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西翎
由于江林受傷,所以嚴月就把床讓出來給江林休息,自己則去了沙發(fā)睡覺。
第二天天還沒亮,江林就離開了。臨走時告訴嚴月過幾天晚上他會來找她,帶她去月上空,并叮囑嚴月這段時間要好好照顧自己。
嚴月看著江林留下來的紙條,內(nèi)心了然,隨即用打火機把紙條給燒掉了。
......
嚴月這幾天每天都會去圣葉學(xué)習(xí),每天除了要完成老師布的作業(yè)和看到葉思思那幾個討人厭的家伙之外,也沒有其它特別的事情發(fā)生,日子過得倒也算舒心。
不過,有一點出乎了她的意料。
她發(fā)現(xiàn),顧衍的學(xué)習(xí)真的很好,很多她根本找不到頭緒的題目,顧衍總是能一眼看出,一點都想不到他其實未來是要從軍的。在教她時,也沒有她想象中的不耐煩,是出乎她意料的耐心,倒給他平添了屬于他的人格魅力。
她記得那個星期四下午,嚴月聽到顧衍講的話后,把她困惑了好幾天的問題給解決了,她當時開心了好久,連帶著看向他的目光都帶上了熾熱。
直到顧衍被她看得實在受不了,才抬頭迎上她的目光,一副無奈的語氣:“你看我做什么?”
誰知嚴月絲毫沒有被戳破的窘迫,而是雙手托腮,眼睛亮晶晶的:“我覺得你好厲害,我要是能像你一樣久好了。”
顧衍身體微微一頓,不再看她,而是把頭微微瞥向一邊,淡淡道:“如果你認真學(xué),你以后會比我還厲害?!?p> 此時窗外的陽光毫不吝嗇地打在他的身上,嚴月看著他,感覺他可能真的和上流那些人有點不一樣。他的話不是天真,而是一種自信,不僅是對自己,還有對嚴月這個人的肯定。而這種自信,她怕是一輩子也學(xué)不來。
她渴望生活變好,可生活告訴她世界上的事不是努力就會有結(jié)果,所以她一邊期待美好,一邊又在懷疑自己。在S市生活的這么多天,她時常都會陷入這種情緒當中,只能不斷寬慰自己。
所以在這一刻,她由衷地羨慕起了顧衍。明明她的要求是那么的不合情理,但是他答應(yīng)后卻從來沒有敷衍過她。她真的開始好奇了,到底是什么樣的人才能走進他的心里。
“真的嗎?那我會好好努力的。”
她其實并沒有想過她自己,即使知道她接近他就是這個目的,但她沒有這個自信。她必須答應(yīng)沈喻安,即使她毫無把握。
......
這天晚上,江林來找了嚴月。他的傷要比前些日子好了不少,讓嚴月也少了些擔心。她知道他可能沒有那么多的空閑時間,所以就連忙收拾了一下,和江林一起去了月上空。
月上空的勢力無處不在,不同的地方經(jīng)營的東西也各不相同。江林先帶嚴月去的地方是西翎。
只是在進去之前,江林遞給了嚴月一個面具。在西翎,為了區(qū)別進入賭場的人,每一個進去的人都要戴面具。初級的人就是普通的黑色面具,等級越高,面具的花紋越多。
嚴月看著江林的黑金面具,一時倒有些好奇他在西翎混到了什么程度。她接過面具,慢慢地把它戴在了自己的臉上,隨后和江林一起走了進去。
嚴月一走進去,就聞到了一股熟悉的煙酒味,里面煙霧繚繞,有人在賭桌痛哭流涕,有人在一旁欣喜若狂,還有人在一旁冷眼旁觀。這般場景,遠比K市要更加瘋狂。
天花板上的燈光亮得有些閃到了她的眼睛,江林注意到了嚴月的不適應(yīng),連忙帶她去了另一處燈光較暗的地方。
嚴月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的建筑,皆是一片金黃色的裝潢。腐朽與奢靡并存,西翎比她想得要更加混亂與難以捉摸。
在江林帶嚴月走進來的路上,有不少人都認出了江林,一句句江哥地叫著。嚴月不由得更加好奇,打趣江林:
“你在這里這么厲害?”
江林轉(zhuǎn)頭,一臉無語地看著嚴月,小聲地說:“我在賭場上又不是總是出千,總有一點自己的實力吧。”
嚴月笑了笑,也沒反駁。雖然江林的大部分的本事是她教的,可在賭術(shù)這塊比她正直多了,他是有認真學(xué),但她更多的時候喜歡耍小動作。久而久之,他的技術(shù)就比她要高了。
就在嚴月和江林聊天的這一會功夫,有一個人默默地走到了江林面前,像他微微示意。
“江哥,我們上頭人找你,還是老地方?!?p> 說完,那人就默默離開了,仿佛就是來傳個話,也不在乎江林是否答應(yīng),只留下嚴月和江林兩個人面面相覷。
還是嚴月先不服氣地開口:“好傲慢的態(tài)度,現(xiàn)在明明是自己的地位要被威脅了,居然還擺出一副架子。”
見嚴月一副氣鼓鼓的樣子,江林用手拍了拍她的肩,靠近她說:“沒關(guān)系,他的好日子也快到頭了,我去去就來,你可以在這里隨便逛逛?!?p> 嚴月微微點了點頭,目送江林離開后,嚴月就在西翎四處走走,順便觀察了一下這里的布局。
走到一處,她不小心被前面一個急匆匆走過來的女生撞到,面具也不小心掉了下來。她對嚴月說了句抱歉后就匆匆離開。嚴月心里感覺不對勁,連忙摸向了自己身側(cè)的位置。
很好,錢包被人偷了。她是真的沒有想到,她自己曾經(jīng)也是一個扒手,現(xiàn)在居然輪到被人扒了。
想到這,她有些氣不過,連忙朝那人的方向追了過去。
而她沒想到的是,從她面具落下的那一刻,有個人往她這個方向看了好幾眼,久久不能回神。
“淮之,你在看什么?”一個女生慢慢地靠近一個男生,好奇地問道。
時淮之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淡淡道:“沒什么,只是見到了一位故人?!?p> “哦,好吧?!编崟行┦?,自己也朝嚴月剛剛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
所以,淮之,到底是什么樣的故人,才能讓你的目光停留得那么久呢。久到,你完全忽視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