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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弟子只想欺師不想滅祖

137章 久別重逢

  他眨眨眼睛,調(diào)皮道:“我今日只不過是心情好,想來看一場好戲罷了,你可以當(dāng)我不存在,繼續(xù)和你師尊說那些肉麻的話,我倒是覺得挺有趣的?!?p>  蕭漱玉的表情越發(fā)難看,連同蕭躍笙的表情也不好看了。

  他從臥榻上坐起身來,原本臉上的蒼白和黑色的印記在他揮手間便消失無蹤。

  蕭漱玉簡直看呆了,她怎么也沒想到師尊竟然已經(jīng)得救了。

  這一切都是陰謀,都是為了引她入甕的陰謀!?。?p>  蕭漱玉不敢置信,“顧流觴,你竟然……你竟然會救他?”

  顧流觴抬眸看了蕭躍笙一眼,而后眼皮都快翻到天上去了,“我為什么不能救他?他長得沒我好看,也沒我這般會討人歡心,他有什么能威脅到我的?就他這樣的,我根本就不放在眼里?!?p>  這話雖然好似在說什么好事,但卻聽起來格外刺耳,尤其是蕭躍笙聽著很不舒服。

  然而,顧流觴是沒有那樣寬廣的胸襟的,若不是張夫人勸說了許久,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yīng)的。

  蕭躍笙不想在這種時候和顧流觴起內(nèi)訌,于是將視線轉(zhuǎn)移到蕭漱玉身上,他問:“說,你背后的黑手,到底是什么人?”

  蕭漱玉看著此刻高高在上的人,和剛才那個病弱的,無措的模樣完全判若兩人。

  可笑,可笑的是自己竟然還以為終于有了機(jī)會,卻沒想到,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師尊做的局。

  她心中沉重,“沒有,我背后沒有任何人指使,都是我自己,都是我自己想要這么做的?!?p>  顧流觴輕哼一聲,“看不出來,你倒是嘴很硬啊!”

  說罷,他便抬手,使出一道魔氣。

  魔氣從蕭漱玉的七竅鉆了進(jìn)去,不多時便流出了鮮血。

  那血色烏黑,詭異非常。

  蕭躍笙皺眉看著她身上流出來的血液,表情有些凝重。

  顧流觴問道:“怎么,你該不會是心疼她了吧?”

  蕭躍笙抬眸,對上少年戲謔嘲諷的笑意。

  說實(shí)在的,他一直都不看好顧流觴,甚至覺得這小子邪里邪氣的,遲早有一日要禍害了沐師妹。

  可到如今,他們兩人仍舊相守,倒是讓蕭躍笙對顧流觴的印象有所改觀。

  此刻,看著顧流觴那副笑容,往昔對他的不喜,立刻便涌了上來。

  蕭躍笙嚴(yán)肅道:“莫要胡言亂語?!?p>  顧流觴面上仍舊掛著笑容,可桃花眸子里卻冷若冰霜,讓人不寒而栗。

  他道:“蕭師伯真威風(fēng)啊,竟也管到我身上來了。”

  這話讓蕭躍笙眉頭更緊了幾分,“你!我不是要管你,只是……不想看你總用這副態(tài)度對待旁人,很失禮?!?p>  顧流觴冷笑道:“我倒是覺得,蕭師伯對自己的救命恩人說這樣的話才叫失禮?!?p>  他的這番話立刻讓蕭躍笙緘默了。

  蕭躍笙一貫不喜歡虧欠別人,更別說對方還是顧流觴了,他更覺得不舒坦。

  可顧流觴說的沒錯,無論如何,他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蕭躍笙唯獨(dú)在是是非非上,總要弄得明明白白。

  他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道:“罷了,是我的不對?!?p>  這倒是讓顧流觴有點(diǎn)驚訝,他沒想到蕭躍笙真的會跟自己道歉,也沒期待過,于是在聽到這一聲的時候,簡直像是被定住了似的。

  片刻,顧流觴才回神,輕咳一聲,別別扭扭的說:“我懶得同你計(jì)較。”

  蕭躍笙不再同他說什么,隨即出門命人去通知白青竹。

  他回來的時候,顧流觴還站在那里,一副審視的目光看著他。

  蕭躍笙不解道:“你可是有什么話要說?”

  顧流觴悶悶地說:“我只是擔(dān)心,你會不會徇私舞弊,放了你的寶貝徒弟?!?p>  蕭躍笙仍舊板著臉,一副世俗與我無關(guān)的模樣,“我說過了,她早已經(jīng)被逐出師門,并非我的徒弟。”

  顧流觴哼聲,“最好是這樣,要是她再逃走的話,我可饒不了你。你這條命,我能救得了,就能要得了!”

  雖然這話難聽,但蕭躍笙卻不得不承認(rèn),他說的并非虛言。

  蕭躍笙沉默一瞬,問道:“你真的是神族后裔?”

  哪怕蕭躍笙已經(jīng)知曉了這個事實(shí),但卻還是不敢相信。

  他心里的神族,應(yīng)該是高高在上的,擁有著無限神力和寬大胸襟的曙光。

  可顧流觴就……完全不相關(guān)。

  顧流觴瞪了他一眼,“當(dāng)然不是,我是魔啊,你難道看不出來,我用的是魔氣而非靈力嗎?”

  還不等蕭躍笙說什么,他又補(bǔ)充道:“你可千萬小心些,魔的血也是一種毒藥,若是你日后惹我不高興,我可以隨時讓你毒發(fā)身亡?!?p>  這小子說起假話來,還真是頭頭是道。

  誠然,蕭躍笙是見識過他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的,于是對此并不驚訝。

  白青竹前腳剛進(jìn)門,顧流觴后腳便走了。

  這讓白青竹有些驚訝,問道:“我一來他就走,這小子又發(fā)什么神經(jīng)?”

  蕭躍笙淡然道:“他只是不放心我,在你來之前,盯著我罷了?!?p>  白青竹一愣,而后笑了起來,道:“他還不放心你?依我看,這霜華門上上下下,最讓人不放心的就是他了?!?p>  哪怕是冷面如蕭躍笙,聽了這話,也忍不住彎了彎唇角,表示贊同。

  白青竹又道:“不過他也沒幾日發(fā)瘋的時候了,三日后,沐師妹便要出關(guān)了,他也有的忙了?!?p>  聽到沐依裳的時候,蕭躍笙是十分平靜的,這幾日他聽白青竹說了很多沐依裳和顧流觴的事,他心里始終替沐依裳擔(dān)心。

  即便是此刻,他仍舊有這樣的擔(dān)心,“白師兄,把沐師妹交給那樣一個陰晴不定的人,真的沒問題嗎?”

  這話真是問住了白青竹,他沉默一瞬,道:“應(yīng)該……應(yīng)該沒問題吧!”

  早先白青竹還對顧流觴寄予厚望,可自從那臭小子得償所愿之后,簡直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翻臉無情,說的就是顧流觴。

  不過還一點(diǎn)的是,他對沐師妹沒有那么無情,反而……有些粘人粘的厲害。

  蕭漱玉被抓之后,顧流觴便再次沒事可做了。

  師尊還要三日才能出關(guān),他這心里總覺得沉沉的,更覺得三日時間如此漫長,巴不得一覺醒來便已經(jīng)是三日后了。

  不知不覺間,他再次走到了仙人洞門前。

  看著眼前的石門,他已經(jīng)熟悉太過,甚至連石門上的每一條痕跡都看得清清楚楚。

  顧流觴在石門前站了足足一個時辰,這才終于轉(zhuǎn)身要離開。

  就在此時,身后傳來一陣轟隆隆的聲音。

  顧流觴幾乎是瞬間轉(zhuǎn)過身去,看向那扇石門。

  石門在他驚訝的目光中,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升起,他的視線落在石門之后的那一雙腳上。

  不知是什么緣故,他像是被施展了定身之法似的,傻愣愣的站在原地。

  “阿觴?”直到這一聲溫柔又和煦的聲音傳來,他才惶惶然的抬起頭來。

  就在視線落在沐依裳臉上的一瞬間,顧流觴那一雙漂亮的桃花眼里立刻蓄滿了淚水,在頃刻間從眼眶中無措滑落,珍珠似的滾下來。

  沐依裳一怔,張了張口,原本打算再喊他。

  可那人卻用了瞬移之法,立刻來到她面前,緊緊的把她抱進(jìn)懷里。

  沐依裳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應(yīng)了過來,她回抱住少年纖瘦結(jié)實(shí)的腰身,輕聲問道:“想我了嗎?”

  那人哽咽著嗯了一聲,把她抱得更緊了幾分。

  “師尊……”他嗚咽著喊她。

  沐依裳拍拍他的后背,道:“我在,寶貝?!?p>  這個稱呼似乎很得顧流觴的歡心,他羞赧地哼哼了兩聲,手臂抄起沐依裳的膝彎將人打橫抱了起來。

  方才兩人抱著還看不出來,此刻被他這樣抱著,沐依裳便瞧見了那人微微泛紅的眼尾,還有睫毛上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淚珠兒。

  沐依裳溫和的給他擦拭著淚水,手指憐愛的輕輕撫著顧流觴的眼尾。

  那人微微瞇著眼睛,眼尾泛紅,竟然平添了幾分嫵媚。

  這小子還真是禍水,哪怕沒能生個女兒身,也能做出那副嬌媚的模樣。

  只是盯著他的眸子看了片刻,那人便有些按捺不住了。

  顧流觴忍不住垂眸吻了下來,在親上來的前一秒,他嘴里還黏黏乎乎的喊著:“師尊?!?p>  沐依裳一個嗯都沒能說出來,便被硬生生地堵了回去。

  許是真的害他等了太久太久,以至于少年有些急了,情急之中,沐依裳被咬了一口。

  沐依裳推了下他的肩膀,那人給她片刻喘息的時機(jī),道了聲歉,“對不起師尊,我無心的?!?p>  說罷,便繼續(xù)了。

  沐依裳再次推他肩膀,顧流觴便有些不悅,干脆把幽怨寫在了臉上。

  “師尊!”他埋怨地喊她,似是在怪她不懂得體諒他隱忍的艱難,竟然還要推開他。

  沐依裳面上有些紅了,她雙臂環(huán)著顧流觴的脖頸,道:“我們先……先回去?!?p>  此時,顧流觴才想起來,他們還站在仙人洞門前。

  少年收起臉上的幽怨,嗯了一聲,歡歡喜喜的抱著沐依裳往水月宮去。

  這一路上,倒是遇上了不少人。

  沐依裳就差把自己的臉埋進(jìn)顧流觴心口去了,只覺得尷尬非常。

  顧流觴笑說:“師尊怎么還沒有習(xí)慣???我和師尊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夫妻,沒必要這樣遮遮掩掩的。”

  話是這么說沒錯,可沐依裳到底是覺得這樣明目張膽的耳鬢廝磨,實(shí)在是不太像話。

  關(guān)起門來,沐依裳倒也由著他想怎么便怎么樣,可在外面,沐依裳終究是臉皮兒薄,很難為情。

  那人似乎是故意跟沐依裳作對似的,趁著她害羞之際,還笑盈盈的在她側(cè)臉上親了一口。

  “阿觴!”她低聲警告。

  顧流觴并不收斂,反而笑意更濃,貼著沐依裳的耳朵,輕聲說:“師尊,別兇我嘛?!?p>  他一撒嬌,沐依裳當(dāng)真便兇不起來了。

  她無奈的嘆了口氣,道:“不要鬧,你若是著急,便瞬移回去就是了?!?p>  少年分明就是故意的,他就是想抱著沐依裳招搖過市,更愛看師尊難為情臉紅的樣子。

  只有這種時候,顧流觴才覺得師尊不像個長輩,真的像他夫人,是以,他喜歡這種感覺。

  好容易回到水月宮,顧流觴就開始撒歡兒了。

  房門還沒進(jìn)呢,那人便開始動手動腳了。

  顧流觴一只手抱著沐依裳的腰身,將人掛在自己身上,另一只手開始為非作歹,而這兩只手的主子,此刻正忙著親吻著沐依裳,半點(diǎn)要分開的意思都沒有。

  都說小別勝新婚,沐依裳從前沒覺得新婚有什么特別的,這一個月的分別,倒是讓她感受到了。

  咚的一聲,顧流觴一腳踢開房門。

  正在屋里,擺弄著糕點(diǎn)的張夫人也是被這場面嚇了一跳。

  被人當(dāng)場發(fā)現(xiàn)的窘迫,讓沐依裳立刻從他懷里掙脫開來。

  許是太著急的緣故,沐依裳不小心打了他一巴掌,可把少年委屈壞了。

  “師尊!”他跟個怨婦似的喊她。

  沐依裳也顧不上半邊外衣還掛在手臂上,趕緊給他揉揉被打的臉頰。

  “疼不疼?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便逡郎褤?dān)憂的看著他,給他道歉。

  少年哼哼了聲,氣呼呼地別過頭去,捂著自己的臉頰生悶氣。

  沐依裳有點(diǎn)慌亂,下意識地看了張夫人一眼。

  順著張夫人的視線,她才恍然意識到自己的處境。

  這下子,沐依裳的臉?biāo)查g漲了個通紅,像是要滴出血來似的。

  她慌慌忙忙整理著衣裳的樣子,讓張夫人忍不住笑了起來。

  張夫人道:“原先我還擔(dān)心阿觴這孩子對你太……,如今看來,沐師妹倒也不似面上看著的那般冷淡淡?!?p>  沐依裳紅著臉,道:“夫人,你……別說了?!?p>  張中蕓很少看到沐依裳這樣羞赧的樣子,更覺得心里安慰。

  不管怎么說,雖然沐師妹和她認(rèn)識百年,但到底阿觴是她的義子,這當(dāng)娘親的,要是說心里不偏袒自己的孩子,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張夫人也少不了落入俗套,她心中總是有一個擔(dān)心,怕顧流觴太過主動,不是長久之計(j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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