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新年宴(2)
雪停歇,清冷月光灑下,照在有些鬼鬼祟祟的影子上。
伴隨一道“皇上,皇后到”,在場的所有人跪地。
“皇上安,皇后娘娘安?!饼R齊出聲。
“眾愛卿平身,”身著明黃色龍袍的皇上領(lǐng)著一襲大紅衣裳的皇后入內(nèi)?;噬想m不在年輕,但好歹那俊俏的容貌沒變,那雙依舊容得下蒼生的黑眸透露著和善。
只不過他剛一坐下,就看向左手邊下方的異姓王一家,細心詢問:“慕予的身子還好吧?”
沈慕予立刻恭敬回道:“回稟皇上,慕予身子已經(jīng)沒什么大礙?!?p> 皇上不滿:“這么恭敬干什么,今日是家宴,叫朕一聲皇舅舅就行,你說對吧?昭如?!?p> 沈昭如:“皇舅舅所言極是,不過大哥端正慣了,一下改不過來,不如皇舅舅和昭如聊?;示司藖?,昭如敬您一杯,祝愿皇舅舅的江山日后人才輩出,讓皇舅舅能睡個好覺?!?p> 皇上喜好人才,沈昭如也就順著講。
皇上高興的舉起杯示意,“好!好!好!昭如不愧是朕最寵愛的小輩,一番話都往朕的心窩子里暖。”一連說三個好,當(dāng)場的官臣皆是若有似無的注視這邊。
沈昭如將杯子里的酒一口悶,見狀道:“皇舅舅謬贊了,這不過是昭如的心里話罷了!”
皇上揮手,“就你嘴甜。好了,開席?!?p> 指令一下,大堂中央立馬出現(xiàn)一位身著艷粉舞裙的姑娘,口吐字眼:“草民柳月姬,見過陛下?!?p> 皇上揮手:“起吧。”
“多謝皇上~”柳月姬悠然起身,話落,伴隨一聲“錚~”,柳月姬的身子就跟隨著琴聲舞動。
美人美酒美舞,自當(dāng)是美人更令人傾注,以至柳月姬不過幾個動作,就讓在場不少大臣陷入其中。
沈昭如手里握著那枚銅板,正細細摩挲著。見到太子偶然看過來的視線,看過去,可他也只是一愣,隨后無聲的說了兩字:抱歉。
沈昭如收回視線,將目光重新游走在中央的舞姬身上。
遠處的角落里,有三位公子湊在一起談?wù)摗?p> “聽說這柳月姬還是從迎春院里挑選出來的,若是咱們單去迎春院里看一舞,要這么多。”那人伸出三根手指,在二人面前晃著。
“一舞值得這么多錢?還好今日來對了地方,這才能看到這么貴重的舞?!蹦侨藨c幸的拍胸脯。
“你倆都沒去過,如果都看到了,只有我是正真在當(dāng)時花了錢才看到的,現(xiàn)在想想,那么多錢,我都有點肉疼了!”那人一臉肉疼的表情。
“哎呀哎呀,有人看過來了,小聲點。算了算了,還是別說了?!?p> 說完,真的一點聲響都沒了。沈昭如一開始聽到還有些興趣,聽到后邊就聽不下去了。
在場的大部分人都集中精力,把目光放在中間,只有少數(shù)幾個心不在焉的或者不喜歡的,才注意到了那三個發(fā)出的聲音。
就如對面的太子殿下,和底下的樓二姑娘樓聽雪。
沈昭如京中好友少得可憐,但知己也有那么兩位,一位就是這御史大夫的女兒樓聽雪,一位則是謝太傅的三姑娘謝思黎。
兩人今日都來了,只不過謝思黎在閉眼聽琴,也就只有樓聽雪,這位喜歡布局的人,才會在這朝堂上對著沈昭如使眼色。
所以當(dāng)沈昭如不小心和對面的樓聽雪視線對上時,沈昭如想要裝作若無其事。就在她秉承著不慌不忙,就要把視線轉(zhuǎn)移,余光就瞥見樓聽雪那高深莫測的顏色。
沈昭如瞇眼,因為她從那里面看見了一行字:小心點,等會大概率有事情會發(fā)生!
沈昭如笑了,到是不怎么在乎,以至于回個眼神也是懶懶散散的:我當(dāng)然知道,這不還想找找是哪兒出來人。她可不覺得有人那么大膽,能做出刺殺的事兒,不過一些小動作也是也是有人敢的,所以她才視線游離,想要抓住一兩個人的把柄。
樓聽雪眼色奇怪,繼續(xù)回著:我不是讓你小心點,我是讓你注意一下陛下的安危。
皇上?嘖。
沈昭如笑不出來了,靈動的眼眸帶著肅然:知道了,我會注意的。
誰知道這家伙公然和她使眼色是為了上邊的皇上,真是白覺得她細致這么久了。罷了,頂上的皇上是母親的皇兄,也是自己的皇舅舅,她有這能力,就看顧算了,等會要點壓歲錢算了。
沈昭如低頭喝茶,將視線落在頂上皇上的身上??戳嗽S久都沒發(fā)現(xiàn)什么,沈昭如才又游走在人群中,只不過余光還是注意著的。
大殿之中,柳月姬展現(xiàn)出她身姿嬌軟色一面,艷紅的唇半開半合,身上的舞裙也漸漸被冒出來的香汗打濕,不足一握的細腰,白皙的皮膚在光下反著光……
一舞畢,眾人齊齊鼓掌,沈昭如也跟著拍了兩下?;噬闲廊唬骸昂梦?,也不知柳姑娘想不想入宮當(dāng)舞師?”
柳月姬面上驚喜,回稟:“能得皇上青睞,是月姬之幸?!?p> 皇上跟滿意了,“如此,王公公,你馬上就給柳姑娘寫個名兒?!?p> “是,皇上?!蓖豕境鰜眍I(lǐng)命,轉(zhuǎn)頭對著柳月姬道:“柳姑娘,跟著奴家下去吧?!?p> 柳月姬走上去,跟著王公公離開。
往年的時候,會有公主借機獻藝,今年也不意外。
柳月姬退下后,六公主便衣訣飄飄出現(xiàn)在大殿中央,眉眼間都透露著嬌俏可人。
不過沈昭如還是有些意外,畢竟她還以為是那位七公主上來,沒曾想是這位。
皇上容貌俊朗,后宮里的各位娘娘的容貌也都有各自的特色,所以這皇宮里的皇子公主門,都沒有長的不好看的。而這大殿之上的六公主,是皇子公主間,容貌最為驚人的。
彼時六公主站在大殿,拿著劍對著皇上行禮:“兒臣今夜獻上一只劍舞,祈愿王朝國泰民安,春華秋實!”
話落,在皇上眼含欣慰的心情中,六公主開始了耍劍,一進一去雖沒有武將有力,但也伴隨劍刃破開空氣的凜冽響聲。白衣綻放,手中的劍舞動越來越快,似往日大家可知六公主嬌俏姝麗,沒曾想這人也有極具氣勢的時候,不少人都眼露驚喜。
沈昭如頷首,看見六公主的一招一式,臉上總算帶了些認真的神色??戳藭海蛘讶鐐?cè)身擋住別人看過來的視線,想要看看皇舅舅如何。
不過就一眼,沈昭如就看見一根反光的銀針沖著皇上襲來,手上的動作停下來,一點不帶猶豫的將銅板扔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