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她身份再貴重,那也是嫌犯
云舒眼中噙著淚,一臉委屈地搖了搖頭,“不,王爺,臣妾不走,臣妾想知道究竟是不是她要害臣妾?!?p> 譚煜拍拍她的手,安撫道:“你不必在這兒等著,待案子有了結果,本王親自去告訴你?!?p> 云舒還是搖頭,堅持道:“若真是她要害臣妾,臣妾想問問她,為何要害我?!?p> 她要親眼看著這個女人倒霉,被王爺厭棄。
她要看著這個女人從人人稱贊的神醫(yī),變成心狠手辣的毒婦,不僅害死了她的孩子,還要取她的性命。
譚煜輕輕瞟了她一眼,臉上沒什么表情,顯然是耐心已經(jīng)耗盡。
“那你給本王安靜點?!?p> 云舒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他的神色,輕輕應了聲:“臣妾知道了?!?p> 她想要譚煜心疼她,對她感到愧疚,但也知道,譚煜對她的耐心并不多,她做事得有個度。
君晚寧緩步走上前,跪在譚煜和蕭清河跟前的男人突然激動地叫喊起來,“瑞王殿下,蕭大人!就是她!是她指使小人放火!”
“不!是她脅迫小人,逼小人這么干的!”
男人是個粗壯的年輕漢子,看上去老實憨厚,指控君晚寧的時候,激動得眼睛都紅了。
蕭清河板著臉呵斥道:“放肆!王爺還沒問你話,輪得到你開口嗎?!”
男人忙磕了好幾個響頭,“王爺恕罪!蕭大人恕罪!”
他沒再說話,但他喊冤的那兩句已經(jīng)讓圍觀的百姓浮想聯(lián)翩了。
“什么?還是被脅迫的?這女人用什么手段脅迫他的?”
“這么壯的大老爺們兒,能受她一個弱女子脅迫?”
“你是不是傻???你不知道這女人會醫(yī)術嗎,萬一她給他下了什么毒呢?”
“對啊,給他下毒,威脅他去害咱們側妃,事成才給他解藥。”
“肯定就是這樣?!?p> “好了好了,咱們先別說話了,聽聽她要怎么狡辯?!?p> 蕭清河轉身對譚煜道:“王爺,咱們可以開始了?!?p> 譚煜淡淡道:“開始吧?!?p> 蕭清河咬咬牙,無奈開口:“將嫌犯沈氏帶上前來?!?p> 君晚寧心中忍不住嗤笑,嫌犯沈氏?她如今真是越活越可笑了,先是從公主變成亡國公主。
死后再變成鎮(zhèn)國大將軍之女,平陽侯夫人。
一場瘟疫后,她變成了琉云夫人。
近日新得一個反賊之妻的頭銜也就罷了,如今竟是直接變成了嫌犯。
她愣神的瞬間,身后突然有人推了她一把,“大人傳你話呢,還不快過去!”
君晚寧被嚇了一跳,回頭狠狠瞪了那催促她的官兵一眼,那名官兵剛立起來的威風瞬間就湮滅了,支支吾吾道:“王……王爺和大人……都還等著你呢?!?p> 君晚寧冷哼一聲,什么都沒說,走了上去。
她看了眼身邊跪得老老實實的男人,揚起下巴,慢悠悠地問:“蕭大人,我也要跪嗎?”
譚煜忍不住輕笑了一聲,很快就想起他白天似乎剛和這個女人演過一場吵架的戲碼,該對她沒什么好臉色才對。
他不動聲色地把手放在唇邊掩住了自己的笑意,但這一幕還是被身邊的云舒看得一清二楚。
譚煜此刻這寵溺的眼神,她在多年前也曾看到過。
那時候,譚煜日日都去聽她彈琵琶,她使小性子的時候,譚煜就是這么看她的。
她緊咬牙關,擺在膝蓋上的那雙白玉般無瑕的手,攢緊了帕子,將裙擺揉出一片褶皺。
再轉頭,去看君晚寧的眼神中充滿了恨意。
蕭清河清咳了兩聲,臉色有些尷尬:“不必?!?p> 云舒立即質問道:“蕭大人,她和此人同為嫌犯,為何一個要跪,一個不用跪?”
“大人此舉,是否有失公允?”
君晚寧淡淡道:“自是因為,我身份比他更加貴重,他不配讓我跪。”
蕭清河聽了臉色頓時變得鐵青,卻又找不到什么能夠反駁的話。
譚煜嘴角沒什么弧度,眼底卻是藏不住的淺笑,他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看著君晚寧,沒有說話。
云舒的余光瞥了他一眼,醋壇子一下子就打翻了。
她不悅道:“琉云夫人,你身份再高貴,今日在王爺和蕭大人面前也只是個嫌犯!既是嫌犯,就沒有不跪的道理!”
李二混在人群中,煽動這些下人,“云側妃說得有理,她身份再貴重,那也是嫌犯?!?p> “既是嫌犯,就應該按規(guī)矩來,見官得跪!”
“對,要跪!”
“她現(xiàn)在可不是什么琉云夫人,她就是個嫌犯罷了!”
君晚寧冷聲道:“我的一品夫人乃是陛下親封,是誰要褫奪我的封號?”
譚越給的封號,本也沒什么好炫耀的,但是這些人要她跪蕭清河,恕她這膝蓋彎不下去,最方便的就是拿身份說事了。
張三聽到君晚寧的話,對她的來頭有了概念后,頓時瞪大了眼睛。
他抬頭去找李二的身影,對上他的目光后,沖他好一通擠眉弄眼,李二卻摸摸鼻子,扭頭回避了他的目光。
張三這下慌了,不是說她就是個大夫嗎?不是說她男人不在身邊,沒人護得住她嗎?現(xiàn)在這算是怎么回事?
她有朝廷給的封號,自己就能護自己,她還要什么男人護她?
他若是知道自己誣陷的人有這么大的來頭,打死他也不會接這活兒。
然而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只能硬著頭皮裝下去了。
不僅要裝下去,還必須要這個女人完蛋,否則他絕對是死定了。
云舒不悅道:“琉云夫人,沒有人要褫奪你的封號,只是你如今乃是縱火行兇的嫌犯,受審時理該跪下,豈能以身份為借口,不尊禮法?”
譚煜蹙眉瞥了她一眼,用眼神告訴她,適可而止。
云舒心中有些害怕,然而話都已經(jīng)說出口了,也收不回了。
于是也只能回避著譚煜的目光,假裝沒看見了。
君晚寧似笑非笑道:“我聽瑞王說你被我逼瘋了,我怎么看你精神好得很吶?!?p> 云舒臉色一僵,一副被嚇到的樣子,“你……”
春月急道:“琉云夫人!咱們側妃身體不比從前,已經(jīng)經(jīng)不住你的迫害了!你能不能不要再刺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