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滄冥這人這么變態(tài)的嗎?
鷲圖聞言,知道沈羲和不會輕易放過此事,眉心緊蹙,思索著解決之策。
身為國師,他本不該插手后宮之事,況且沈羲和既然讓莫青山去給自己傳了消息,擺明了是想拖他下水。
但若是他不進宮,此事還不知道要鬧到何等地步。
前后為難,他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鷲圖趕在皇后開口前,上前一步,對沈羲和道:“此事確實是公主有錯在先,但打傷郡主之人并非公主。我們可以將罪魁禍首交由沈大人發(fā)落,不知這樣,沈大人可否滿意?”
沈羲和要的無非是一個交代,只要把江雪容推出去,就能打消他的怒火,鷲圖對此心知肚明,說出來的話也滴水不漏。
“國師大人真是好算計?!鄙螋撕屠湫σ宦暎矝]有繼續(xù)糾纏下去。
這件事的主謀并非皇后和公主,而是江雪容,因此,鷲圖的提議合情合理。
哪怕退一萬步來說,真是皇后和公主做的,他也沒有證據(jù),只能咽下這口氣。
事情到此已經(jīng)塵埃落定,連皇后都松了口氣,生怕沈羲和不依不饒,把這件事捅出去。
奇雅早已被嚇得臉色蒼白,聽了鷲圖的話,也不敢說什么。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受了重傷的江雪容被柳聞聲和封越帶走。
回到驛館后,莫青山替時舟把了脈,默默搖頭道:“你這小丫頭也真是不知輕重,江雪容內(nèi)力深厚,你怎敢生生受她一掌,簡直是胡來!”
時舟自知理虧,摸了摸鼻子,沒有說話。
要不是有柳聞聲給的那兩粒清風丹,她怕是已經(jīng)沒命了。
沈羲和也板著臉道:“日后再如此行事,我就要寫信給時寨主告狀了?!?p> 一提時浮游,時舟一張小臉登時垮了下來。
若是被他爹知道了,她還不得日日被念叨個三五十回。
“我知道了?!彼龕灺晳馈?p> 莫青山開了張方子,派人去抓了藥來,熬好后,讓時舟喝下,叮囑道:“這藥得一日一副,吃上半個月,才能不留后患?!?p> 時舟一聞到那股苦澀的藥味,就要皺眉,但在沈羲和的冷臉下,還是乖乖把藥給喝了。
喝完藥,她被莫青山勒令休養(yǎng),回到房中躺著。
等她睡下后,沈羲和才離開驛館,到了國師府。
鷲圖看到他,也不意外,只是淡淡道:“不知沈大人來此有何貴干?”
沈羲和微微挑眉,“國師大人料事如神,又豈會不知沈某的來意?”
鷲圖抬首看了眼如殘血般的夕陽,面無表情道:“那便隨我來吧?!?p> 另一邊,月上梢頭。
在墨色濃重的深夜之中,祈鈺借著微弱的月光,看清了不遠處的黑色人影,勾唇道:“鬼使大人終于舍得現(xiàn)身了?!?p> 多日不見,鬼使那雙眼依舊冷如刀刃,直直地朝她看去,語氣冷淡道:“你是故意引我現(xiàn)身的。”
祈鈺點點頭,半點也不隱藏自己的意圖,“沒錯?!?p> 她沒說的是,連她自己都沒想到,鬼使會如此迅速地就現(xiàn)身了,還以為要多等幾日。
“看來,你真的很在乎她啊?!逼礅曒p嘆了一聲,又對著站在不遠處的人輕聲道:“凝月,我可以這樣叫你吧?”
凝月只是一錯不錯地看著她,并未作答。
祈鈺也沒等她開口,繼續(xù)說了下去,“你煞費苦心造了一個幻境,只是為了心中的執(zhí)念,可執(zhí)念太深,就成了心魔。你為何不能放過自己,也放過她呢?”
“住口!”凝月終于忍不住開口打斷她的話,眸中充斥著濃濃的戾氣,語氣冷冷地道:“你有什么資格來教訓我!”
祈鈺有些無奈地道:“這不是教訓,只是勸告罷了,聽不聽全在于你?!?p> 眼前的人和那個總是唯唯諾諾的凝月完全不一樣,渾身上下布滿了戾氣,猶如銅墻鐵壁一般,半點風都透不進去。
“你只要做好你該做的事,不必廢話。”凝月移開眼,態(tài)度冷硬地道。
說罷,轉(zhuǎn)身便要離開。
祈鈺動了動唇,眸中閃過一絲糾結(jié)之色,最終還是開口道:“你還要折磨她多久?”
凝月猛然停住,回過頭來。
祈鈺看到,她瞳孔震顫了一下,似有些難堪,又有些困惑地為自己辯解道:“我沒有……”
“她已經(jīng)死了這么多年,你為何還不肯放過她?”祈鈺輕嘆了一聲,再度開口時語氣已經(jīng)軟化了不少,“我知道,你不愿意接受這個事實,所以才將自己困在了這個夢里。你想救她,可你有沒有想過,她并不需要你來解救?”
凝月身形一僵,面容慘淡,用力地扯了扯唇,自嘲道:“你說得沒錯,是我太不自量力了?!?p> 祈鈺看她這樣,心中也不怎么好受,但為了能早日除掉她的心魔,還是繼續(xù)說下去:“你不該因為一己私欲將她困在這里,也不該為了一己私欲,讓她淪為落月國的罪人。”
這條指責太重,祈鈺在說出口時都有些于心不忍。
可凝月確實也這么做了。
這些日子,她和厲明訣也沒有閑著,將突蘭皇宮里的藏書閣幾乎翻了個遍,還利用隱身的便利,找到了一些被藏得極深的禁書。
里面記載的都是從突蘭先祖那流傳下來的秘術(shù),也就是后來盛行于突蘭國中的巫蠱之術(shù)。
但值得探究的是,這些禁書是被藏在一個極其隱秘的密室之中,除了皇帝,沒有人能進去。
至于后來,禁書中所記載的秘術(shù)為何會傳遍整個突蘭,就十分引人遐想了。
最初,祈鈺并未將這件事與凝月扯上關(guān)系,直到厲明訣狀似無意地說道:“據(jù)史書上記載,在落月國覆滅后,落月國的公主以身殉城。”
祈鈺頓了頓,嘆道:“確實是她能做出來的事。”
但厲明訣卻搖了搖頭,語氣有些玩味地道:“據(jù)說,突蘭的第十二任國君,也就是滄冥,在登上王位后終生都未封后,而陪伴在他身邊的,是一位穿著紅衣的女子?!?p> 祈鈺一口氣還未嘆完,忽然聽到他這么說,頓感頭皮發(fā)麻。
她沉默良久,才有些一言難盡地開口道:“滄冥這人這么變態(tài)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