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兒?!”逍遙宗掌門又驚又怒,一切都發(fā)生得太突然,他根本來不及收手,只能眼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硬生生地接下了他這一掌,然后失去了意識。
除了煙羽瀾,在場的眾弟子都被掌門這突如其來的一擊嚇得目瞪口呆。而剛剛還正想給煙羽瀾一點顏色看看的夏梓筱更是驚得說不出話來。這家伙目中無人,委實可恨,但光是這樣就得勞煩掌門親自出馬教訓(xùn)她嗎?看來這逍遙宗的門規(guī)真是嚴(yán)苛變態(tài)得可怕那。想到這里,夏梓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
“弟、弟子知錯了,下次再也不敢隨便與別人起口角爭執(zhí)了。請、請掌門不要殺我,弟子一定心無旁騖專心修行?!?p> 楚玄真人聽了這番滑稽言辭,心中怒火頓時消解了幾分。他正要開口向夏梓筱解釋一番,但下一秒又因為煙羽瀾的反應(yīng)而怒意翻涌。
“哼。”煙羽瀾收起掌心黑氣,冷冷地看了身前為她擋下攻擊的墨璃一眼,完全沒露出任何感激之色,反倒是充滿了不屑和鄙夷。那眼神仿佛是在說:誰讓你多管閑事了,滾一邊去。
這下,楚玄真人也顧不上和其他弟子再多說什么了,他抱起昏迷的墨璃,對煙羽瀾怒道:“你,現(xiàn)在、立馬滾去后山思過堂中閉門思過,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出來!”
煙羽瀾聳了聳肩,也不多說,頭也不回地在眾目睽睽之下徑自離去。
逍遙宗的高級弟子房中,躺在臥榻上的墨璃聞到一股沁鼻的清香,腦中意識逐漸清明起來。這……是父親特意為她調(diào)制的檀香,有提神醒腦功效。
她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間寬敞別致的臥房。房間內(nèi)屏風(fēng)、桌椅、燭臺、盆景等一應(yīng)俱全,這是專屬于掌門之女的一間弟子房。
墨璃眼角余光瞥到身旁一個熟悉的身影,她側(cè)目望去,只見楚玄真人斜倚在她床畔,雙目緊閉,眉頭緊鎖。父親素來忙于派中事務(wù),自母親去世后更是操勞,鮮少來看望他這個女兒,更別提像今日這樣一直守在她身旁了。
受寵若驚之余,她忐忑著正要撐起上身,卻又被胸腔傳來的一陣劇痛疼得倒回床上,忍不住發(fā)出呻吟。
這一動靜讓榻旁的楚玄真人清醒過來,他連忙幫她重新蓋好被子,關(guān)切道:“璃兒,你感覺怎么樣?”
“我、我沒事,勞煩父親掛念。”墨璃幾乎是第一次感受到父親這樣體己的關(guān)心,顯得有些緊張。
“沒事就好。”說罷,楚玄真人臉上的柔和之色消失,又變回平日那般冷峻嚴(yán)肅的模樣?!澳銥楹我蝗粩r在那惡徒面前?你知不知道萬一我出手力道再大幾分,你會有多危險么?”
“女、女兒只是不愿看到無辜之人受傷。女兒知道,煙羽瀾只是平時個性頑劣了些,我相信她絕不是十惡不赦之徒。請父親莫要再為難她了!”墨璃強(qiáng)撐著起身,言辭懇切道。
“你……”楚玄真人氣結(jié),自己的女兒什么都好,修為的欠缺日后可慢慢再補(bǔ)足便是。但她有個最大的毛病,那就是無論對方出身如何、本性如何,她皆一視同仁,以寬厚仁慈之心待之。這往好的說是心地善良,往不好的說就是過于天真、不諳世事,若是被惡人利用了,遲早要吃大苦頭。
但煙羽瀾此人天性孤僻,絕不輕易對旁人推心置腹,邪骨又如此難以消滅,眼下只有讓她放下防備,攻破心防才是良策。
若是試著讓墨璃接近她,讓她逐漸松懈下來,再趁她暴露弱點時將她與邪骨一同消滅,同時保護(hù)好女兒,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想到這里,楚玄真人正色道:“好,我可以不殺她,但她必須去思過堂待著,沒有我的許可不準(zhǔn)出來。”
說罷,楚玄真人又將煙羽瀾和邪骨有關(guān)的一切全盤托出,并嚴(yán)辭囑咐墨璃不要再和煙羽瀾來往。
墨璃原本還想為煙羽瀾求情,但看父親話語堅決,尤其對邪骨這樣的天生至邪之物憎惡至極,便沒有再多言,聽話應(yīng)承下來。
墨璃望著父親離去的背影發(fā)呆,與此同時心中悄悄萌生了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