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音可不管這么做會有什么后果。
左右如今杜家也奈何不了她,只能把她當(dāng)祖宗供著。
只不過為著這個事情,她還是打算想辦法提醒了一下平陵大長公主,讓她仔細(xì)些許愔愔的婚事,別叫許愔愔和她一樣,平白被人算計了婚事。
許愔愔那個死丫頭,單純又倔強(qiáng)。若是信了什么,只怕誰來勸也沒用。若是被人哄騙了過來,豈不是要往杜家這個火坑里填?
杜光雷比杜光霽還不如呢!杜光霽都配不上許愔愔,杜光雷也配?
很快,就到了入夜時分,臨音去了薛瑤池的臥房。
“白日之事,想來郡主已然聽聞一二。”薛瑤池歪在床榻上,柔弱而又堅強(qiáng),她微微垂眸,有些諷刺的說道:“如今想想,或許妾打掉這個孩子就是再正確不過的選擇?!?p> 她本就不喜歡杜光霽,原本就不想為他生兒育女,只是也沒想過懷上他的孩子之后要打掉。
若是再有殺父之仇橫隔其中,那么這個孩子就萬萬生不得了。
“你能認(rèn)定嗎?”臨音問道。
那話本子里,可是從來沒有講述這薛瑤池和杜光霽之間有血海深仇這一回事。
只不過,話本子雖是以薛瑤池的視角展開,卻并不能代替薛瑤池所有的想法,更不能涵蓋所有的事情。
就像許多口口相傳的故事,其本質(zhì)未必是旁人所想象的模樣。
就比如薛瑤池,臨音一開始只是感覺到她并不喜歡杜光霽,但是誰能想要她是厭惡如斯呢?
“無論如何,他在面對亡父之時,是虧心的。”薛瑤池不敢說別的,這一點(diǎn)是可以確定的。
她和杜光霽同床共枕多年,杜光霽的性子,她也是知道幾分的。
“或許是因為他納了你為妾,所以虧心,也因此不敢見你父親的牌位呢?!碑吘苟殴忪V的那一手操作,誰看了不說一聲恩將仇報?
她是薛刺史在天有靈,只怕要咒得杜光霽和皇后死無全尸。
“若是如此,他的虧心,應(yīng)當(dāng)是對妾?!毖Μ幊匚⑿Φ膿u了搖頭。
但是事實是恰恰相反,杜光霽從來不覺得他納她為妾是有多對不起她,或許在他眼里,這還是恩賜吧。
“我明白了。”臨音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看著虛弱的薛瑤池,不由得溫和的說道:“你且放心,無論是為了你還是為了我自己,我都會幫你查清此事,決不讓薛刺史枉死?!?p> 杜光霽無緣無故的沒有道理殺薛刺史,這其中只怕還牽扯著別的事情。
臨音不由得想起那一夜的黑衣人和白衣郎。
或許,他們知道些什么。
與此同時,白天被打暈了過去的杜光雷緩緩醒來,成寧侯眼見自己的兒子臉都被打腫的模樣,不由得看向自己的夫人,“這是怎么回事?”
“還不是你的好兒媳婦。”姚氏如今是苦不堪言。
當(dāng)初怎么都不該聽成寧侯的,非要去求娶長樂郡主。
哪怕是娶個小門小戶的也好呢。
哪里像是現(xiàn)在這個,就是個銅豌豆。他們不僅要受她的氣,還偏偏奈何不了她。
“又發(fā)生了什么?”成寧侯不解。
姚氏說了一通來龍去脈。
成寧侯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一恨臨音的羞辱,二恨自己兒子的不爭氣,三恨姚氏的不知天高地厚。
杜光霽當(dāng)初能求娶臨音,好歹是還有個少年進(jìn)士的名頭,至于次子,不說也罷。何必再去求娶高門大戶,娶個門第低些,會持家的不就行了。
“罷了罷了,日后躲著她就是了,明知是個煞星。求她幫忙也不用多想,大家兩不相關(guān)就是了。你只期盼光霽能與她生個孩子就好了,其余也不必多想?!背蓪幒顡u了搖頭,有看了一眼杜光雷,實在是想罵:
“還有你,日后收收心,做些正經(jīng)事吧。今日若是換作了你哥哥,只怕郡主也找不出這些話來,歸根結(jié)底,還不是你個畜生無能?!?p> 杜光雷想要反駁,但是棠溪那五十巴掌下手太狠,他的臉和嘴到現(xiàn)在還疼,根本說不出什么話來。
“好了,你罵他做什么?!币κ陷p嗤,當(dāng)著成寧侯的面,她說不出什么來,但是這一口氣著實是難以咽下。
只是臨音的威勢她是見識過的,哪里還敢再和臨音為難。
姚氏離開了杜光雷的屋子之后,就去處理了府內(nèi)的事情,看了一會兒賬本之后,她就不由得驚訝,“怎么這個月的開銷多了這么多?”
張媽媽見此,連忙說道:“郡主嫁進(jìn)來之后,開銷自然變大。再者,薛氏那邊也不知怎的入了郡主的眼,她下令增加薛氏的份例,府上人哪里敢不從?!?p> 張媽媽這話有些陰陽怪氣。
“那小賤人倒是有些本事。”姚氏冷哼,先是將她兒子迷得五迷三道不說,還入了臨音的眼,要知道,那臨音連他們成寧侯府的牌匾都沒一塊看的順眼的,更別說人了。
“近來郡主很照顧薛氏嗎?”姚氏不知想到了什么,不由得發(fā)問。
“可不是。什么金銀珠寶就不必多說了,就是那價值千金的人參靈芝,也是海一般的往薛氏那里送呢,這不,今夜又去看望薛氏,這看著倒像是她的妾一般?!睆垕寢尣挥傻昧w慕的說道。
長樂郡主是真的有錢啊,從指頭縫里流出一點(diǎn),都夠讓人紅眼了,也不知道薛氏怎么這么好命。
她在成寧侯府待了那么久,所見過的好東西加起來,都沒有長樂郡主賞給薛氏的多。
“哼,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币κ侠淅涞恼f道,心中卻有了主意。
她動不了長樂郡主,難道還奈何不了一個薛氏。
本來她就不喜歡這個小賤人,偏偏她兒子還和迷了心竅一般,死命護(hù)著。
如今正好,她兒子被長樂郡主逼得不著家,她正好對薛氏動手,若是長樂郡主真的看重薛氏,也叫長樂郡主知道她的厲害,日后好有個忌憚。
若是長樂郡主不看重薛氏,此番種種都是裝出來的,那也好,她就當(dāng)是拿薛氏出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