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試探
一瞬間,年瑤身體緊繃,只覺得整個人掉入了冰窖中,冷到了極點。
可隨即,男人又道:“可這怎么可能呢?畢竟,你也說過了,從來沒有來過這里,或許是她認錯了吧?”
猛地回過神來,年瑤緊緊盯著他的臉,試圖看出一絲端倪來。
可君晟卻再淡定不過,甚至還緩緩露出了一個笑容。
也許只是錯覺!
她默默地安慰自己,干笑道:“沒錯,肯定是她認錯人了。這仁康醫(yī)院一年要接診多少個病人,那個護士怎么可能事事都記得清楚?”
她心虛的表情顯而易見,君晟低眸,心中也越來越疑惑。
若只是住院,光明正大說出來就好了,又何必如此遮遮掩掩?
除非其中隱藏著一個大秘密……
興許是見他良久不說話,年瑤表情閃爍,更是慌張起來。
她下意識看著自己手腕纏上的紗布,突然身形搖晃了一下:“我有點暈!”
而正在這時,早已經(jīng)等候在一旁的助理沖上前:“小姐,你怎么一個人跑出來了,醫(yī)生都說了,你失血過多,應該好好休息才對?!?p> 他一邊說著,一邊扶著年瑤的胳膊:“我先送您回去。”
“可是晟還在這里?”
年瑤嬌弱地看向君晟,作出一副不舍的表情。
話都已經(jīng)說到了這份上,若是再不讓她離開,那便是自己太不近人情了。
沉默了半晌,君晟嗤笑一聲:“你先去休息吧,我改日再來看你?!?p> 見狀,年瑤心里更是沒底,在他話音落下,甚至連面子功夫都來不及做,便暗暗使力,讓助理帶自己離開。
而剛一進病房,她便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機,打給了君母:“伯母,出事了。”
“怎么了?”
聽著她慌張的聲音,君母當即皺起眉頭來:“這么大驚小怪的。”
年瑤雙手顫抖,說出的話都有些含糊不清:“晟他好像知道了我當面住院的事情。”
猛地一下起身,君母瞳孔劇震:“怎么可能?之前我不是派人處理過了嗎?”
“我也不知道……”
年瑤的聲音里已經(jīng)帶上了哭腔:“他好像查到了點什么,我該怎么辦?”
被她哭得心煩意亂,君母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你先別急,晟兒的脾氣我了解,如果他真的知道了真相,不可能這么風平浪靜?!?p> “對!”
被她的話所安慰,年瑤此刻也恢復了一些鎮(zhèn)定:“可是……他是從哪里知道的?”
正如君母所說,當初她們做得可謂是天衣無縫,一點線索都沒有留下。
君晟被死死地瞞著,又怎么可能在幾年之后的今天突然提起?
“一定是宋月安,只有她知道這些事情?!?p> 像是想起了什么,年瑤尖叫一聲,語氣越發(fā)怨恨:“她不想我跟晟在一起,想毀了我?!?p> 君母聞言一怔,可當想起之前宋月安對自己的威脅,心里也忍不住浮現(xiàn)幾分燥怒:“早知道,當初就該一了百了,解決了這個女人。”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宋月安威脅,年瑤也很是不甘:“可她要是成心說出這些,我們根本防不勝防?!?p> “這件事你不用管?!?p> 不過君母的思路卻很是清晰:“現(xiàn)在晟兒已經(jīng)對你有了疑心,你先不要輕舉妄動。一切交給我。”
有了君母的這份保證,年瑤松頓時了一口氣,聲音更是甜了幾分:“那就麻煩您了,伯母?!?p> 可君母卻不領(lǐng)情:“有討好我的功夫,還不如想想怎么讓晟兒同意跟你結(jié)婚才是大事?!?p> 說到這兒,年瑤極為委屈:“我也想啊,可是晟怎么也不松口,尤其是……尤其是宋月安那個賤人出現(xiàn)后,他更是對我不假辭色?!?p> 她何嘗不恨得要死?
可打動不了君晟也就罷了,宋月安那個女人竟也這么狡猾。
“你放心吧,我在一天,那個女人就永遠也進不了君家的大門?!?p> 君母沉下臉色,隨即猛然掛斷電話。
她的面色陰晴不定,可垂在一側(cè)的手已經(jīng)深深嵌入沙發(fā)中:“管家!”
“夫人?”
從剛才打電話時,就已經(jīng)靜立在一旁的管家趕緊上前一步。
微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君母高傲地抬起頭:“備車,我倒要看看這個小賤人到底玩得什么把戲?”
……
等到宋月安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時,已經(jīng)接近深夜。
又是好幾天沒有見面,君主已經(jīng)不像之前那般好哄。
她幾乎使盡渾身解數(shù),才讓小家伙放下防備,繼續(xù)親近自己。
不過同時,倒是也給了她一個警惕。
以后絕對不能再不管不顧,將他一個人丟下了。
懷揣著心事,宋月安低頭向著門口走去。
可是剛剛走到一半,面前卻突然出現(xiàn)了一雙黑色的皮鞋。
她略帶迷茫地抬起頭,只見管家平靜的臉霎時出現(xiàn)在眼前。
心中一驚,宋月安下意識后退幾步。
緊接著,君母帶著嘲諷的聲音響起:“看來你還真是一點都不長記性?!?p> 面色陡然陰沉下來,宋月安緊握拳頭:“你來做什么?”
“你還好意思問?”
君母眉頭一挑,眼中充斥著惡意:“是不是你告訴了晟兒年瑤住院的事情?”
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什么,宋月安很是無語:“你在發(fā)什么瘋?”
“我就知道是你?!?p> 君母自顧自地呢喃著,幾步?jīng)_上前來,揚起胳膊就要沖著她的臉打過來:“你簡直該死!”
猛地出手鉗制住她的手腕,宋月安眼神凌厲:“滾開。”
微微一用力,將人甩開,她厭惡地皺起眉頭,像是碰到了什么臟東西一般:“有病就回去看病,不要在我這里撒潑?!?p> “賤人!”
什么時候被這樣侮辱過,君母當即氣得面紅耳赤,食指顫抖地指著她,半晌說不出話來。
可是宋月安已經(jīng)懶得與她糾纏,猶如陀螺一般轉(zhuǎn)了好幾天。
她早就累了!
“賤人?你是在說你自己嗎?”
她冷笑一聲,不屑地望著君母:“且不說你口中的那件事是不是我干的?”
“就算是,你又能怎么樣?不要再過來礙眼,逼急了,我可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