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陽王府里的奴婢端進(jìn)來一碗熱乎乎的來自于高儼親自配料的黃龍湯,“王爺,得手了。”和士開端過那晚聞著那味,著實難以下咽,他擰著眉,這時候有人站出來“王爺?shù)?,頑疾難治,但是王爺玉體尊貴,兒愿意先替王爺一試?!比缓笏莱鲆槐还赡X的喝了,“阿爹,身體要緊,您看兒這不是沒事嗎?”“我兒如此孝順,賞!”和士開看有人一馬當(dāng)先替他喝了寫碗黃龍湯當(dāng)即提拔重用,順勢也喝了一碗,“道長,本王已喝下了黃龍湯是否便不會產(chǎn)生夢魘,頭疾可否痊愈。”和士開轉(zhuǎn)頭問那道士,“這是貧道開的方子,王爺內(nèi)服三日即可痊愈。”然后道士從衣袖里拿出了三顆白色藥丸,“王爺這三顆每日一顆,王爺即可痊愈?!闭f罷道士拂袖便要離去,“道長,您不可以就這樣走了,萬一王爺吃了您的藥有什么閃失我們?nèi)ズ翁幷胰??”說這話的便是馮子琮,那正是胡太后的妹夫?!暗篱L,本王亦覺道長可以留在本王這里,道長高深莫測,救了本王,本王理應(yīng)以禮相待,若無甚去處留在本王府中做個參軍如何?”這時候和士開便開口,和士開顯然迷戀上了這游方道士,“貧道只是一個籍籍無名,云游四方的人,若王爺對貧道所開方子心存疑慮貧道倒是可以留下了,待王爺康復(fù)再外出云游?!蹦堑朗咳绱苏f,捏了捏自己的胡須,眼里閃現(xiàn)了一道得意的光芒?!澳潜阏埖篱L在本王這里屈居幾日,至于參軍一事咱們?nèi)莺笤僮h,還不知道長如何稱呼,法號為何?!焙褪块_問那道長叫什么名字,“方外之人,一個代號而已,貧道解德選?!蹦堑朗孔詧笮彰皝砣?,快將解道長好生安頓,明日本王再找道長請教一二。”和士開怕道士離開也是擔(dān)心自己的頭疾治不好,畢竟讓他喝了高儼的排泄物如果不好,他定然剮了那江湖術(shù)士,但這些他都沒有表現(xiàn)出來?!坝懡滩桓?,那貧道便在此處叨擾幾日。”這解德選便跟著下人到了一處偏院,這院子倒是符合這修道之人,清雅幽靜,仙氣飄飄。待下人走后這解德選一下子躺在了榻上,翹個二郎腿,哪里還有剛才那股道骨仙風(fēng)的氣質(zhì)整個一個痞子,“解德選啊解德選,我謝你全家沒道德,但是和士開你不也是沒得選嗎?喝不喝也由不得你呀,官位越高,權(quán)力越大越怕死呀,這三殿下也真是夠缺德的,不過老和上西天之前這潑天的富貴想一想都覺得奢侈?!边@說話的聲音分明是個青年男子,那是一把胡須的道長呀,他扯下胡子露出了少年模樣,這不是咱們的趙五哥哥嗎?趙五鮮少露面,一直跟著義父蘭陵王東奔西跑,他們想找一個熟悉而和士開又不認(rèn)識的人打入淮陽王府確實不容易,還是馮小憐靈機一動想起了趙五,這小子不僅夠機靈武功底子還好,關(guān)鍵時候保命應(yīng)該是可以的,又有馮子琮幫襯,應(yīng)該是不成問題?!拔业耐蹂锬?,你確定趙五那小子沒問題嗎?”裴矩問馮小憐,“將軍,你不是看見了么,和士開他喝了那黃龍湯不是嗎,五兒這孩子在蘭陵王和香香的條件下腦子和伸手都好的很呢?!瘪T小憐吃了一口荔枝說,“難得阿儼還能給我藏著這么多荔枝?!瘪T小憐又說,“喝,憐兒如果我記錯的話,你跟那趙五年級相仿吧?!备邇皠冎笾ぃf了一粒果實給馮小憐,“論年齡吧我們確實不相上下,論輩分嗎他得喊我一聲從母。”“好好好,你說的都對?!备邇罢f,“三殿下,雖說我們小小的痛快了一把,可是此等奸佞我等是真的拿他沒有辦法嗎?”元仁說,“依我說,殿下就不該讓出這皇位,陛下昏聵,任由陸令萱和穆貴妃拿捏,而外面又由和士開一手把持,他排除異己,權(quán)勢滔天,殘暴不仁?!痹试秸f越生氣。“休得胡言,卿這言論那是要造反嗎?”高儼立馬制止他,“這樣的言論萬不可再說了?!迸峋卣f。“但是此等奸佞本王遲早必除之?!薄鞍?,你雖說權(quán)傾朝野,但是我們的力量能與之抗衡嗎?他自父皇那里就已經(jīng)開始積攢實力了,朝野上下儼然把他當(dāng)太上皇報,有母后護(hù)著又有陸郡君幫襯我們怎能輕易凍得了他?!薄皠拥昧藙硬涣艘驳脛?,我大齊基業(yè)和這萬千子民怎能任他魚肉?!备邇罢f這話的時候氣勢磅礴,“再說父皇不是有密詔如果皇兄糊涂了,做了昏君我便隨時可以取而代之?!备邇安畈稽c咬碎了自己的牙,“話雖如此,盡管陛下如此待你,你不還是拿他當(dāng)兄長嗎,你想動他嗎。”裴矩說,“本王若能鏟除和士開和陸令萱這兩個奸佞,清君側(cè),還大齊以清明我便遠(yuǎn)離朝堂帶著憐兒和我的孩兒尋一處桃源圣地過完漫漫余生?!备邇罢f話間溫柔的看著馮小憐的肚子?!鞍?,我這才診出喜脈哪有離出生還有一段時日呢。”馮小憐嬌羞的說,“今年是個好年景呀,據(jù)說蘭陵王妃也是身懷六甲。”元仁說這話的時候卻是看著裴矩的,裴矩的目光晦暗不明看不出情緒,元仁和裴矩這倆最是惺惺相惜各自都知道對方的本事也知道對方不能咱說的心情,都喜歡人婦,“哦,仁兄這話說的倒是確實,聽說陛下最近與皇后琴瑟和鳴,想來不日便有中宮嫡出的孩子了。”裴矩附和著說,即使惺惺相惜也不耽誤偶爾的互插一刀,所謂好兄弟兩肋插刀怎么插都是插,“時候也不早了,殿下,王妃我和裴矩先告退了,畢竟還是得收拾一下您在宮外的府邸?!痹收f,今日高緯在穆黃花的游說下曾經(jīng)找高儼懇談過,畢竟瑯琊王妃已經(jīng)有孕在身,高儼也是時候出宮另立門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