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公平交易
“第一次見三爺這個時間過來賞梅呢?!?p> 程歡魚一邊將杯子往簡南硯面前放,一邊笑盈盈和他搭話,視線不動聲色掃過靠放在幾步外廊凳上的琵琶。
是把淺棕色的琵琶,有點(diǎn)眼熟。
“我這人護(hù)短?!?p> 放好杯子,程歡魚乖巧的站在圓石桌另一端,兩人相隔整張桌面。
簡南硯盯著她看,說了句沒頭沒尾的話。
聽到男人的話,程歡魚不解的看著他。
簡南硯起身,繞過石桌,逼近,垂眸盯著她的眼睛。
落在臉上,屬于男人的視線帶著不容忽視的侵略性,程歡魚感受到非常強(qiáng)烈的壓迫感,恍惚間有種被猛獸盯上的窒息和不適。
此刻的男人渾身上下都透出陌生的強(qiáng)硬和霸道。
莫名的,程歡魚有種預(yù)感,接下來男人可能會說出出乎她意料,甚至讓她震驚的話。
“公然藐視簡家家規(guī),當(dāng)著簡家家主的面動手打人,如此的囂張跋扈,你說,我該怎么罰你?”
程歡魚配合地露出驚恐的表情,并吞了下口水,假裝很緊張。
“三、三爺想……怎么罰我?”
早在重生回來第二天,她就從陳沐楓的心聲里,聽見陳沐楓怕她在五年之期到來前死掉。
追究她正月期間扇陳茜茜巴掌,壞簡家的規(guī)矩?
她才不怕。
哪怕她殺了人,陳沐楓也會保她!
陳沐楓那個偽君子,做夢都想超越簡南硯,在陳沐楓的心聲里,說她是陳家崛起最重要的希望。
“也非一定要罰……”簡南硯說著話,一把攬過程歡魚的腰肢,幾乎沒怎么用力就將她帶到了身前,貼在他身上。
“??!”
程歡魚尖叫。
大大的狐貍眼里驚恐放大再放大。
驚恐和害怕是裝的,而她的腦子,卻是實(shí)實(shí)在在已經(jīng)徹底蒙圈了,她完全想不通男人在干什么,或者他想干什么。
“我說過,我這人護(hù)短?!?p> 簡南硯將女孩眼底的困惑、迷茫、驚懼、膽怯統(tǒng)統(tǒng)看在眼里,重復(fù)了遍剛才的話。
程歡魚大體知道他想干什么了。
還能干什么?
想睡她唄。
她居然才想起來上上次不歡而散前他就有這樣的想法。
猜出男人的想法,程歡魚心里有了底。
“那、那三爺想我做什么?”
說著話,手上不忘“用力”推男人的胸膛。
力氣太小,推不開。
簡南硯一瞬不瞬看她,壓根沒把她那點(diǎn)貓爪撓似的力量放在眼里。
“三爺你先松開!”
簡南硯不說話,程歡魚繼續(xù)“用力”掙扎,眼睛都急紅了,一副快哭了的樣子。
被他這么提著,她幾乎處于雙腳離地的狀態(tài),腳后跟無法落下去,腳尖虛虛地擦著地面,非常不舒服的姿勢。
這男人完全不懂憐香惜玉,她的腰都快被他箍斷了!
而簡南硯想的是,[她怎么這么瘦?這腰有跟沒有有什么區(qū)別?真要到了床上,不得被他一個翻身就壓死了?得養(yǎng)胖點(diǎn)才行。]
程歡魚:“……”
誰死還不一定呢!
程歡魚恨恨的想,一口咬在簡南硯肩上。
簡南硯吃痛,掐住她的下頜將她的腦袋從肩上挪開。
說是掐著,其實(shí)是攔著不讓她的嘴靠近,只要她不硬往上湊,基本感受不到掐的力道。
程歡魚瞪著水汪汪的眼睛望著他,迎上男人晦暗不明的注視“怕了”,顫巍巍色厲內(nèi)荏控訴:“誰、誰叫你胡來。”
“知道陳沐楓為什么允許你天天往后院跑嗎?”
簡南硯覺得有必要告訴她真相,讓這傻丫頭知道她的好陳叔叔早就把她送給了他,免得她成天傻里吧唧把惡人當(dāng)善人。
程歡魚一臉單純無辜:“小佳的手腕扭傷了。”
“呵!”簡南硯諷刺地哼了聲:“除了她,屋里就沒別的傭人,需要大少爺?shù)奈椿槠薇肮ギ?dāng)下人給人端茶倒水?”
[蠢丫頭!]
簡南硯不客氣的在心里嫌棄了句,只覺得小丫頭水汪汪大眼睛里的單純和無辜全是腦子不好使的傻氣。
程歡魚:“……”
程歡魚安慰自己:這男人雖然粗魯,但他有權(quán)有勢還好騙。
“陳宅只有三名傭人,簡阿姨出國旅游,陳媽跟去了,阿勇只會修剪花草和干粗活,小佳傷了手,如果我不為三爺端茶倒水,三爺就沒茶沒水喝了?!?p> 簡南硯噎住了。
[難道他誤會陳沐楓了?]
簡南硯開始懷疑自己想錯了,小丫頭并不是陳沐楓蓄意安排來接近他的。
轉(zhuǎn)念一想,不對。
[如果不是蓄謀已久,為何把人藏兩年半,卻又在陳家半只腳踏進(jìn)豐城上層生意圈的節(jié)骨眼不藏了,可不就是希望他在商會投票時支持陳氏么?]
簡南硯認(rèn)定程歡魚是陳沐楓送給他的禮物。
程歡魚很欣慰。
這男人完美捕捉到陳沐楓的用意,更難能可貴的是完全不懷疑她。
“三爺,你能不能先放開我?”程歡魚扭動著身體,還在裝模作樣掙扎:“我是景希的未婚妻,我們這樣不對,三爺你放開我?!?p> 簡南硯不愛聽這話,語氣透出不滿:“我不如陳景希那個廢物?”
“沒有!三爺是整個豐城最優(yōu)秀的男人,是景希比不上三爺。”程歡魚急忙搖頭否認(rèn),那樣子生怕回答慢了惹男人不高興。
“小舅舅,我腰疼。”
程歡魚可憐兮兮求饒。
簡南硯正滿意著她上一句話,結(jié)果下一句就聽到一聲小舅舅,俊臉霎時黑了。
程歡魚故意的。
誰讓他罵她蠢丫頭。
簡南硯懶得跟她繼續(xù)廢話,直截了當(dāng)拋出條件:“以后跟著我,挑釁簡家家規(guī)的事情就此揭過?!?p> 程歡魚愣了下。
倒不是沒想過他會直白的挑明,但她沒想到會這么快這么突然,她始料未及。
她不知道,簡南硯從小接受的教育是果斷果決,看上的東西親自去拿、去搶、去爭奪,優(yōu)柔寡斷不是他的作風(fēng)。
程歡魚裝傻:“我不明白……”
她話沒說完,唇上猛地一熱。
溫溫軟軟的觸感。
程歡魚的大腦短暫斷片。
原來,男人的唇也是很軟的么?
程歡魚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反正就是對著男人的下唇輕輕嗦了口。
簡南硯退開,眼底醞釀著某種危險(xiǎn)而晦澀的情愫。
“再裝傻。”他似笑非笑,眼底存著壞,“爺?shù)拇脚慌?,軟不軟,香不香,好不好吸??p> 程歡魚自認(rèn)為自己脾氣挺好了,但也忍不住要道一句:我呸!
在簡南硯的視角里,女孩抿了下剛被他采擷過的唇,那樣子像在回味他留下的余溫,而她又像是受到莫大的驚嚇,茫然無措地望著他,可可憐憐、委委屈屈的小模樣知道的曉得她在控訴,不曉得還以為在邀請。
簡南硯感覺自己喉嚨有點(diǎn)發(fā)干,想親懷里的小可憐。
“我、我……”
程歡魚結(jié)結(jié)巴巴我了半天,開始劇烈掙扎:“簡南硯你放開我!你怎么能這樣!我是你外甥的未婚妻,你放開我!放開!”
一通野蠻、毫無章法的亂扭亂動。
簡南硯叫她弄得有些心煩。
“李芝,程凌鶴?!?p> 聽到熟悉的名字,程歡魚停止掙扎,錯愕的看著簡南硯。
“你、你說什么?”
程歡魚萬萬沒想到會從男人嘴里聽到媽媽和哥哥的名字。
她的嘴唇都在發(fā)抖。
“今后跟著我,做我簡南硯的女人,我替你找到李芝和程凌鶴?!?p> 簡南硯看著懷里的女孩,用指腹輕輕摩挲那病態(tài)也掩蓋不住芬芳和嬌嫩的唇瓣,這唇他想了好多天,沒有嘗過還能忍受,知道了味道就忍不住想嘗個夠。
“公平交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