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是太子妃,卻被賣入青樓受盡凌辱。
只因裴知認(rèn)為是我害他心尖上的女人暴尸荒野。
直到真相大白時他才開始后悔,可那個時候我已經(jīng)死在了他的世界里。
1
被賣入青樓滿一年,裴知終于踹開房門出現(xiàn)在我面前。
“云穗,你怎么還沒死?”
他修長的手指狠狠的掐著我的下巴,眼睛里仇恨都要溢了出來。
我心尖一顫,眼眶酸酸漲漲的難受,卻流不出一滴眼淚。
我的臉被扇的紅腫,身上的傷口還在往外滲血,裴知卻熟視無睹,冷漠的看著我,眼里只有狠意。
我父親為國戰(zhàn)死沙場,皇上為了表彰我們元家的忠心,讓我提出心愿。
我要了裴知。
那時的裴知不是這樣的,在我滿臉通紅提出想嫁給他為妻的時候,他笑的眼睛像月牙,當(dāng)即跪下像皇上表明態(tài)度。
當(dāng)天,百箱珠寶就抬到了我家。
那是他給我的訂婚禮。
能嫁給他,我是歡喜的。
只因父親戰(zhàn)死消息傳回京城時,我和母親悲痛欲絕,裴知陪在我身邊,給我承諾:”穗穗,我會護(hù)著你?!?p> 可恰逢太后薨逝,婚期硬生生拖了三年。
我也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變得不一樣了。
他依舊對我很好,只是來找我的時間越來越少,心思也開始游離。
外面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我是聽到一點(diǎn)的,說太子有了新歡,是個青樓里的姑娘。
我只能假裝什么都不知道,可在我和裴知大婚的前一夜,那個女孩跪在了我面前。
“我是真的很喜歡太子殿下,沒有他我會死的,求你成全我們!”
她叫宋初雪,在我面前哭的我見猶憐,我懵了,她的妹妹宋瑤也跪在我面前磕頭。
“我姐姐和太子殿下是真愛!”
我滿心惶然,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yīng),裴知就出現(xiàn)了。
他心疼的摟起宋初雪,憐惜的擦干她的眼淚,責(zé)怪的看了我一眼,”穗穗,我是真心喜歡初雪,你不可為難她!”
我呆呆的看著他,想要替自己解釋,可卻被宋瑤搶了先,”裴知哥哥,她說阿姐是不干不凈的青樓女子,根本不配跟你在一起!”
她哭哭啼啼,宋初雪也做出一副委屈的樣子。
裴知的臉色沉了下來,我百口莫辯。
那天他把宋初雪送回家,到我面前,風(fēng)輕云淡的說:”你是太子妃,要大度,過一段時日,我要納初雪入府?!?p> 他只是在通知我,我知道哭鬧無用,只能忍著淚水應(yīng)允。
可第二天,在我們大婚當(dāng)日,宋初雪死了。
2
她死在太子府旁邊的小巷,被人發(fā)現(xiàn)的時候身上衣衫不整,身上有著被凌辱的痕跡。
據(jù)旁人說,看見幾個男人從這條小巷離開。
宋瑤哭著沖進(jìn)太子府,求裴知做主。
“裴知哥哥,阿姐縱使喜歡你,得罪了云穗姐姐,可也罪不至死?。 ?p> 句句意有所指。
裴知瘋了一樣趕走來參加婚禮的高官權(quán)貴,抱著宋初雪的尸體,陰沉的瞪著我。
“昨日我看云穗姐姐給幾個男人遞銀子,可萬萬沒想到,居然是想謀害阿姐,不然我就是豁出了命也會保護(hù)阿姐的!”
宋瑤哭的撕心裂肺。
我瞪大眼睛,不斷流著淚為自己辯解,不停的讓裴知去調(diào)查,讓他相信我,可裴知一言不發(fā)。
宋瑤三言兩語,就讓裴知把謀害宋初雪的罪名安在了我的頭上。
他下令把我賣入青樓,我瘋狂的懇求他相信我,可他頭也沒回,讓嬤嬤隨意處置。
接著就是無休止的折磨。
3
“云穗,你不知道反抗嗎?我怎么沒看出你是那么下賤的女人!”
我呆呆的看著他,目光了無生趣。
明明是他把我賣入青樓的,明明是他安排男人凌辱我的,現(xiàn)在卻怪我不反抗。
這一年來我反抗過無數(shù)次,可每次抗?fàn)?,都會受到懲罰。
我不怕死,可我怕疼。
嬤嬤會拽著我的頭皮把我吊在房梁上,用針扎進(jìn)我的皮膚里不停的旋轉(zhuǎn),惡狠狠的說,我這種人天生就是賤命,只配得上這種粗俗的男人,反抗就只有死路一條。
她把我的衣服全部扯下,在我面前放上鏡子,捆住我的手腳,讓我眼睜睜的看著那些男人是怎樣欺辱我的。
我從拼命的掙扎,可我反抗的越厲害,身后的鞭子就打的越重,我越慘叫,他們就越興奮。
被逼到絕路的時候,我也拿裴知威脅過嬤嬤:”我是太子妃,你這樣對我,太子知道了不會放過你!”
我是多么期盼著裴知能相信我,能去調(diào)查事情的真相還我一個清白,這是我在這黑暗日子里唯一期盼的光。
可嬤嬤哈哈大笑:”太子妃?你別癡心妄想了!太子把你送過來的時候可是說了,你這樣惡毒的女人,隨我們處置!”
好疼啊,比滿是毛刺的鞭子和鉆入骨頭的鐵釘還疼。
我再也不敢反抗了。
我好怕嬤嬤又會拿細(xì)細(xì)長長的針扎入我的身體,會把我關(guān)進(jìn)狹小的箱子里讓我動彈不得。
“說話!”
裴知一臉不耐煩的把我的臉?biāo)Φ揭贿叀?p> 我瑟縮了一下,下意識的往旁邊躲,把自己縮在墻角。
“對不起,對不起。。?!?p> 這一年的折磨和凌辱讓我學(xué)會了低頭,道歉了,就可以少受一些苦。
可裴知更生氣了,他一把把我扯起來,那些被控制的恐懼讓我忍不住尖叫著拼命逃離,卻被他用力壓在墻上。
“你是該道歉,你欠初雪一條命!”
他雙眼猩紅。
我雙腿一軟,不受控制的跪坐在地上,“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不要打我,求求你不要打我?!?p> 淚水不受控制的涌了出來,我渾身顫抖不已。
裴知愣了一下,“你裝什么可憐?”
他大力的拽起我,把我甩上馬車,“你該去給初雪跪下,乞求她的原諒!”
駿馬飛馳,顛的我被折斷又復(fù)原的骨頭快要散了架,我咬緊牙關(guān)忍著傷口摩擦的疼痛。
太陽好刺眼,我好久沒見過陽光了。
裴知把我丟在了地上,“你欠初雪的,磕一輩子頭都別想還清!”
膝蓋上被傳來密密麻麻的鈍痛,我慢慢抬起頭,看向眼前的碑,上面工工整整的寫著“宋初雪”三個字。
我顫顫巍巍的在墳前不停的磕頭,我怕我磕的慢了,裴知會生氣,會把我送回那個不見天日的地獄。
他大概以為我恨死了宋初雪,可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她活著,只要她活著,我就不用受這些苦。
宋瑤走到裴知身邊,裝出一副傷心的模樣,“逝者已逝,裴知哥哥也不要太生氣了?!?p> 他看向宋瑤的目光柔和了一些,朝著我冷哼一聲,“毒婦!”
我張了張嘴,淚水瞬間掉下來,想要告訴他我什么也沒有做。
宋瑤擋在我和裴知之間,裝模作樣的扶起我,在我耳邊低語,“別白費(fèi)勁了,你以為他會相信你嗎?”
“難道你要告訴他,害死宋初雪的是我嗎?我可是她的親妹妹啊?!?p> 4
宋瑤挑釁的看了我一眼,狠狠的在我胳膊上捏了一把,我的恐懼油然而生,不由自主的開始顫抖。
在我被賣入青樓的第二天,宋瑤就到我面前,臉上帶著得意的笑。
她用指甲刮破我的脖頸,挑起鮮血抹到我的臉上,瘋狂的告訴我一切。
她和宋初雪都是幼時被賣入青樓,從小就是競爭對手,關(guān)系一點(diǎn)都不好。
可后來宋初雪被裴知看中,眼看就要脫離苦海,她去求宋初雪,讓她幫自己一把,從青樓贖身。
可宋初雪不僅不同意,還奚落她,說她天生賤命,就該在青樓蹉跎一生。
她恨毒了宋初雪,也恨毒了我。
“憑什么你們可以那么幸運(yùn),憑什么我就要永遠(yuǎn)被拋棄,憑什么!”
她掐著我的脖子瞪著我。
于是她一面討好著宋初雪,挑唆她在大婚前夜來找我,一面暗地賄賂了幾個流氓,在大婚當(dāng)日要了宋初雪的命,順勢嫁禍給我。
我看著她近乎瘋狂的神色全身發(fā)抖:“你太可怕了,我要告訴裴知,我要告訴裴知!”
我不停的遠(yuǎn)離她,被她一把拽回來,“你以為,裴知還會見你嗎?”
“他現(xiàn)在可是恨死你這個害死他心愛的女人的毒婦了!”
“再說了,我可是宋初雪那個蠢女人的妹妹啊,他難道會相信,是我害死了自己的姐姐嗎?”
她瘋狂的大笑,轉(zhuǎn)身拿起沾滿辣椒水的鞭子狠狠的回頭抽在了我的身上。
我痛的幾乎昏了過去,她居高臨下的看著我,轉(zhuǎn)身向身邊陪笑的嬤嬤說:“好好調(diào)教她,我知道你的手段?!?p> 那天過后我就再沒有一天的好日子,連頓飽飯都吃不上。
宋瑤經(jīng)常來,每次她來,嬤嬤都會變本加厲的折磨我,我越凄慘,宋瑤越痛快,打賞的就越多。
她們會扒光我的衣服把我塞進(jìn)麻袋里,只留下個頭露在外面,在往麻袋里裝入貓和老鼠,同時把麻袋扎緊。
貓的利爪和老鼠的牙齒在我身上不停的撕咬,我痛暈過去,又會被辣椒水潑醒,只有聽到我尖利的哭喊和不顧尊嚴(yán)的求饒,她才會大發(fā)慈悲的放我一馬。
這段痛苦的回憶幾乎將我吞噬,我像看惡魔一樣盯著宋瑤,尖叫的甩開她的手,跌坐在地上捂住頭。
宋瑤立馬踉蹌兩步,做出要摔倒的姿勢,蹙眉捂住被我推開的手腕,淚水盈盈的看著裴知:“我。。。我只是想扶穗穗姐?!?p> 裴知更加憤怒:“我本以為這一年的調(diào)教會讓你聽話一點(diǎn),沒想到你還想在初雪墳前傷害她的妹妹!”
我瘋狂搖頭,淚水連連落下,“不是我,不是我。。?!?p> 可裴知根本不想聽我解釋,冷哼一聲翻身上馬。
宋瑤還假惺惺的想來扶我上馬車,又故作惋惜,“可惜姐姐還沒有機(jī)會坐上馬車。。?!?p> 這一番話瞬間把裴知激怒了,他硬生生的把我從馬車上扯下來,咬牙切齒的說,“你憑什么過那么舒坦!”
他把我的雙手用繩索綁住,被綁住鞭打的恐懼瞬間涌上心頭,我雙腳一軟,幾乎又要跪地,又怕他覺得我在裝可憐,只能不停的哀求他放過我。
可裴知只是冷漠的看了我一眼,把繩子綁在馬的身上。
他坐在馬上,駕馭著馬朝京中跑去,我被拖在地上,粗糲的沙石劃破皮膚,沿行留下血痕,我卻感受不到疼痛。
比起用火熱的烙鐵緊緊的貼在皮膚上,我對這種程度的疼痛近乎麻木。
我被拖行到京中,沿路的百姓多了起來。
他們不敢正視裴知,我卻能感受到他們對我投來異樣的眼光。
從前的天之驕女一朝淪落成如今這副模樣,也難怪他們詫異。
可從前那個美艷動人,靈動鮮活的云穗,早在這一年非人的折磨中死了,現(xiàn)在的我,對他們這種嘲諷的眼光甚至生不起一絲的波瀾。
馬兒在太子府前停下。
看著這曾經(jīng)最熟悉不過的地方,我的心里生起無限的恐懼。
突然,身上的繩索被斬?cái)?,我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