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也不知道,但是奴婢一開始就聞到了味道,只是覺得味道尚淺,所以不曾開口。但是是在意外發(fā)生之時,奴婢發(fā)覺氣味愈濃,只是當時忙著太子妃的事情,忘記向圣上稟報?!笔膛f完,目光就飛快的從臨音的身上瞥過。
她做的很是刻意,在場的不少人都看到了這一眼。
意外發(fā)生的時候,臨音也近了身。
興德帝也不由得看向了臨音。
“你是懷疑我嗎?”臨音指了指自己,她的臉色發(fā)白,有幾分不可置信。
“事關重大,一絲一毫都不能放過,奴婢不敢懷疑郡主,只是心念太子妃。才想著將這件事情說出來?!笔膛竦恼f道。
元卻橫目對向臨音,目光之中是掩飾不住的懷疑,他就說臨音好端端的怎么會去救太子妃,原來是為了害他和太子妃的孩子,他當即冷聲說道:“這宮女言語之中并沒有提及長樂,你為何如此激動?原以為是嘉寧不懂事,如今看來,倒像是長樂你有心了?!?p> “長樂郡主為了救太子妃,小腹受傷,太子殿下這番話,未免叫人寒心?!痹獏s話音剛落,一邊的向嘉晴就連忙開口說道。
“放肆,此處可有你說話的地方?”元卻不由得呵斥說道。
向嘉晴還想說些什么,就被一旁的郭夫人給拉住了,這是皇親國戚之間的斗法,長樂郡主未必沒有自保之力,她們還是不要白白摻和進去,免得遭到牽連。
“太子殿下毋急,太子妃雖生產艱難,即便是遷怒旁人,也沒有什么作用。而且,向娘子此言不無道理,若是長樂當真要害太子妃,以當時的情況,她只需要不出手即可,何必多此一舉呢?”向家畏懼東宮,但是許愔愔可不怕,她從旁插話說道。
“你……”
“夠了!”太子正欲發(fā)怒,興德帝就不由得開口,他神色有幾分不耐,看向了臨音,“長樂,君子坦蕩蕩,今日之事雖說無緣無故,但是若是不驗,只怕也有損你的清白。
想來如果你的身上真的有麝香,一搜就能知道?!?p> 臨音不由得苦笑,“圣上忘了么?長樂方才受傷,被宮人帶去更衣,若是身上有什么東西,宮人還能不知道嗎?”
臨音說完,看向了一旁的淑妃。
淑妃暫時沒打算和臨音交惡,而且如今倒霉的是太子,于情于理,她也該幫著太子的對立面,更何況,本來就沒有發(fā)現什么東西,“郡主說的沒有錯??ぶ骱喚?,別說是可以儲納麝香的東西,就是連配飾都沒幾個。不過是一串瓔珞,兩枚玉佩,一個禁步而已?!?p> 興德帝微微皺眉。
“其實也未必要特意配上麝香,奴婢聽說,麝香經過提煉之后,便十分霸道,若是長久的熏在衣服上,那么衣服上也會沾染麝香,而孕婦聞了,也會肌理受損?!币贿叺膶m女又開口說道。
“不愧是太子妃身邊的人,小小一個侍女,知道的東西倒是多?!痹卟幌滩坏拈_口,他看向那侍女之時,目光是罕見的冷漠,但是當他抬眸看向臨音之時,又是以往溫潤的模樣。
“長樂也是女子,正如那侍女所說,若真用了這樣的法子,太子妃聞上了一點就會損傷肌理,那么長樂長長久久的穿著,豈不是損傷更大。難道長樂就不是女子,不在意子息?”
宮女沒想到一向不干己事不開口的元策會在這個時候幫著臨音說話,一時間語塞。
“長樂一向是身體健壯,太子妃如何能與之相提并論?”元卻冷聲開口。
侍女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連忙說道:“的確,長樂郡主乃是將門之后,身強體壯,沒有幾人能比,況且,況且奴婢去請長樂郡主的時候,長樂郡主正在更衣,這衣服是新換上的。
而且當時奴婢去請郡主郡主就說要去找公主,而當時公主又正在太子妃身旁,如今想來,倒是未免有些過于湊巧?!?p> 臨音聽著侍女顛倒黑白只覺得有些好笑,當時她說要去找嘉寧,目的可是為了遠離太子妃的,如今倒是來倒打一耙了。
“這話倒是奇怪,聽你的意思,難道長樂還能知道公主和太子妃在一起,就算她知道,可是她要去見太子妃直接說就是了,何必要借公主之名,若是公主不和太子妃在一起呢?她的百般謀算,豈不是盡數成空?
而且,長樂郡主又有什么理由去害太子妃?”一旁的邊瓚有幾分看不過去,他雖然不喜歡政客往來斗爭,但是他也厭惡旁人平白無故的往臨音身上潑臟水。
臨音見此,不由得詫異的看了一眼邊瓚。
侍女見此,一把伏地,哀哀切切的開口說道:“奴婢也不知道,太子妃待人和善,對待郡主也是視作親妹,誰知道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奴婢想,太子妃也不愿意相信是郡主,只要郡主去驗一驗,一切便可以水落石出。
若是郡主清白,那么奴婢自是罪該萬死,若是郡主真的一時糊涂而不曾查出,那么奴婢豈不是對不住太子妃?”
“你以為,就算是找出了罪魁禍首,你就對得住太子妃了嗎?”臨音挑眉,神色之間已經有了不悅之色,“若是你一早就說出來,那么太子妃豈會有如今的禍端?”
臨音說完,就看向興德帝,“圣上,依長樂看,謀害太子妃的人的確罪該萬死。但是這奴婢因為一時疏忽,有傷太子妃于皇子皇孫,亦是有罪?!?p> 她可不會放過每一個害她的人,尤其是這個人還是太子妃的心腹。
侍女臉色煞白,沒有想到臨音一個轉折,殺招就落到了自己的頭上,“郡主,你……”
“不過是個奴婢,要打要殺一句話的事情罷了,如今在說你的事情,你牽扯旁人做什么?莫不是心里有鬼?”元卻不由得質疑說道。
侍女并沒有因為元卻的這一番話而慶幸,因為元卻的這一番話,無異于是給她判了死刑。
“夠了?!迸d德帝越發(fā)的不耐,他看向臨音,“長樂,只要驗一驗,一切就水落石出?!?p> 興德帝沉著目光看向臨音,大有臨音若是不肯,就強迫的架勢。
臨音見此,微微垂頭,“長樂并非是不肯驗,但是當日在場之人,并非長樂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