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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弟子只想欺師不想滅祖

099章 不要逞強(qiáng)

  她借著顧流觴的力起身,任由他攙扶著自己到桌子旁坐下。

  服侍著沐依裳吃過早飯,顧流觴便道:“瞧這時候,差不多應(yīng)該有點動靜了,我這就去瞧瞧,也好讓師尊放心。”

  沐依裳點點頭,道:“若是遇上什么危險,記得先保全自己,不要逞強(qiáng),記住了嗎?”

  少年頷首,“師尊放心好了,我還等著回來和師尊成婚呢,不會出什么意外的?!?p>  這時候就知道貧嘴,沐依裳心里總有種隱隱的不安,她拉住顧流觴的手,“你蹲下來些?!?p>  那人怔怔地,但還是十分配合的彎下膝蓋。

  他還以為師尊有什么話要跟自己說,將耳朵送了過去。

  沒想到,沐依裳掰過他的臉頰,讓他面對著自己。

  少年眼睛里閃過一絲怔愣,但很快便意識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閉上眼睛,把薄唇奉上。

  沐依裳蜻蜓點水般的啄了下他的唇,有些依依不舍的和他分開。

  “阿觴,我等著你回來娶我?!彼f。

  雖然只是簡短的話語,可聽進(jìn)顧流觴的耳朵里,卻比任何動人的情話都要讓人愉悅。

  他不由得紅了紅臉頰,聲音更是軟的不像話,“嗯,師尊別擔(dān)心我。”

  聞言,沐依裳點了點頭,這才松開了攥著他的手,道:“去吧?!?p>  少年三步兩回頭的往門外去,依依不舍地像是要遠(yuǎn)行似的。

  顧流觴直奔若懷宮而去,路上不忘隱匿了身形。

  他就這樣大搖大擺地進(jìn)了若懷宮的大門,等到進(jìn)了后殿,他便瞧見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那人顧流觴曾經(jīng)見過,在張夫人的侍從中見過。

  他聽張夫人說起過,因為她的修為散盡之后,掌門師伯為了保護(hù)她,給她添了不少護(hù)衛(wèi),對外則作為侍從在身邊侍奉著,實際上個個都是修為高超的修士。

  只不過,說是修為高超,也只是相對于白青竹的那些個弟子而言的。

  那人并沒有察覺到顧流觴的存在,直到感覺到一陣?yán)?,他才恍然意識到自己身邊還有別人在。

  原本那侍從還想抵抗,但見那隱匿身形之人并沒有傷害他的打算,于是便放松了戒備,任由那人將他拉到隱秘的所在。

  見四下無人,顧流觴這才現(xiàn)了身。

  侍從認(rèn)得顧流觴,連忙拱手行禮,“公子,您來了。”

  顧流觴點點頭,問他,“情況如何了?”

  侍從回答,“方才蕭躍笙從房間里沖了出來,看樣子很是生氣懊惱,應(yīng)當(dāng)是出了什么事?!?p>  顧流觴唇邊不自覺綻放出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道:“那蕭漱玉呢?她還沒出來?”

  侍從點點頭,“沒有?!?p>  顧流觴嗯了一聲,道:“你可以先回去了,之后的事情,我來處理就好?!?p>  侍從是得了張夫人的命令的,一切都要聽從顧流觴顧公子的。

  于是他拱了拱手,便退下了。

  待到那侍從離開,顧流觴再次隱匿了身形,往蕭躍笙的書房去。

  眼下是青天白日,為了防止被別人發(fā)現(xiàn),顧流觴只能多消耗些法術(shù),穿墻而入。

  房間內(nèi)倒是安靜異常,顧流觴瞧見臥榻上并沒有半個人影,不由得皺了皺眉。

  更為奇怪的是,那臥榻上竟然到處都是血漬,看上去有些詭異。

  他心中不由得鄙夷,這個蕭躍笙,看上去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沒想到背地里竟然玩的這樣花哨。

  顧流觴擔(dān)心自己瞧見什么不該看的,很有點猶豫的四下張望了一番,最后在書房側(cè)室的椅子上找到了蕭漱玉。

  讓顧流觴震驚的是,蕭漱玉竟然被綁的結(jié)結(jié)實實,連嘴巴都被堵住了,此刻正穿戴整齊的昏了過去。

  顧流觴眉頭緊了緊,確認(rèn)了蕭漱玉身上并沒有傷口之后,他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

  這個蕭躍笙,還真是有夠假正經(jīng)的,竟然這種情況下都能保持本心。

  顧流觴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吃了張夫人給的藥之后,一瞧見師尊,他便什么也顧不上了。

  恍然間想起了那時師尊的樣子,顧流觴心里又有點小激動。

  他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冷靜一些,眼下正在處理正經(jīng)事呢,怎么能想那些亂七八糟的。

  瞧著蕭漱玉一時半會兒也醒不了,顧流觴便耐心的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等著。

  大約等了一刻鐘,顧流觴沒什么耐心這樣干坐著,于是從懷里摸出針線和鮮紅的喜帕,一針一線地繡起了喜帕。

  這可是他給師尊準(zhǔn)備的,一定要親手繡了才有意義。

  她小姑娘似的帶著成婚的期許,繡著鴛鴦圖騰。

  足足繡了半個時辰,蕭漱玉才終于有了點動靜兒。

  他抬起頭來,厭惡的看了蕭漱玉一眼。

  只見那人動了動身子,睜開了眼睛。

  蕭漱玉意識到自己被綁了起來,強(qiáng)力的掙扎了幾下。

  此刻隱身的顧流觴也只是沖她翻了個白眼,繼續(xù)繡著手中的喜帕。

  蕭漱玉想要大聲呼喊,卻因為被堵住了嘴巴,只能發(fā)出嗚嗚的聲音。

  顧流觴抬眸看了那人一眼,心想:這蕭躍笙真是廢物,應(yīng)當(dāng)直接割了那女人的舌頭才是。

  若是有哪個不長眼的女人敢對他做出這樣的事情,他才不會如蕭躍笙一般,第一件事就是一劍殺了那女人,以儆效尤。

  良久,蕭漱玉確認(rèn)自己掙扎也沒有意義,便徹底放棄了。

  她無力的坐著,面如死灰。她知道自己完了,徹徹底底的完了。

  連這樣下三濫的招數(shù)都用上了,師尊還是沒能和她發(fā)生什么,她注定了和師尊不可能了。

  不……蕭漱玉恍然間意識到了什么,她現(xiàn)在沒能讓師尊愧疚,怕是連若懷宮都待不下去了。

  蕭漱玉心里恨極了顧流觴沒有給她足夠的藥物,竟然讓師尊保持了清醒,又恨自己竟然答應(yīng)了用這樣破罐子破摔的方法。

  如今一切都覆水難收,她怕是要被師尊逐出師門的。

  等到顧流觴半邊鴛鴦都繡好了,蕭躍笙才終于姍姍來遲。

  顧流觴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將喜帕收好,等著看這場好戲。

  雖然事情沒有按照顧流觴的預(yù)想進(jìn)行,但總歸是按照計劃進(jìn)行著。

  他翹著二郎腿,看著蕭躍笙那一臉如同吃了蒼蠅似的惡心,便忍不住歡喜。

  蕭漱玉一見蕭躍笙,便再次掙扎了起來。

  蕭躍笙的臉色實在是難看極了,蕭漱玉知道自己在劫難逃,眼下也只能否認(rèn)自己曾經(jīng)做過的事情,或許這樣還有可能保全自己。

  因而,在蕭躍笙剛剛施法除去蕭漱玉嘴里的帕子之后,那人出口的第一個詞便是“冤枉!”

  顧流觴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個蕭漱玉還真是蠢得可以,這會兒喊什么冤枉,豈不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了?

  他雙手環(huán)抱,突然覺得師尊的擔(dān)憂實在是沒有必要,這樣的蠢貨,即便放任她不管,她也會自己把自己送進(jìn)困境。

  果不其然,蕭躍笙的臉色更加陰沉了幾分,怒聲喝道:“你這孽障,我原以為你會改過自新,沒想到你竟然變本加厲,今日若是我還容忍你,他日定會給我若懷宮帶來災(zāi)難?!?p>  顧流觴心里冷哼,說的好聽,分明就是嫌棄這女人惦記著他,還要在表面上說得這樣冠冕堂皇。

  他最討厭蕭躍笙這樣的偽君子,尤其是還肖想過他師尊的偽君子,更是可氣。

  在聽了蕭躍笙的雷霆震怒之后,蕭漱玉立刻流下了兩行淚水。

  那女人一個勁兒地?fù)u著頭,道:“師尊,我是冤枉的,我真的是冤枉的,我什么都沒做,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是……是顧流觴,對,是他,昨日他來見我,說要幫我,是真的?!?p>  顧流觴還真是沒想到,她竟然會把他供出來。

  只不過,顧流觴自認(rèn)自己在蕭躍笙的心里始終是個禍害,可如今師尊身子不適,任憑蕭漱玉怎么拉他下水,蕭躍笙怕是也不會相信。

  正如顧流觴猜測的那般,蕭躍笙冷哼一聲,“你真是無可救藥?!?p>  蕭漱玉喊道:“是真的,師尊,真的是顧流觴下的毒,我根本毫不知情,我也是……我也是上了他的當(dāng)?!?p>  蕭躍笙卻無情的戳穿她,“你說是顧流觴,有什么憑證?”

  蕭漱玉思索良久,她原以為此事定然會成事,從未想過后路,以至于她連一點證據(jù)都沒有留下。

  可眼下,即便是算不得證據(jù)的證據(jù)也要擺出來,至少得讓師尊相信她才行。

  她叫道:“我有一個藥瓶,是顧流觴的藥瓶,或許那上面有顧流觴留下的痕跡?!?p>  此時此刻,被無情反咬的顧流觴絲毫不畏懼,他漠視的看著蕭漱玉,只覺得她可笑之極。

  沒想到在蕭漱玉心里,他也是個如她一般的蠢貨,這讓顧流觴忍不住想笑。

  蕭躍笙質(zhì)問:“那藥瓶現(xiàn)在何處?”

  這話一出,蕭漱玉的臉?biāo)查g變得煞白,她的嘴半張著,說不出話來了。

  顧流觴頓時眉眼間生出笑意,他沒想到蕭漱玉竟然蠢到了這種地步,看她那表情,顯然那藥瓶還在她自己身上。

  世間竟有如此蠢貨,自己做下的壞事,還要留個把柄,讓人日后發(fā)現(xiàn)。

  他懶懶散散的斜靠在椅子上,看笑話似的看著在泥潭里苦苦掙扎卻越陷越深的蕭漱玉。

  一想到自己前世因為這個女人被師尊記恨,和師尊漸行漸遠(yuǎn),他只覺得這一切都是蕭漱玉應(yīng)得了。

  不,還不夠,他還要把她往泥潭里再踩一腳才行。

  蕭躍笙冷面再次質(zhì)問,“我問你藥瓶在何處?”

  蕭漱玉猛然抬頭,下意識地往椅子里縮了縮。

  顧流觴趁機(jī)用了點法術(shù),讓蕭漱玉懷里的藥瓶滾落了出來,掉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他笑著單手撐著下巴,繼續(xù)看戲。

  蕭躍笙抬手,將地上的藥瓶吸了起來。

  蕭漱玉則是瞪大了雙眼,道:“不,師尊,不是這個,不是這個瓶子,是……是別的,真的不是這個?。?!”

  她越是喊得大聲,越表明了她心里慌亂。

  顧流觴想,這下她真是自己把自己送進(jìn)去了。

  蕭躍笙打開藥瓶,里面已經(jīng)沒有藥了,只是個空空如也的瓶子。

  雖然他的醫(yī)術(shù)不如白青竹那般精湛,但身為修士,一般的藥物分辨還是懂的。

  他嗅了嗅瓶子,里面濃重的氣味讓他的臉色越發(fā)難看。

  蕭躍笙氣得將那藥瓶砸在蕭漱玉的臉上,“孽障,孽障!”

  顧流觴瞧見蕭躍笙那雙攥成拳頭的手,手背上的青筋都露了出來,看上去的確是氣壞了。

  蕭漱玉還在一個勁兒嘀嘀咕咕的狡辯,可蕭躍笙已經(jīng)不在聽她的廢話,重新用帕子堵住了她的嘴。

  蕭躍笙怒氣沖沖地離開了房間,任憑蕭漱玉在身后如何掙扎發(fā)出嗚嗚的聲響,蕭躍笙都沒有回頭的意思。

  意識到蕭躍笙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蕭漱玉終于無助的沒了動靜。

  顧流觴微微瞇起眼睛,笑盈盈的看著那女人無助的樣子,心里甚是滿意。

  不多時,便有幾名弟子走了進(jìn)來,一人拆解開蕭漱玉身上的繩索,那人便發(fā)瘋似的掙扎著想要逃走。

  可她如今到底是個廢人,哪里是幾個大男人的對手。

  三兩下,幾個弟子便將她按在地上,動彈不得了。

  其中一人道:“蕭師妹,這是師尊的意思,你可不要怪我們,我們也沒有辦法?!?p>  按著蕭漱玉腦袋的那名弟子道:“你跟她廢話那么多干什么?師尊說了要將她逐出師門,她如今已經(jīng)不是我們的師妹了?!?p>  “這話倒也沒錯,可你瞧她的臉,好像恢復(fù)了?!?p>  “呦,讓我瞧瞧。”

  說著,那名按著蕭漱玉腦袋的弟子蹲下了身子,將蕭漱玉的腦袋轉(zhuǎn)向自己。

  果然,蕭漱玉的容貌已經(jīng)恢復(fù)了。

  這名弟子眉眼間露出幾許笑容,手指在那女人的臉上摩挲了兩下。

  一個弟子調(diào)侃他,“陸師兄,你該不會還想對她做點什么吧?”

  那位姓陸的弟子嗤笑一聲,道:“對她做什么?我可沒忘記她先前的那張臉,即便現(xiàn)在她的臉恢復(fù)了,我只要一想到她的臉,就犯惡心?!?p>  說罷,他像是嫌棄似的甩開了蕭漱玉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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