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懲處?”臨音故作不解,一臉倨傲的說道:“怎么,我堂堂郡主,還受不起他一個大禮不成?他不肯行禮,本郡主就叫人教他規(guī)矩,這也不對?”
“郡主,他可是你的夫君,你豈可這般羞辱?”姚氏呵斥道。
“難道是夫妻,就不是君臣了嗎?”臨音冷笑,將手中的九連環(huán)重重的敲在桌上,“夫人,念你是長輩,本郡主敬你一分沒叫你行禮。其實細數(shù)起來,你這可是大不敬。怎么方才的耳光沒有打到你的臉上,你心里還不舒服了?”
姚氏還想說話,成寧侯就怒斥道:“你給我閉嘴!”
姚氏一顫,委屈的不敢說話。
“爹……”
“你也一樣!”成寧侯毫不留情。
臨音見到這一幕,不由得咯咯發(fā)笑,“到底是成寧侯懂規(guī)矩,不愧是皇后娘娘發(fā)兄長?!?p> “不敢?!背蓪幒钅樕l(fā)白,看這小煞星高興了,才松了口氣。
誰知還沒松一口氣一會兒,就聽這小煞星話鋒一轉,“只不過,成寧侯如此懂規(guī)矩,是怎么教出這么個混賬的?不行禮也就罷了,夫妻之間,本郡主也不欲計較那么多。只是成寧侯可知,他昨夜在哪里?”
“昨夜是郡主與光霽大婚,光霽自然是在此處——難道光霽不在此?”成寧侯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他看向杜光霽。
杜光霽見此,不由得心虛。
“你個畜生,昨夜你究竟去了哪里?”成寧侯一腳踹了過去。
他說長樂郡主怎么看他們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感情問題出在這里。
換成哪個女子,能受得了在新婚之夜被丈夫拋棄獨守空房?平民女子也就罷了,可那是自小和公主比尊的長樂郡主啊。他怎么敢的,還連累他父母一同受辱。
杜光霽徑直倒地,姚氏連忙護著,“侯爺?!?p> “我本以為,儀賓是有什么要事,后面叫人一查,他竟然是去了一個妾室房中。成寧侯,你當我們西寧王府和衡陽長公主府是好欺負的嗎?竟敢叫你的兒子這般辱我?”臨音拍桌,下一刻,羅漢床上的小幾就塌在了羅漢床上。
臨音:“……”
呀,一下沒收住力氣。
“你這個畜生!”成寧侯聞言,當即扒拉開了姚氏,當著臨音的面就踹了杜光霽一腳,“那不過是個妾,即便是死了,你也不該拋下郡主前去啊。”
薛氏本是陵州刺史之女,當年皇后在陵州祭祖,恰逢東夷來犯,薛父為救皇后而死。薛氏雖是個妾,卻有誥命,倒不是什么說打死就能打死的妾室,但是郡主當前,也只能那么說。
更何況,難道有誥命的妾就不是妾了嗎?
臨音依舊不茍言笑。
“郡主,這畜牲雖說混賬,想來必定是那妾室癡纏,我這就去叫人把那妾室叫來,任由郡主處置。”成寧侯咬牙道。
薛瑤池父親名義上可是皇后的救命恩人,想來長樂郡主再為難也不會多為難……再說了,不過是個妾,整日里勾的自己兒子不思進取,若真是借長樂郡主的手處置了才好。
“不敢!”臨音輕嗤,又陰陽怪氣的說道:“那可是皇后娘娘的救命恩人。再者,本郡主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妾室再有本事,也不可能綁著新郎官走。若不是儀賓要去,那小妾再有本事也勾不走。”
平心而論,薛瑤池又沒有得罪她,她報復人家做什么?那女人雖是話本子主角,但是也是命苦。
薛瑤池父親為救皇后而死,本以為自己的父親救了國母,這樣大的功勞怎么也是后半生榮華富貴不愁了。
可是看看皇后是怎么做的事?反手把救命恩人的女兒賜給了自己侄子做妾,還是個有誥命的妾。
有誥命的妾難道就不是妾了嗎?薛瑤池好好一個良人,直接成了一個可通買賣的賤籍。也虧的是臨音性子好,否則的話,她要是想把薛瑤池發(fā)賣了,誰又能說她半個不是?
什么報恩?恩將仇報還差不多。
而且那薛瑤池嫁過來也沒過什么好日子。杜光霽這個人渣把人家當替身折辱,虐身虐心。
她吃了沒事為難薛瑤池干什么?
想到這里,臨音極富有暗示的看向杜光霽,意思很明顯,她不打算放過杜光霽。
成寧侯見此,不由得咬牙道:“來人,傳家法!”
“侯爺!”姚氏驚呼。
杜光霽不可置信。
“沒聽見我的話嗎?”成寧侯怒斥。
家人們連忙扛了凳子和板子到院中。
成寧侯看著杜光霽,“你個畜生,辱我門風,我絕不放過你?!?p> 說完,成寧侯就要打下去。
“且慢——”臨音忽而開口。
成寧侯夫婦見臨音開口,都是松了口氣。
正當他們要說兩句好話的時候,只聽小魔王忽而開口說道:“成寧侯畢竟是文臣,手中怕是無力。本郡主的婢女有些功夫,就由她代勞吧?!?p> 說完,臨音就看了一眼棠溪,“賞他十板子?!?p> “好嘞?!碧南獨g天喜地的接過了板子,她一板子下去,整個院中就傳來一陣殺豬般的哀嚎。
“郡主!郡主,我求求你,光霽一時糊涂,可他畢竟是你的丈夫啊。此事若是傳揚了出去,只怕對郡主的名聲無益啊。而且,而且一會兒就要歸寧,這回去了,只怕不好交代啊?!币κ弦话压蛟诹伺R音的跟前,哭著求情道。
“哦——相信我,他若是全須全尾的登門,下場只會更慘?!迸R音冷聲道,而后就看向梨瀅,“梨瀅,把夫人扶起來。”
姚氏本來想跪下相逼,原不肯起,但是不知道臨音的婢女是吃什么長大的,力氣居然那么大,直接把她給拽了起來。
在臨音漠視下,十板子一下不落的打完。
挨打后的杜光霽已然昏厥了過去,姚氏心如刀絞,哭成了一個淚人,成寧侯臉色也很不好看,但是迫于臨音的威嚴,才不敢發(fā)作。
“昏過去了,當真是沒用?!迸R音輕嗤,當年她哥哥在戰(zhàn)場上被西戎人砍了十來刀都沒暈,這就暈過去了,真是個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