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不擊鞠干嘛,逛窯子嗎(二更,求推薦票)
四月里,柳成行,鶯飛草長。
月燈閣里,紅纓球會辦得正熱鬧。
這日,辰時,我隨夫人謝氏與二姑娘齊幼薇一同赴宴。
府內(nèi)車馬整齊地??吭诤箝T,一前一后,前車?yán)镒x氏,后邊應(yīng)該就是女兒們的車了。
我撐著燕兒,上了車,撩開簾子,只見二姑娘正抵在車?yán)馍祥]著眼、打著盹兒,腦袋有一下沒一下地撞在棱上發(fā)出咚咚的聲音,她卻好像不知疼似的,睡得很沉。
我拿過一個厚墊給她枕上,安靜地在她身旁落了座。
只是,還沒等我盤算好如何提前從球會上回府,就突然感覺右肩一沉,斜眼看去,上面正掛著二姑娘大半個腦袋。
我有些微微怔住,悄悄地頂了一下肩,只見二姑娘的腦袋輕輕彈起,而后,又慢慢落下。
來回折騰了好幾次,終是認(rèn)命,為了讓她靠得更舒服些,我不自覺地坐直了身子。
快到月燈閣了,燕兒探過頭來叫我,剛掀開簾子,就見我一臉嚴(yán)肅的正襟危坐,右肩上托著二姑娘大半個腦袋,不由得愣了一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許是燕兒的動靜驚擾了二姑娘,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嘟囔著問:
“玉兒,幾時了?”
“回二姑娘的話,到晉昌坊了?!?p> “晉昌坊?”
二姑娘漂亮的眉毛擰起,許是著了光,她的眼皮掙扎著翕動了幾下,擰著眉,慢慢睜眼,適應(yīng)著車內(nèi)的光線。
“阿姊?……”
我估摸著,從她睜眼的角度應(yīng)該正好能看見我大半個下額線,果不其然,她忙彈起了身子,有些尷尬地整理著妝容。
看著她這副窘迫的模樣,我不禁偷偷地笑了出來,心口涌上了一抹暖意。
再說這日清早,盧陽從睡夢中醒來,愣愣地盯著房梁發(fā)呆,內(nèi)心滿是惆悵。
他又夢見小仙女了,夢見他們一起在大別山逃亡、在溪下捉魚、在棲霞山看日出云海的那段日子。
盧陽嘆了口氣,翻過身子去,閉著眼,想繼續(xù)睡。
這人去哪里了呢?這么大個人怎么就能沒了呢?
盧陽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掐著手指頭算來,自從去年與小仙女在長安驛一別之后到今日已經(jīng)有二百七十多個日夜了。
他沒找過?怎么可能。
他把整個長安城都要翻遍了!
圣人的后宮、平康坊南、北、中三個曲里的全部的青樓楚館子、東西市的犄角旮旯、馬路牙子,更有甚者那些個達(dá)官貴人私藏著的暗門們,他都偷偷地明說暗訪地瞧了個遍,只要有人的地方,他都去看過了……只是不論他怎么找,這小仙女都像從人間蒸發(fā)了一樣,沒有半點消息。
她還活著嗎?他不敢想。
可能是有急事離開長安,去了新羅吧……他偷偷地安慰著自己。
“郎君,巳時六刻了,十七郎和十二郎差人過來問,您今兒個還去擊鞠嗎?”
迅哥兒躬著身子,從門外畢恭畢敬地走了進(jìn)來。
盧陽還未起,從被子里轉(zhuǎn)過臉來撇著嘴看著他,不想回答,他有些煩悶地扯過被子蓋住了自己的頭。
每日里就是擊鞠,就不能邀著干點兒其他別的什么正事兒嗎?
盧陽嘟囔著,覺得好沒意思,不滿地在被子里抖了抖。
看這架勢,迅哥兒琢磨了一小會,想了想,正想退出去回話,就說世子今日身體乏力,先不去了,沒想到,還沒走出幾步路,就聽盧陽在被子里甕聲甕氣地喊,
“去去去!回他們兩的話,本大爺去!”
是了,不去擊鞠又能去干嘛?又沒事兒干!自己的活要么讓府里的下人們干了,要么讓自己的祖宗們干完了,他能干嘛?除了吃、喝、睡,難不成去逛窯子嗎?!
這個世子當(dāng)?shù)暮脹]意思!他越想越火大,越想越發(fā)思念起小仙女來,跟她在一起的日子真是帶勁啊!
盧陽暗暗地嘆了口氣,沒精打采的在迅哥兒的服侍下?lián)Q好了衣裳,便帶著忠叔去了球場。
今日里,月燈閣內(nèi)趕上晉康縣主辦的紅纓球會,馬場上往來的貴女、姑娘家們有些多,有清河崔氏的崔十四娘、趙郡李氏的李七娘、滎陽鄭氏的鄭十二娘、京兆杜氏的杜十三娘,其他的大多數(shù)看著有些眼生,盧陽轉(zhuǎn)過頭,懶得再看。
他向來對這些事情沒有什么興趣,只是沒想到,同行的韋十七和郭家小十二今日倒是打扮得跟兩只花孔雀似的,格外的張揚,他忍不住出聲調(diào)侃道。
“今兒個,是要相看吶?”
盧陽坐在馬上,挑著眉,向郭家十二郎的方向打著趣兒道,
“你這般年紀(jì),公主就讓你出來相看來了?”
聽到盧陽的問話,十二郎有些靦腆地笑了,他不住地?fù)狭藫项^,想要回話,卻見旁邊的韋十七夾著馬肚子,吁了過來,搶答道:
“四郎你這就不懂了吧,這相看自然是要越小越好,從小看起?!?p> “你看!哥哥我都在這兒看了這么多少年了,長安城的貴女們,哥哥我看過的沒有三十也有二十好幾了,我看著了嗎?各種原因,也有你的原因!我至今孑然一身……”
盧陽聽得有些愣了,韋十七找歪理還找到自己身上來了,他不由得哈哈笑出了聲,丟了個白眼,叨叨道,
“這跟我能有什么關(guān)系……”
“那你往我這旁邊一戳,上來的都是來看你的,我上哪兒找姑娘去……”
韋十七詭辯道。
盧陽抿著唇不想搭理他。
他不明白,十七郎怎么舔著張俊臉,有臉說出的這個話?要不是他自己追著人家姑娘家“哥哥妹妹”的亂叫,應(yīng)的說人家輕浮,不應(yīng)的說人家高冷,會是今日這般局面?
于是,他笑了笑,搖了搖頭,繼續(xù)叨叨道:
“那我不也沒找著……”
誰知,聽了這話,韋十七不依了,直接出言打斷他。
“你不同?!?p> “我怎么不同了?”
盧陽聞言停下馬來,挑著眉看著他,看他能說出個怎樣的大道理。
韋十七卻是輕聲笑了,意味深長地?fù)u著頭,咋嘛著嘴說,
“你嘛,對吧,好好兒個如花似玉的妹妹你不要,天天的,小仙女小仙女小仙女……也不知道這小仙女能長成個什么樣的神仙模樣,讓你連齊家的妹妹都不肯要了……”
聽著盧四郎和韋十七郎有來有往的對話,郭家小十二也忍不住了,他靦腆地笑著說:
“我阿母說了,今日沈家的四姑娘也會來,讓我好好看看,歡喜的話,等沈四姑娘及了笄,她就去提親?!?p> “切,小孩兒……”
韋十七聽了郭十二的話,搖了搖頭,笑著驅(qū)著馬走開了,要是娶個新婦是這么簡單的事兒,他韋十七能孤寡到今日?
“毛兒都沒長齊的小孩兒就要娶新婦,真是當(dāng)哥哥我這么多年都白活了!”
韋十七一邊叨叨著,一邊吁著馬,揮起球桿,就向球的方向沖了過去。

薛定諤的小月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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