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你想反悔?
許悠悠心中感動,忍不住更加抓緊了楚斯年的手,清麗明媚的臉龐露出一抹笑,與楚斯年眸光相接。
“哼!”
許友利見兩人一副濃情蜜意的模樣,眼中劃過一抹憤恨。
他將寫好的保證書拍在了茶幾上,大聲喊道,“寫好了,你看一眼!”
許悠悠拿過保證書,基本內(nèi)容與她的訴求相同,上面已經(jīng)簽上了許友利的名字并且蓋了手印。
她拿起筆,毫不猶豫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蓋了手印。
拿著保證書,她抬眼看向許友利,低沉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既然保證書已經(jīng)簽了,我們之間的事情也算是一筆勾銷了,斷絕關系的聲明你公正一下,以后我就再也跟許家沒有任何關系了?!?p> 許友利見她毫不遲疑的簽字,恨不得立馬跟他撇清關系,眼里閃爍著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心中積攢著怒氣有地沒出發(fā)。
他朝著許悠悠伸出手,嚷嚷道,“行了,你把你媽的遺囑和認繳資金證明留下,你們滾出我家!”
卻不想許悠悠突然反口,她將保證書折疊放進包里,“我什么時候說了要把這些東西給你了?”
許友利愣住,反應過來當即怒目而視,咬牙切齒的看著許悠悠,“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想反悔?”
騙他簽下合約之后就反悔,把他當成傻子耍。
“你先聽我把話說完?!痹S悠悠抿唇,輕描淡寫的說道,“這些東西我不能給你,但我可以保證,我永遠不會用它們跟你要房子,未免你以后反悔,這些證明要留在我這里。”
許友利是個什么樣的性子,她比誰都清楚,無賴到了極點。
她如果不給自己留一個后手,許友利后續(xù)還可能違反約定來找她的麻煩。
許友利一聽自己上了當,自然是不肯,“不行,今天這個東西你必須留下,你坑了你老子就想走?!?p> 他本來想耍橫的,上前揪住許悠悠的衣服逼她交出證明,男人健碩的身軀便擋在了他面前。
楚斯年比他高,擋在許悠悠面前,就像是一座小山,氣勢迫人。
楚斯年冰冷的視線仿佛能將他活活凍死,在男人威懾力極強的目光下,他不敢有半點動作,僵在了原地。
許友利頓時便有些害怕了,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強裝鎮(zhèn)定的指著楚斯年的鼻子,“你……你想怎么著?耍賴嗎?你別嚇唬人,小心我報警!”
“爸,你自己是一個什么樣的人?我想應該也不需要我多說了吧?!?p> 許悠悠淡漠冰冷的聲音從楚斯年身后傳來,“你能做出守在我公司樓下拉橫幅的行為,很難保證你以后還會不會做出同樣的事,把這些東西留下,不過是給自己一個保障而已,只要你不來找我的麻煩,這個東西就當沒存在?!?p> “你……”
許悠悠不為所動,“我相信如果要比品德的話,我應該比你更遵守規(guī)定。”
柳華怎么可能同意許悠悠拿著這份要命的東西威脅她家,站了出來,“你嘴上說的好聽,萬一以后我跟你父親都過世了,就留你弟弟一個人,這房子你到時候想奪回去,我們也沒辦法阻止?!?p> 許悠悠搖搖頭,“你們到現(xiàn)在都還認為許鳴欠的那筆錢可以不用你們還嗎?三百萬,你們把這個房子賣了,甚至還要補一點,還完債到時候這個房子能不能留下都是個問題?!?p> 許悠悠的話很有道理,柳華頓時噎住了。
“走吧。”許悠悠主動牽起楚斯年的手,微笑著說道。
楚斯年微微頷首,拉著許悠悠往外走去。
許友利想要追出去說些什么,可腳步卻像是生了根一樣頓在原地。
他突然哀嘆了口氣,一屁股坐在了沙發(fā)上,一拍大腿喊道,“真是作孽呀!”
柳華皺眉,不滿地說道,“你就這么放他們走了?你真不打算管?!?p> 許友利瞪她,“行了,你也消停一點,你以為我不想管?”
他也得有能力管。
從許家出來,許悠悠的情緒就十分低迷。
楚斯年開車,突然提議道,“今天我們回家吧,這么晚趕回郊外也挺麻煩的?!?p> 許悠悠對此沒有意見,兩人回到了鹿城名苑,這邊許久沒有回來住了,房間有些亂。
楚斯年簡單的收拾了一下。
他給許悠悠沖了一杯熱牛奶,隨后拉著她在小陽臺的躺椅上坐下。吹著晚風,看著夜景,陪伴的是喜歡的人,這是一件很難得的美情。
“現(xiàn)在你心情有沒有好一點?”楚斯年側(cè)頭看著女人精致的側(cè)臉,溫和地說道。
許悠悠愣了一下,轉(zhuǎn)頭看他。
“你都快要把不開心寫在臉上了。”
聞言,許悠悠無奈的笑了一下,手里捧著熱牛奶,目光空洞的看著陽臺外燈火闌珊的夜景。
半晌后,嗓音沙啞地說道,“你知道嗎?以前我就老在想,我一定要趕緊獨立,趕緊離開那個不屬于我的家?!?p> “可是直到有一天,我真的離開那個家后,我心里面竟然感覺不是開心,而是惆悵難過。”
她是舍不得的。
楚斯年明白她的心情,柔聲說道,“那是你從小長大的地方,會舍不得是當然的?!?p> “那是我從小長大的地方,但從媽媽去世之后,那個地方就再也不是我的家了?!彼麄€身子蜷縮在椅子上,將牛奶杯放在了桌上,雙手抱膝看著夜空。
心中堵的慌,不覺又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媽媽去世的時候,我自己還是一個半大的孩子,我甚至都不懂去世是什么意思,只知道媽媽永遠的離開了我?!?p> 許悠悠枕著膝蓋,嗓音里帶著訴說不清的憂傷,“后來柳華來到了我們家,她給我爸爸生了一個兒子,我爸爸很高興,對許鳴也越來越好,只要是許鳴想要的,他就一定會給他買。”
反觀她成為了那個家里最多余的一個。
她但凡有一點做的不對的地方,就會被柳華指著鼻子罵,但在外,她又裝成一個無比好的后媽。
她在那個家里沒有屬于自己的位置,后來許友利更是將她送到了寄宿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