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柳神
譚悅并不恐懼,只是心里有些發(fā)毛。
她小心地提起那桶靈草,緩緩朝前送去。隨著她的手靠近,秦珩眼中的警惕更甚,他齜了齜牙,從鼻孔里噴出熱氣。
她把靈草輕輕放在巨龍面前的地上。
巨龍挪了挪身子,稀里嘩啦碰倒了一堆東西。它的體型過于大了,幾乎占滿了大半個實驗室,導致?lián)Q姿勢都異常困難。
譚悅一步一步慢慢地后退。
巨龍低下頭聞了聞桶里的靈草,車輪一樣大的龍目微微瞇了瞇,似乎清明了一瞬。
隨后,他一口將鐵桶吞進了嘴里!
巨龍嘎吱嘎吱地嚼了兩下,然后徑直將靈草連同被嚼碎的鐵片吞了下去。
譚悅和在場的研究員目瞪口呆,有一種“孩子亂吃東西怎么辦”的既視感。
靈草進肚,巨龍安分下來,勉強委委屈屈地縮在原地趴了下來。
【宿主,本系統(tǒng)已將朏朏封印回卡牌中,宿主現(xiàn)在可以重新召喚卡牌,朏朏對秦珩目前的情況或許有用?!?p> 系統(tǒng)突然冷不丁地出聲,嚇了她一大跳。
原來系統(tǒng)那么長時間不理她,是想辦法去了嗎?
【是的宿主,朏朏在記載中可以消除人的憂愁,宿主的朏朏可以使人放松心神,消除秦珩身體對危機的警惕性。宿主,可以一試。】
譚悅將信將疑地召喚出被重新封印的ssr卡牌,白光一閃,卡牌消失,晨曦出現(xiàn)在實驗室里。
譚悅蹲下身來,輕聲對晨曦說:“晨曦,去安撫他?!?p> 可憐的朏朏哆哆嗦嗦地看了一眼巨龍,渾身散發(fā)出“我不想去”的意愿。
“乖。”譚悅又道。
晨曦人性化地重重嘆了一口氣,邁著小碎步一點一點朝巨龍挪去,頗有“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既視感。
晨曦試探地走到巨龍面前,見秦珩沒有排斥它,小心翼翼地散發(fā)出一種乳白色的能量。它再次小心翼翼地朝巨龍挪移,后者碩大的頭貼在地面上,對晨曦來說,巨大的吻部就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山。
小晨曦小心地貼在巨龍的下巴上。白色的毛毛和散發(fā)著熱氣的龍鱗接觸,形成一種奇異的沖擊力。
巨龍緩緩閉上了眼睛。
突然,“哧”——
只見巨龍的體型開始縮小,與此同時身上冒出高熱的白汽,熏得眾人睜不開眼睛。
等譚悅睜開眼睛,巨龍已經(jīng)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小龍,只有巴掌大?。?p> “這……”
譚悅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輕輕捧起小龍。
她仔細看了看小龍的眼睛,只見那雙金黃色的眼瞳里的情緒很復雜,既有懵,也有懊惱,還有明顯的郁悶——
譚悅差點笑出聲來。
這些情緒都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冷靜。
看來秦珩恢復意識了,只是困在這個小小的龍身軀里。
晨曦好奇地仰頭,索性順著褲腿爬到了譚悅的手臂上,四只爪子緊緊抱著她的胳膊,掛在上面好奇地看著手心里的紅色小龍。
譚悅看向研究人員,忍笑道:“麻煩給他檢查一下?!?p> 十分鐘后,檢查報告出來了。
研究員們驚奇地看著上面的數(shù)值,感嘆道:“數(shù)值好得過分了。秦珩先生之前幾年執(zhí)行任務(wù)身體帶了許多暗傷,如今從里到外全都痊愈了!”
“他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譚悅看向桌子上自閉的小龍,問道。
小龍在人形的時候就是一副冷冷淡淡不說話的樣子,讓人看了只覺得他在沉思,而且不好惹。但落在小龍身上,這副低氣壓的樣子就像在自閉一樣。
譚悅覺得有點可愛。
研究員道:“其實最近兩年,有關(guān)生物系的異能者有一個傳聞,那就是生物系的異能者在受了重傷、或者發(fā)育遲緩的時候,會重新變回幼體二次發(fā)育。我覺得我們大概是遇到這種情況了,不過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二次發(fā)育的生物系異能者?!?p> 這時,周成華帶著異能者小隊來到現(xiàn)場,后面還跟著步履匆匆、面露擔憂的的周部長。
“這是……”周成華大概沒意識到他的嘴巴可以塞下一顆雞蛋,隨即他激動道,“這也太可……太迷你了!”
譚悅一看就知道周成華特別喜歡這個形態(tài)的秦珩,只是顧及秦珩的面子,兩人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克制住自己蠢蠢欲動的心。
小龍真的很可愛。小翅膀在空中扇了扇,意識到飛不起來之后,又郁悶地盤成一團。
譚悅胳膊上掛了兩只小動物,突然有一種把它們兩只都養(yǎng)起來的沖動。
“不如這段時間就由我來照顧他吧。”
……
高塔里。
“第四十二次實驗失敗?!?p> 隨著實驗員無情的話語出口,厚實的特質(zhì)玻璃里的大蛇痛苦地翻滾、以頭搶地。它的身軀直徑大概有一顆百年老樹一樣粗,整個身體體型巨大,鱗片上泛著紫色的光輝,好似有毒。
然而為它專門打造的籠子也很大,正匹配它的體型。
這是一個專門為它打造的深淵。
站在門口的男人依舊戴著金屬框眼鏡,感嘆道:“真是完美的造物,可惜還差一點,就差一點?!?p> 實驗員給大蛇注射麻醉劑。
在眾多實驗員的口中,它不只有“02號實驗體”一個名字,他們還叫它“柳神”。
這時,已經(jīng)確認被麻醉的柳神突然睜開眼睛,澄黃色的眼瞳里滿是暴戾與絕望,它猛地撞向特質(zhì)玻璃,直接撞出了裂紋。
實驗員們開始驚呼,忙加大麻醉劑量,周圍涌上荷槍實彈的雇傭兵,一齊將武器對準了柳神。
終于,漸漸地,它沒了力氣,在麻醉劑的作用下,眼皮逐漸闔上了。
年輕的實驗員臉色上有糾結(jié),她悄悄把手伸向玻璃,好似想觸摸大蛇,誰知身后傳來一道冷冰冰的聲音:“你在干什么?”
年輕的實驗員像觸電一樣猛地回身,心虛道:“老師……”
老實驗員冷冷警告道:“別做多余的事情?!?p> 年輕實驗員低下頭,唯唯諾諾地猶豫道:“老師,我好像有點問題,我總覺得我們的方式有點殘忍……”話沒說完,她連忙澄清道,“不是我反對實驗,老師,我只是想不通這個關(guān)竅,我看著柳神時,總是心里難受。”
老實驗員默默地打量著這個年輕又天資聰穎的徒弟。
半晌道:“那只能證明你不適合這個行業(yè)。”
老研究員還想再說點更過分的話,思量片刻,還是閉上嘴,直接轉(zhuǎn)身離開了。
老實驗員走后,年輕的實驗員立刻換了一副表情。
她癡迷地看著特質(zhì)玻璃里昏迷不醒的柳神,這時,柳神口吐人言,仿佛在睡夢中夢到了誰一樣,夢囈道:“悅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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