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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病弱太子賣命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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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病弱太子賣命那些年 緹緹貓 4302 2024-01-26 14:20:00

  “世子殿下不論是要殺要剮,都且留待后說吧。我剛才確實出手傷了他,但并不致死,他的死因另有蹊蹺,還請殿下讓開,給我們看一看?!泵陷p寒說著請,卻不容拒絕地朝陸驚鳶的方向走去,“他的模樣分明是中了毒,但我只是拈了幾片百色雪的花瓣劃破了他的臉,怎么可能會中毒呢?”

  陸驚鳶的表情肉眼可見的有些僵硬,就在孟輕寒逼近眼前時,他突兀地露出了一個笑來。

  “原來如此!唉,我也真是,一時間竟然被嚇到了??磥砻闲」右郧暗哪切﹤髀劧际侵{言嘛!來,請看,請看?!?p>  他這話一出,眾人的表情都有些微妙起來。孟輕寒今天的表現(xiàn)確實很好,但他以前的傳聞也不是空穴來風。陸驚鳶剛剛的行為也就不那么奇怪了,倒是孟輕寒又惹來了一陣風言風語。

  孟輕寒卻毫不在意,面色如常地蹲下身查看了一番,動作一頓,掰開了那大夫的嘴后,從他的口中拿出了一個一粒牙大小的已經(jīng)破掉的袋子來。

  全場一片嘩然。

  孟輕寒招呼人端來一個盤子和手帕,把袋子放下擦了擦手,面色愈發(fā)凝重起來:“這東西通常是給死士用的,就藏在這人的后牙與頰肉之間。我剛剛?cè)映龌ò辏畲┝怂哪?,也正巧割破了他的毒囊,才會叫他毒發(fā)身亡了。”

  一個普通的大夫,怎么可能往嘴里塞這么個東西?

  “大家心里應該也有了底吧?!泵陷p寒冷冷地說,“接下來,誰都不許離開,還請寧國侯大人協(xié)助我。”

  “這是自然……”

  “等等。”陸驚鳶一臉擔憂道,“孟小公子愛妹心切我們?nèi)~明白,只怕你如此狀態(tài)下還過度勞累,傷了身子。我恰好認識幾個斷案的高手,都是做過府尹的人,不如讓他們來辦……”

  “世子殿下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泵陷p寒打斷了他的話,眼神里已經(jīng)染上了濃濃的猜疑,“此事我心中已有了個大概,只需要等家中主母趕到,為我應證便可?!?p>  陸驚鳶還想說什么,突然背上一沉,仿佛千鈞之力狠狠砸在了身上,壓得他喘不過氣。但這痛苦又只在一瞬,仿佛錯覺一般。他驚疑不定地看向眼前之人,只見他漂亮得有些艷麗的五官冷得駭人,眸子里沒有一絲感情。分明是黑色的瞳仁,卻好像看到了染血的猩紅。陸驚鳶不再說話了,含糊兩句,便退回了一眾公子中。

  我多看了他一眼,掃到周自潔拍了拍他的肩。但那手的位置有些別扭,都快到人家的領(lǐng)口上了。可能他自己也覺得怪怪的,干脆改成勾住他的脖子。心里越慌越想要尋求安慰,少年們圍在一起嘀嘀咕咕地說些故作輕松的話,慢慢的,陸驚鳶的臉色也緩和了些,看起來并無大礙。

  沒過多久,右相夫人便匆匆趕到了。其實今天寧國侯夫人也給她遞了請?zhí)?,但她因為孟輕寒的事生著悶氣,干脆就不去了。一進來,她就哭哭啼啼地要找孟雪容,桃酥說:“夫人,小姐已經(jīng)被送到客房休息了,請跟我來。”她依然止不住地抽抽噎噎。

  右相尷尬地走上前,把她攬在懷里安慰道:“別哭了,雪兒也不想看你這樣啊。當務(wù)之急,還是去看看她。來,輕寒!帶你娘過去?!?p>  孟輕寒剛走近前,就被孟夫人的眼刀狠狠剜了一下。但他毫不在意,規(guī)規(guī)矩矩地給孟夫人帶路。到了房門口,孟輕寒也差不多講明白了剛剛發(fā)生了什么,此刻停下腳步,對孟夫人道:“如今我心中已大概有了猜測,只是還需要驗證。勞駕夫人前來,也是為了還妹妹一個公道。請夫人為我們看一看妹妹身上有沒有新近的傷痕?一定要仔細察看,若如我所料,那傷必然是細若無物的程度,也許還得妹妹受苦,但不論如何,夫人一定要好好檢查……”

  “我明白?!泵戏蛉四樕行┌l(fā)白,對孟輕寒的敵意已經(jīng)一掃而空。她匆匆進了房間,隨后便是漫長的等待。右相站在孟輕寒身旁低聲問道:“你說你已經(jīng)有了猜測……是什么?”

  “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還請父親原諒?!泵陷p寒幾不可察地掃視了一圈,那模樣看著,真好像他從未變過似的,一直是那個譽滿京城的天才少年。右相心下一動,不再追問。他突然很好奇,這個多年不見的孩子,早已被他放棄的孩子……究竟是以什么模樣回到了這里。

  孟夫人出來的時候,臉都發(fā)白了。她抖著唇,還沒說出話,淚先涌了出來:“誰干的?!這樣狠心……雪兒的手腕上,腳踝上……被細細密密地劃了十幾道小口子!我,我親手撐開了她的皮才能發(fā)現(xiàn)的??!”

  她說著,又是一陣頭皮發(fā)麻:“一撐開,那血肉便跟著,一層一層地打開了……我,我的雪兒……?。 ?p>  眾人都沉默了。

  寧國侯整個人慌了神。誰不知道孟雪容是右相的掌上明珠,如今在他府上出了事,能查明最好,查不出來……就等著好看吧!“這……全是本侯疏忽,叫賊人混了進來。來人!快去查探現(xiàn)場,找出兇手!”

  “諸位不必做無用功?!泵陷p寒扶住孟夫人,半抬的眸子若有似無地掃過了陸驚鳶,“不管是兇手還是兇器,都是找不到的?!?p>  “何以見得?”

  “很簡單,因為一切早已經(jīng)呈現(xiàn)在我們眼前了。諸位請隨我來。”他冷然一笑,漂亮的臉龐卻顯出幾分駭人,眾人再次回到了后院,只見他徑直走向那盆百色雪,隨手拈起兩片花瓣,示意大家看仔細,隨后抖動手腕,花瓣瞬間失去了蹤影。

  他對準的樹的樹干上留下了一條細小而深刻的劃痕,不仔細看,完全看不出來。“先前我割破那大夫的臉,用的就是百色雪的花瓣。那花果然是人造的,花瓣雖然入手柔軟,但非常鋒利,而且仔細看過才能發(fā)現(xiàn)它其實很堅硬,只是因為太薄了,幾乎一碰就碎,才會給人如此的錯覺?!?p>  “這樣的材質(zhì)很難發(fā)揮作用。因為太薄,有時候甚至會被揮出時的風所折斷,所以通常將數(shù)片疊加使用。剛剛我疊了兩片才在樹干上留下了痕跡,但同樣的,只需要一點小小的手段,花瓣破空之速奇快的同時,也會因為阻礙而變得格外脆弱,在碰上東西的瞬間化為齏粉。諸位大可以隨意尋找,想來,是找不到我那花瓣的?!?p>  沒人動作,只靜靜等著他的下文。孟輕寒頓了片刻,接著道:“那么現(xiàn)在,我要請問寧國侯大人,這百色雪,是從何而來的呢?”

  寧國侯臉色幾度變換,在眾人探究的目光下,終于做出了妥協(xié):“去把夫人叫出來!”

  沒多久,寧國侯夫人就在丫鬟的攙扶下來到了后院。她換下了許多首飾,看起來更加典雅大氣,美麗的臉上有著渾然天成的自得。但當她看到百色雪的時候,突然雙目圓睜,驚呼一聲,甩開了扶著她的丫鬟撲了過去:“怎么回事?這是誰干的?!”

  寧國侯的臉氣得發(fā)紅,他皺著眉讓人把夫人拉開,沉聲問:“這東西,是哪里來的?”

  “不是說了嗎?!這是我向仙長苦求了三年才得來的寶貝……”

  “仙長是誰?!”寧國侯猝不及防的怒吼,把寧國侯夫人嚇了一跳,雙眼愣愣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似乎終于清醒了些。目光迷茫地掃過周圍的眾人,渾身輕輕地抖了抖,聲音也軟了下去:“這是……這是怎么了?”

  “你還好意思問?!你帶回家這鬼東西,可把孟小姐害慘了!”

  “我……我……”

  見她支支吾吾說不出話,孟輕寒上前一步,半俯下身,伸出手來遞到了寧國侯夫人面前。

  “夫人別怕,此事夫人恐怕也是被奸人所蒙騙。只要將一切告知,我必定還夫人一個公道?!?p>  看著這樣一個英俊的少年說出如此靠譜的話,她動容地伸出手,扶著孟輕寒站了起來,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這百色雪……是我三年前知道的。就是那段時候很出名的知砂寺,說是從別國來的一位高僧,一路苦行,自邊塞一路北上,才終于在京郊尋得了一塊寶地,修起了寺廟?!?p>  她說話時,我留心觀察著眾人的神色。雖然不知道既然下了毒又何必多此一舉用百色雪來傷人,但如此說來,傷人者必然是府中之人,那么在場眾人,也有很大嫌疑。

  聽到這知砂寺,眾人臉上露出了各不相同的神色。有的了然,有的驚訝,還有的……很困惑?

  我心下一動,想到了些什么。

  “住持不見外人,我花了重金求見,也沒得到回應。住持身邊帶著的小僧倒是長出面替他師父接見。他見我心誠,偷偷告訴我,說他師父有大半的時間都是在邊塞的沙塵中度過的,而今來到這風水寶地,造化已極,卻無比思念起那段苦行的日子,這才不愿出門。若能尋得什么東西,以解住持心頭煩憂,那我自然也有機會得見了。”

  “他雖然沒有明說,但示意了我多次,去找一種邊塞特有的透石。要柔韌如花瓣,又堅硬無比,勝過巨巖。我尋了許久才得了一塊,獻給住持后,小僧又讓我誠心地來上香,總有一天,會有回應。此后整整三月,我便日日去求佛,直到有一日,我剛到寺里點上香,香燒了個頭,那小僧便急匆匆走了進來,說我有福了,住持要見我。我跟著他一路小跑,到了門口,卻見那兒圍滿了人,才知道就在這檔口,住持已經(jīng)圓寂了?!?p>  “這百色雪……是住持圓寂時身旁放著的。小僧說住持交代過要把這贈予我,說它已經(jīng)得了指點通了靈性,將來便與我們家同福同禍,要我一定好好保留,不可怠慢。我就……”

  “你不曾疑心過嗎?”孟輕寒問道,“這東西看來可不是花?!?p>  “我尋來的透石與它很想,所以我也懷疑過是不是用那透石雕刻的假花。但這些日子里,它卻與普通的花一樣生長,一日一日地變大,我才信了它是真的。”

  此話一出,全場都冷了下來。孟輕寒最后問了一個問題:“你把它放在哪里?”

  “……就在我的臥房。”

  寧國侯夫人反應過來了什么不對,臉色蒼白,瞪大了眼睛環(huán)視四周,張了張嘴,發(fā)出幾聲恐懼的嗚咽來。這百色雪確實是用透石做的假花,但這一日一日的生長……便是有人一日一日地潛入,人為地“助長”了。一想到這么些天自己都隨時可能死掉,也難怪她嚇成這樣。

  孟輕寒轉(zhuǎn)過身,朝寧國侯鞠了一躬:“寧國侯大人也聽見了,此事非同小可。晚輩多少會些拳腳功夫,能否讓今日來宴眾人都留宿府上呢?晚輩愿意保護諸位的安全。”

  說是留宿,其實就是軟禁。寧國沒這能耐關(guān)住這么多權(quán)貴,但在場眾人都嗅到了這顯而易見的陰謀的味道。現(xiàn)在離場,若是查清楚了還好說,查不明白,那自己就惹了一身腥,又是后患無窮。何況……確實,孟輕寒的功夫大家都有目共睹,還不如就讓這后生來保個平安。因此,寧國侯詢問之下,眾人都點了頭。此時已經(jīng)日薄西山,下人們馬不停蹄地去收拾客房,其余人等去交代事宜,好歹給孟陸兩家人留了個地方。孟夫人記掛著孟雪容,也沒有久留,寧國侯夫人也跟著去了。幾個男人圍坐在石桌旁,神情凝重,聚精會神地聽著孟輕寒說話。

  “首先,寧國侯府上有內(nèi)鬼?!泵陷p寒淡淡地戳破此事,表情平靜,毫不在乎陸家父子臉色變換,“要能每夜都接觸百色雪,還要與陸家專屬的大夫搭上線,不管怎么看,都不是外人能做到的?!?p>  “其次,不知二位有沒有發(fā)現(xiàn),這個局是直直朝著陸家來的,我們孟家也不過是為了拉各位下水的一環(huán)?!泵陷p寒抬起眼,聲音冷漠而凌厲,眼神毫不掩飾地帶著慍怒,“知砂寺,在場有人聽過嗎?”

  幾人都搖了搖頭。

  “這就對了。方才說起的時候我就覺得奇怪,在場的人臉上神情各不相同。若只是女眷格外注重這神佛之事也就罷了,但也有幾位也似乎對這知砂寺聞所未聞。要么一無所知,要么耳熟能詳,這兩種情況都太極端,格外反常。而寧國侯夫人能拿到這百色雪,做了被選中之人,想來這背后什么意思,各位都比我清楚?!?p>  “雖然寧國侯一直是以中立的面目示人,但如今的情況,早已沒有誰是真的干干凈凈的了。直截了當?shù)卣f出來吧,自己究竟站在哪方陣營。否則,也別怪我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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