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開始的時候,還是不要盡早交付真心。
“結(jié)盟?”陸行舟仍舊是一頭霧水。
元策又繼續(xù)說道:“此后要像敬重我一般敬重她,這一點尤其重要。個中的分寸,你要自己拿捏。至于發(fā)生了什么,我慢慢和你說?!?p> 臨音尚且不知道元策對陸行舟的叮囑,如果她知道,估計會有些嗤之以鼻。
敬重這樣的東西,向來是靠自己去獲得的,從來不是從誰的叮囑之中產(chǎn)生的,陸行舟如果敢對她不敬,她也有的是辦法去收拾陸行舟。
臨音回去的時候,杜光霽正在和臨音的侍女糾纏,嚴格來說不是杜光霽,而是禁軍之中的一位姓孫的郎將。
棠溪叉著腰從禪房里面走了出來,“都在鬧什么呢?禪房重地,佛祖座前,豈容你們無禮?”
“棠溪姐姐,他們說是什么廟里進了賊人,非要來搜查。奴婢攔著不讓進?!庇醒诀吒鏍钫f道。
棠溪面色極冷的看著孫郎將,“你的意思是我們郡主窩藏賊人咯?”
“何處來的賤婢,還不讓開?!睂O郎將并不將臨音的婢女放在眼里,他看著眼前氣勢洶洶的棠溪,目光之中是極為的不屑一顧。
棠溪愈氣,她索性就站在門前,一動不動。
“讓開——”孫郎將拔出了自己的劍,抵在棠溪的脖頸上。
“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佛門前拔刀弄槍,姑奶奶今天就給你一些教訓(xùn)?!碧南f完,輕而易舉的將脖頸處的劍刃彈開,一腳將孫郎將踹倒在地。
周圍的兵士如此,不由得紛紛拔劍對向棠溪。
“你個賤婢,你竟敢如此?”孫郎將被人扶了起來,咬牙怒罵道。
棠溪是經(jīng)歷過大風(fēng)大浪的人,看著眼前的兵刃,不帶一絲的懼怕,“有何不敢?我家郡主,乃是今上的外甥,豈容你們冒犯?識相的快點給我滾,如若不然,也有你們好果子吃的?!?p> “你......”孫郎將有幾分咬牙。
棠溪面色不改。
“來人,這個賤婢必然是和賊人一伙的,先將此賤婢拿下,而后隨我進去搜查,郡主千金之軀,此刻只怕已經(jīng)落到了賊人手中?!睂O郎將顛倒黑白的說道。
“你敢——”棠溪柳眉倒豎。
“都愣著做什么?”孫郎將默默地與棠溪拉開了一些距離,而后又看著身邊的將士不由得怒斥道。
臨音遠遠看著,只覺得火候已然差不多了,她理了理衣裙,而后就推開了禪房的門。
“喲,是誰說我已經(jīng)落到了賊人手中?”臨音一步一步走了出來,美艷的臉龐上面帶著戲謔,而那目光卻是無比的冰冷。
孫郎將一驚,沒有想到臨音會這個時候出來。
“怎么?很驚訝?”臨音笑瞇瞇的看著孫郎將,語氣悠然,叫人聽不出喜怒哀樂,“就是你說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落到了賊人手中的?”
“末將只是擔(dān)心——呃!”
孫郎將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臨音一腳給踹的老遠,原本笑靨如花的如花美眷此刻神色冷冽,仿佛在下一刻就能取別人的性命,活像是地獄里自然生長的美艷修羅。
臨音看著周圍拔刀相向的將士,不由得怒斥:“糊涂東西,誰給你們的膽子拔刀對我的?”
臨音話音剛落,周圍的將士就連忙收好了自己的劍,而后齊齊提著劍跪地請罪。
臨音這才有了幾分的好臉色,她看著倒地艱難起身的孫郎將,“怎么不罵我?”
已經(jīng)在心里罵了臨音一萬遍的孫郎將此刻無比恭謙的說道:“末將不敢。”
“呵——”臨音冷笑一聲,也不去糾結(jié)這句“不敢”背后的深意,她看著孫郎將:“所說吧,要抓什么抓什么賊人,如今竟然搜查到了我的房里來了?!?p> “是......是禁軍追捕的一個賊人跑到了清泉寺來,末將擔(dān)心郡主的安危,故而特來叨擾,還請郡主恕罪?!睂O郎將咬牙說道,即便是他如今恨毒了臨音,也不愿意在這個時候輕易地和臨音撞上。
“我的房間里面是沒有賊人的?!迸R音如是說道。
“這是自然?!彼麄儽緛砭筒皇菫榱俗ベ\的,他們是來捉奸的,既然如今長樂郡主已經(jīng)出來,只怕所謂私通一事也就不成立,至少如今不成立。
既然如此,那就沒有繼續(xù)搜查這個女魔頭的必要,想到這里,孫郎將不由得開口說道:“既然如此,那么末將就先走了。”
“只是我想,若是沒有讓你搜一搜,你只怕也不會甘心,到時候若是因為你一時之間的怨懟,而給我套上一個包庇賊人的名號,那我長樂郡主的聲名豈不是丟失殆盡?既然如此,那就讓你進去搜一搜吧?!迸R音又露出了一抹笑容,她的目光之中是毫不掩飾的惡意。
孫郎將不由得頭皮發(fā)麻,他捉摸不清楚臨音這么做到底是為了什么,但是看這樣子,八成是懷揣著惡意。想到這里,他有幾分膽寒,心頭亦是彌漫起懼怕之意。
“不必了,郡主既已經(jīng)平安無事,那么想來賊人不在郡主的禪房中?!?p> “不行不行,若是我和賊人勾結(jié)怎么辦?為確保萬無一失,孫郎將曬是搜查來的好,我們公事公辦,也省的日后麻煩?!迸R音笑瞇瞇的。
“末將不敢,您是金枝玉葉,末將不敢有此揣度。”孫郎將地下了頭。
下一刻,孫郎將又挨了一腳,只不過這一會臨音下腳沒有那么重,孫郎將只是被她踢一腳之后身形不穩(wěn),但是并沒有被踹飛。
“叫你搜你就搜,廢話那那么多做什么?難道你一開始就不是為了真心緝賊,只是為了來打攪我的嗎?”臨音的聲音發(fā)冷,帶著濃濃的冷意。
臨音的話已經(jīng)說到了這個地步,孫郎將只得硬著頭皮的去搜查,緝拿賊人這件事情本來就是他的杜撰,能搜到賊人就是有鬼,但是眼下也只能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了。
臨音絲毫不去關(guān)心他們搜查之事,只是坐在院子里,等候他們出來。
很快,孫郎就從里面將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