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栗悻悻地閉上嘴巴。
盤腿坐在利維的大平頭上,谷栗看著周圍的街道逐漸變得陌生,杵著下巴問走在前方的埃里克:“這里居然還有醫(yī)院嗎?”
“稱不上是的醫(yī)院,只是勉強算作醫(yī)療所罷了?!?p> 埃里克腳步在一棟建筑前停下腳步,轉(zhuǎn)向谷栗二人:“你們?nèi)グ桑裉煳铱峙虏惶m合過去?!?p> 剛才居然沒聽見,站在這座教堂似的建筑面前,谷栗居然聽到其中不斷傳出的凄厲慘叫。
手指扣了扣手下的座椅,她有些警惕,沉默了兩秒謹慎的問:“你確定這里是醫(yī)療所,不是什么動用私刑審訊的非法場所?我進去之后不會也這樣吧?”
隨著她的尾音落下,教堂中陡然傳出一聲拔高的尖叫,嚇得她手指倏然收緊,身上不著痕跡的抖了抖,干笑一聲:“我忽然覺得,我的事也不是很著急?!?p> 埃里克上前無奈的將她的手從利維的眼眶里拔出來:“小姐,這里當(dāng)然是正規(guī)場所,執(zhí)業(yè)的醫(yī)師在變異前擁有聯(lián)邦發(fā)出的高級醫(yī)師資格證?!?p> 變異前。
谷栗聽到自己嘴巴里發(fā)出“呵呵”的干笑,清了清嗓子想要為自己再爭取一下,就聽到身下傳來利維幽幽的聲音:“小姐我會陪您進去找塞西爾的,前提是我不想當(dāng)您的病友。”
聞言,她茫然低頭,和利維數(shù)雙怨念上抬的眼睛碰上,而她無意識緊張的手指,已經(jīng)無意識扣進人家的眼眶了!
vocal,感受到手指上奇異的像是插進了有點稀的面團的手感,她連忙將手指抽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他頭上蹦了下來,尷尬的伸手的覆蓋在利維傷口上方。
她憋了半天,也才零零散散飄出兩顆星星點點的白芒:“抱歉!利維你還好嗎?”
眼前的大章魚動了動觸手往教堂里走去,無所謂的語氣傳來:“沒什么,托這具身體的福等會兒就會長好了,倒是小姐你不要總是勉強自己用能力。”
“你才剛覺醒,如果在聯(lián)邦絕對被看護得跟剛出生的嬰兒似的,嗯,我的意思是你可以適當(dāng)任性一點,光之子總是有特權(quán)的?!?p> 谷栗只好跟著他走進去,教堂里面是出乎意料的燈火通明,只是上面神像的位置已經(jīng)空了,后面一間間緊閉的房間里不斷傳來令人心驚的慘叫。
不過她已經(jīng)鎮(zhèn)定下來,甚至有點在玩真人恐怖實況的刺激感,前方大章魚的絮絮叨叨不斷從耳邊溜走,她湊到一扇未關(guān)嚴實的門前偷偷往里面看了眼。
“……即便你在異種之城,在我和埃里克的照看下完全可以放松一些,等等你在干什么!”
還沒等她看清黑洞洞病房內(nèi)的情況,后衣領(lǐng)就被一只觸手卷住往回拉,利維的聲音變得無奈:“我說的自由不是這個,你應(yīng)該看見了門口的牌子吧?!?p> 在這間病房的門邊,擱著一塊爛木板子,湊近了看能看見上面寫著幾個大字:“禁止窺伺!”
谷栗雙腳在空中晃蕩了一下,無辜的點點頭:“抱歉,我以為那是房子年久失修落下來的木板。”
它確實是。
“咳,那不重要?!?p> 他在少女背后輕推了一下:“塞西爾在這里,你進去吧,記住不要和她待太長時間?!?p> 走廊盡頭是一間和病房并無不同的房間,只是房間門邊的破木板上歪歪扭扭的寫著醫(yī)生辦公室這幾個字,谷栗推門而入的時候,察覺到門板上方似乎有什么東西。
她伸手去摸開關(guān),一道急促的聲音從正上方傳來:“請不要開燈小姐,我就是塞西爾,你的狀況埃里克已經(jīng)和我說過了,這是小問題,請再往前一些,無所不能的塞西爾會為您治療?!?p> 按在開關(guān)上的手收了回來,谷栗從善如流上前一步,像是走進了什么植物的根系之間,有層層疊疊的枝條從肩頭拂過。
而后身后收不回去的雙翼似乎被什么濕潤的東西覆蓋,那觸感只維持了兩秒就消失不見,下意識扇動了一下翅膀,果然扭到骨頭的痛感已經(jīng)消失。
谷栗沒著急出去,她站在原地仰著臉看向一片漆黑的天花板,好奇地問:“你真的是無所不能嗎?”
耳邊窸窸窣窣的聲音停頓了一下,隨后塞西爾將某人的警告拋在腦后,躍躍欲試的靠近停在這名罕見的保持著人形的少女面前:“你想知道什么?”
谷栗察覺到了面前空氣的流動,她沒有動,在黑暗中用自己的眼睛努力去描摹黑暗中名叫塞西爾的生物:“直接說出來多沒意思,你要不要試著猜一猜我現(xiàn)在最想要的是什么?”
“那有什么難的,”在黑暗中逐漸顯現(xiàn)出輪廓的塞西爾,蜷了蜷肢體末端:“如果你想要得到關(guān)于這個世界的更多信息,留在這里是沒有用的哦,去地下街找找吧?!?p> 發(fā)現(xiàn)只要自己一直盯著塞西爾的位置看,她的眼前竟然能在絕對的黑暗中,逐漸捕捉到一絲陰影,在她看不見的地方那雙顏色淺淡的天藍色眸子,正逐漸從邊緣攀上絲絲縷縷的黑色。
直到淺藍的眼珠被漆黑覆蓋,眼前的東西就會完全出現(xiàn)在眼前。
谷栗下意識知道還要一會兒,卻不知這種感覺從何而來,視線的最后是一只伸向眼睛的細長條形物體,眼前忽然又恢復(fù)成一片漆黑。
耳邊傳來塞西爾不滿的聲音:“都說了我們來玩游戲,不許作弊。”
“剛剛的是什么?”谷栗有點好奇。
對那種黑暗中仿佛在逐漸掌握什么東西的快感,甚至一時間超過了對真的被猜中想法的震驚,谷栗知道這種思維方式有點奇怪。
也許她被所謂的“王”救下污染之后,對她的影響比想象中要大。
塞西爾在黑暗中伸展著無處不在的肢體,做了一個類似于雙手抱在腦后的姿勢,自由自在的在天花板上晃蕩:“誰知道呢,被王所污染的家伙,你可是第一個?!?p> 谷栗張口,卻忽然被一股不可抵抗的力量送了出去。
她的力量以及地下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