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西陲出事了
譚越想起了父親對他的教導(dǎo),他經(jīng)歷的那些成長與煎熬,決心發(fā)起政變后,那段讓人膽戰(zhàn)心驚的日子。
他在心中默默告訴父親,新政施行還算順利,他正在一件一件地完成他們共同的夢想。
最后他起身,恭敬地將刻好的牌位放到長明燈前,無意間在眾多牌位中瞥到幾個特殊的牌位。
三個牌位字跡相同,顯然是同一人雕刻的。
這三個牌位在一眾牌位中顯得尤為突出,不僅因為字刻得好,還因為上面的內(nèi)容十分別。
上面沒有命名,分別寫著亡父、亡母、亡兄。
落款也是簡單的三個字:不孝女。
只是這字跡……竟像是寧兒的?
譚越忍不住好奇,說了聲“冒犯了”,便上前拿起其中一個牌位。
細(xì)看,上面還有干涸的血痕,應(yīng)該是雕刻者刻字的時候不慎劃傷自己而落下的。
雖然這立牌位的女子字跡和寧兒一模一樣,也同樣是失去了雙親和兄長,可是……
譚越不禁面露疑惑:“寧兒似乎不曾來過忘塵寺……”
“難道是在宮中私自雕刻,然后遣人送來忘塵寺?”
“可是皇家佛堂中有為先帝先后,還有廢太子立的牌位,寧兒何須自己另外立牌位?”
“而且又為何要隱去他們的姓名?”
譚越百思不得其解,這時禪房的門被推開,前去拿香燭的小和尚回來了。
看見譚越拿著旁人的牌位,他詫異道:“陛下為何拿著旁人的牌位!”
譚越連忙將牌位好好放回原位,給他擅動的牌位上了三炷香,“是朕失禮了?!?p> 小和尚心中雖然狐疑,但還是沒有多問,將香燭留下后,就準(zhǔn)備離開了。
譚越突然道:“小師父請留步?!?p> 小和尚回頭行禮道:“陛下有何吩咐?”
譚越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指著那三塊牌位,問:“小師父可還記得,這三個牌位是何人所立?”
小和尚撓撓頭,一臉為難,“陛下,實在是抱歉,小僧記性不太好?!?p> 譚越笑道:“無妨?!?p> 他為太上皇的牌位點上香燭,跪在蒲團(tuán)上,恭敬地磕了三個頭,然后起身離開了。
他出來的時候,展揚正迎面氣喘吁吁地跑過來,“陛下。”
譚越疑惑道:“怎么回事?”
展揚平復(fù)了一下呼吸,然后道:“屬下方才聽陛下吩咐去尋皇后娘娘,只是去了之后被告知娘娘不在寺中,她隨行伺候的宮女說是娘娘身子不適,先回宮了?!?p> 譚越驚訝道:“什么?”
他有些著急:“那太醫(yī)怎么說?”
展揚表情有些困惑,“皇后娘娘不曾召太醫(yī)前去看診,而且……留話的宮女言辭含糊,說不清楚娘娘是哪里不適?!?p> “屬下覺得有些奇怪,擔(dān)心皇后娘娘出了什么事,便追下山去了?!?p> 譚越急著問:“到底是何情況?”
展揚道:“屬下追上了娘娘的馬車,在娘娘車前詢問,回話的是娘娘貼身伺候的彩云姑姑?!?p> “彩云姑姑說,娘娘來了月信,又沒帶換洗的衣物,怕沖撞了佛祖,所以就先回宮了?!?p> 皇后娘娘來月信這種話由他說出口,著實有些尷尬,然而情況特殊,也容不得他扭捏。
譚越蹙眉道:“彩云回的話?你可有親眼見到皇后娘娘?”
展揚搖搖頭道:“娘娘不曾露面,但她吩咐屬下向陛下解釋,讓陛下不要太過擔(dān)心。屬下聽聲音,并無異樣?!?p> 譚越點點頭,但還是覺得有些不放心。
他喃喃道:“只是來了月信而已,寧兒何必走得如此匆忙,都來不及和朕說一聲就走了。”
展揚試探道:“陛下可要回去看看?”
譚越想了想,搖搖頭道:“祭祀祈福已經(jīng)開始,朕不便中途離開,你替朕去看看吧?!?p> 展揚點點頭:“屬下遵旨?!?p> 他離開之后,立即有兵部尚書求見。
兵部尚書跪在譚越面前的時候,人還氣喘吁吁的,爬那忘塵寺的三千石階,顯然是一刻都未歇的。
“陛下恕罪,若非是有要緊事,臣萬不會選在今日打擾!”
譚越心中一緊,能讓兵部如此著急的事情,斷不會是小事。
他心中發(fā)沉,面上卻不顯,只是淡淡抬手道:“無妨,尚書請起,有何要事,來禪房慢慢說?!?p> 兵部尚書起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拱手道:“是。”
君臣二人進(jìn)了一間禪房,兵部尚書立即將袖中捏了一路的信件雙手遞了上去,“這是今日一早傳回京的消息,陛下請看?!?p> 譚越打開信封,上面的內(nèi)容,讓他的手不自覺地用力,將原本平整的信紙捏出了痕跡。
岳州。
充滿藥香的房間之中,女子端坐在案前,擺弄著一碗藥粉。
這時,房間門被敲響,敲門聲和門外的聲音同樣急促:“琉云夫人?!?p> 君晚寧停下來手中的動作。
她身旁的婢女倩兒道:“夫人,好像是狄將軍。”
“快開門?!?p> 倩兒蹲身行禮,道:“是。”
身披鎧甲的女將軍風(fēng)塵仆仆,越過婢女,大步走了進(jìn)來。
倩兒知道狄將軍定是有要緊事跟君晚寧說,于是自行告退了,貼心地為二人關(guān)上了房門,守在了外面。
君晚寧起身,笑著迎了上去,“阿菁,你回來了。”
狄菁也不管那桌上的茶是誰的,直接端起來大口喝了一杯。
君晚寧驚訝道:“你這是剛回來,連口水都沒顧得上喝?”
狄菁用手背擦了擦嘴邊的茶漬,點點頭,道:“西陲出事了?!?p> 簡短的一句話,讓君晚寧的神色變了又變,她忙拉著狄菁坐下。
“到底是怎么回事?”
狄菁遞給她一張信紙,道:“我父親送回來的信?!?p> 君晚寧忙打開來看,越往下看,她呼吸便越急促。
“楚今朝貪污案了結(jié)之時,蕭清河不是說楚今朝背后牽扯的人只是一群烏合之眾嗎?不是說,只需支援他一千精銳,他便能將岑厲這個土皇帝拿下了嗎?”
“一千精兵無一生還?怎會如此?”
“甚至還讓岑厲聯(lián)絡(luò)上策耶特惕部,同他們里應(yīng)外合,對西陲發(fā)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