迷茫。
他紅著眼眶,終于緩過神來,解釋道:“六師妹,我們大家都還活著,多虧了二師兄的救助?!?p> 沈詩瑤聽后,眼中滿是驚訝之色,她轉(zhuǎn)而看向君京瀾,“二師兄,我欠你一條命,這……”
伊長生連忙打斷她的話,“六師妹,你剛剛醒來,身體尚未恢復(fù),先好好休息吧?!?p> 他內(nèi)心暗自擔(dān)憂沈詩瑤會作出什么過激的決定。
沈詩瑤感到頭痛欲裂,顯得十分虛弱。
鐘今離靜靜注視著這一幕,心中不禁暗嘆,六師姐這種表現(xiàn)未免太過夸張了吧?
若再這樣下去,怕是難以掩飾真相了。
伊長生被打斷了思緒,無法繼續(xù)思考。
……
一個月過去了,在樂游拍賣行的最高處,鄭書兮焦急地找到了賀麟元。
“舅舅,孫叔已經(jīng)失蹤一個月了,為何還找不到他?”鄭書兮的語氣中透露著焦慮。
賀麟元側(cè)臥在椅子上,淡淡道:“書兮,你說實話,孫叔真的失蹤了嗎?”
他已派人多次前往朗月樓調(diào)查,卻毫無所獲,即便鄭書兮提到的那兩人,也毫無線索。
甚至連黑市的調(diào)查也未有結(jié)果。
沒有人能逃過三大勢力的追查……
“舅舅,我發(fā)誓,孫叔確實在朗月樓失蹤了?!编崟鈭远ǖ芈暦Q。
賀麟元并不在意朗月樓的合作關(guān)系,但近年來,朗月樓所推出的法器品級較高,一路壓制著樂游拍賣行……
他對朗月樓背后的主人極為好奇,竟然能一直選擇與他們合作。
鄭書兮毫不在乎地說:“朗月樓不過是我們養(yǎng)的一只狗,不愿與我們合作,自然會有其他人搶著和我們合作?!?p> “舅舅,我們何不直接奪取朗月樓呢?”鄭書兮的眼中透露出野心。
她若能獲得朗月樓,她的身份必然會水漲船高,再嫁給表哥時,她將擁有更多的話語權(quán)。
賀麟元的紫瞳中閃過一抹幽光,銳利深邃,凝視著鄭書兮。
“書兮,你坦白告訴我,孫叔是你害死的嗎?”賀麟元的目光緊緊盯著鄭書兮。
同時,他想起了七年前的一樁事。
他六歲的小侄子獨自來到風(fēng)谷州找他,之后便失蹤了。
經(jīng)過七年的時間,小侄子依然下落不明。
他派人調(diào)查后發(fā)現(xiàn),鄭書兮是小侄子失蹤前見過的最后一個人。
他不相信鄭書兮有膽量傷害賀家人,但小侄子的失蹤與鄭書兮毫無關(guān)系,賀麟元絕對不會相信。
“舅舅,你在說什么!孫叔是我從小長大的伙伴,我怎么可能傷害他?”鄭書兮怒視著賀麟元。
“那么告訴我,賀歲年的失蹤,和你有無關(guān)系?”賀麟元的目光冰冷深邃,死死盯著鄭書兮。
鄭書兮的眼底閃過一抹陰影,“舅舅,歲年失蹤時我還在水靈州……”
“你和你娘親相比,差距還很遠?!?p> 賀麟元搖頭,“你下去吧,孫叔的事情我會與鄭家交涉?!?p> “但是舅舅,沒有孫叔,我該如何行走江湖?”鄭書兮不甘心地說道。
“好好修煉,靜待選拔大賽?!辟R麟元沉聲道。
孫叔是鄭家人,應(yīng)該由鄭家來處理。
他想起鄭家在風(fēng)谷州也有勢力,觀靈閣的閣主鄭通天好像也是鄭家的人。
讓鄭通天去調(diào)查孫叔的事情,也能試探一下觀靈閣的實力。
這些年來觀靈閣保持沉默,絕非好兆頭。
“舅舅,我已達金丹巔峰,一定能通過選拔大賽!”鄭書兮嘟囔道,有些不情愿,她還想在風(fēng)谷州購置一些東西。
“金丹巔峰修為并非高峰?!辟R麟元諷刺地說道。
“至少可以擊敗一半的參賽者吧?!编崟廨p聲說道。
就在賀麟元欲言又止之際,他的心腹突然進來。
見到鄭書兮在場,心腹略感猶豫。
鄭書兮仿佛未察覺,依舊坐著未起。
“報告閣主,黑淵峰出現(xiàn)異常,五大世家和其他三閣都有人前往,唯有朗月樓未有動靜?!毙母狗A報道。
“朗月樓竟無動靜?”賀麟元紫眸中閃過一抹奇異的光芒。
創(chuàng)立朗月樓的人難道來自宗門或世家?
……
黑淵峰,從遠處眺望,整個山嶺被濃霧所籠罩,難以看清其內(nèi)部的情形。
只隱約能看到一座座錯落交錯的山巒。
鐘今離等人御劍停在半空中,居高臨下地俯瞰著黑淵峰。
“整個黑淵峰都被四大宗門的人圍住了,看來里面的東西確實不同凡響?!辩娊耠x的聲音如百靈般嬌柔清脆。
伊長生俯視下方,不屑地說道:“看來還有幾個世家的人在,但竟然使用化神來守護入口,實在可笑至極!”
沈詩瑤眼中充滿了興奮:“化神?那么里面的寶物必定非同小可,我們必須冒險一試?!?p> “不行!你們忘記上次化神的事了嗎?二師兄差點喪命為了擊退那個化神,我不允許你們再冒險!”伊長生態(tài)度堅決。
沈詩瑤和鐘今離對視一眼,似乎她們都意識到,伊長生并不了解君京瀾真正的實力。
“五師兄,你已經(jīng)晉級元嬰,我們速度更快,不必擔(dān)心?!鄙蛟姮幝曇羧玢y鈴般清脆動聽。
“無論如何,我都不同意?!币灵L生毅然改變之前好看熱鬧的態(tài)度。
“那我們問問二師兄,如果他同意,我們就前去!”沈詩瑤不愿再與伊長生爭執(zhí)。
畢竟只要君京瀾說無危險,眾人都會相信。
這種絕對的信任,是經(jīng)過長時間相處后形成的。
在他們眼中,君京瀾從未說過謊言。
“六師姐,五師兄,不要爭了,下面局勢即將緊張起來了?!辩娊耠x提醒道。
沈詩瑤和伊長生齊刷刷地朝下方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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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入口,由紫穹宗的守衛(wèi)守護。
一群散修聯(lián)盟試圖闖入黑淵峰,卻被紫穹宗擋在門外。
“你們有何資格阻止我們進入?難道宗門就可以如此肆無忌憚嗎?”一位散修領(lǐng)袖怒不可遏地喊道。
紫穹宗的長老微微一瞥,不發(fā)一語。
旁邊的弟子高傲地走上前,“黑淵峰內(nèi)危險重重,我們不讓你們進去是為了保護你們。”
“哼!說得好聽,這只是你們宗門想獨占內(nèi)里寶藏,故意阻擋我們?!币晃淮植悸橐碌纳⑿薏恍嫉?。
“沒錯!你們宗門總是自訂規(guī)矩,根本不給我們散修一點機會……”
“我們也是修士,為何不能進入黑淵峰?而且黑淵峰一直無主,為何今日卻有了主人?”
散修們紛紛高聲喧嘩,情緒愈加激烈。
而紫穹宗的弟子們則一切從容,靜默聆聽散修們的抱怨,甚至聳聳肩示意無所謂。
成為散修就意味著資質(zhì)低下。
資質(zhì)低下的修士又能獲得什么機緣呢?
不是浪費嗎?
機緣應(yīng)該留給出色的弟子,這些散修還好意思在這里叫囂!
要不是宗主交代不得對散修出手……
“你們紫穹宗枉為第一宗門!一點氣度都沒有,你們難道是靠壓榨他人而聲名顯赫?”一位散修大聲質(zhì)問。
瞬間,所有修士都安靜下來。
對紫穹宗如此指責(zé)真的無可非議嗎?
而紫穹宗的四長老微閉的眸子慢慢睜開。
四長老的眼神如寒冰,望向那位修士,“這位道友,對紫穹宗有何不滿?”
那位散修意識到自己的失言,臉色蒼白,“我……我不敢,剛才只是……”
身旁的散修們都后退幾步,遠離他。
他獨自一人面對四長老的壓迫。
他們中修為最高的也不過元嬰初期,又如何與紫穹宗抗衡呢?
散修們突然有些后悔,為何要冒險逞強?
“你們中還有誰對紫穹宗心存不滿?”四長老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位散修,那目光深邃而威嚴。
散修們一言不發(fā),神色間露出膽怯之色。
“哼!”四長老冷哼一聲,聲音中蘊含著無法抵擋的威嚴,
“就連我這化神初期修士都不敢踏入其中,你們這些人卻妄圖闖入?!?p> “既然你們不相信我們是為了保護你們,那就任由你們?nèi)グ伞!彼拈L老聲音中透露出冷漠和警告。
“但是,進去之后的生死,我們概不負責(zé)?!彼拈L老的聲音如同鋼鐵般堅定,每個字都仿佛鑄成鐵案。
身旁的弟子們面面相覷,紛紛默然不語,誰也不敢說一句多余的話。
散修們互相交換著目光,不知道該相信四長老的話還是置之不理。
有一名散修大膽地朝著黑淵峰走去,沒有人阻擋他。
其他散修見狀,也跟隨著上前。
唯獨那個被孤立的散修選擇轉(zhuǎn)身離開黑淵峰。
四位長老注視著那個離開的散修,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霾,幸運之人!
弟子看著眾人都離去,疑惑地問道:“四長老,為何要讓他們進去?”
“嗯!在尋寶之路上,總需要一些犧牲品,送上門的自然不必阻攔?!彼拈L老眼神冷漠,仿佛在玩弄著棋子。
“再說,朗月樓已經(jīng)泄露了黑淵峰的消息,必定會有更多人前來?!?p> “那朗月樓真是可惡!那我們后面來的人,要攔截嗎?”弟子試探性地問道。
“沒有化神坐鎮(zhèn)的隊伍,根本無需多費心?!彼拈L老目光中透露著一絲陰謀。
在紫穹宗的掌控之下,即便有幸撿到珍寶的螻蟻,也逃不出他們的掌握。
云層上方的幾人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心中不禁暗自揣測。
“二師兄,你待會兒隱藏修為,別讓那個四長老發(fā)現(xiàn)。”沈詩瑤語氣嚴肅,神色凝重,隨即準備御劍而下。
“不可輕忽!”
伊長生深沉地表達了反對意見,“我們宜謹慎行事,盡管四長老或許不是二師兄的對手,但那幾位宗主乃是練虛期……”
“五師兄,茍安而生,膽怯退縮,非咱們所為!”沈詩瑤堅定地搖了搖頭。
她的眼神璀璨如星,“你須銘記,咱們緣生宗唯一信條,不服就戰(zhàn)!”
伊長生:……
他竭力鎮(zhèn)壓的激動,被六師妹激起了!
六師妹,你簡直是魔鬼!
他曾下定決心,做一個穩(wěn)重成熟的男子……
“五師兄,我們還是前往吧,你不會愿意見到六師姐不快樂吧?”鐘今離的眼中閃爍著琉璃般的光芒。
五師兄或許可以努力變強……
但絕不能失去本真。
伊長生望向君京瀾,“二師兄,你說,要去還是不去?”
君京瀾的眼眸如墨,深邃幽遠,“可以前往,據(jù)說黑淵峰有金銀苦果的氣息,服用金銀苦果,可補充神識?!?p> “那還等什么,立刻動身?!币灵L生迫不及待地說道。
鐘今離:五師兄的臉色變化之快。
“貼上?!本懭〕龇?,交給三人,“遮擋符,可抵御練虛的窺視?!?p> 沈詩瑤和伊長生對于符箓皆感陌生。
但鐘今離不同。
若是被認出來,肯定會帶來麻煩。
畢竟九年時光,從無修為到元嬰初期,實在逆天。
“還是二師兄考慮周詳?!鄙蛟姮幮廊唤舆^符箓,貼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