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節(jié)初遇
相信這世界上,有些人有些事有些愛,在見到的第一次,就注定要羈絆一生!
天空湛藍、風和日麗。
一艘能載入兩百多人的商業(yè)船停在碼頭,旅客們紛紛上船,他們雖從不同的城市而來,但前往的目的地是一樣的,這條船將在90分鐘后到達美麗的情人島!人群中有一個穿淺藍色長裙、頭戴米色的遮陽帽,長相十分清秀,衣服的顏色和今天的天空顏色相呼應,全身洋溢著青春陽光的氣息。她叫祁妙,從小到大的夢想就是成為一名治愈心靈的漫畫家,別看她才二十出頭,高中時期就多次在漫畫比賽中獲獎,天賦異顯,可踏入社會后,漫畫這行在市場上就像是受了冷遇,她大學時期簽約的網(wǎng)絡公司,沒能讓她的作品大放異彩。
一天傍晚,夕陽的余暉灑在街邊的餐廳,主編約她吃飯臉上掛著似有深意的笑,用極其狡黠的語氣對她說,“祁妙啊,你漫畫功底沒得說,就是沒有抓住現(xiàn)代人的眼球。”聽到這話,祁妙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輕輕歪頭,似乎在思索主編話里的深意。后來她才知道主編所說的眼球是什么意思?”她對主編的話不置可否,依然堅持自己的風格,相信總有一群人是為了她的純真漫畫而來。
畢業(yè)后,她應聘一家廣告公司做封面插畫,而漫畫小說則成了她的副業(yè)。她酷愛旅游,因為在旅游中她可以用相機記錄美好的景色和事物,這樣就能找到更多創(chuàng)作漫畫的靈感。而浪漫的情人島,則是她尋找靈感的第一站。
陽光、碼頭、藍天、大海,還有停在她前方的一艘商業(yè)船。祁妙腳步歡快的邊往碼頭走,邊用手機記錄碼頭的風景,她的心情就像大海的波濤一樣愈加雀躍。一陣海風吹來,猝不及防將她頭上的遮陽帽吹起,她忙轉身去追,帽子正不偏不倚的落在她身后離到大概兩米處的男子腳下,她趕緊跑過去,剛蹲下身去撿帽子,男子比她快一步幫她把帽子撿了起來,她從男子手里接過帽子,沖他微微一笑:“謝謝?!蹦凶涌雌饋碛?89的樣子,身穿一套簡潔的白色冰絲短袖套裝,外面穿了一件黑色的開衫襯衣,戴著黑色的口罩,只露出了一雙宛如最上好的黑曜石般深邃有神的眼睛,看到眼前對他微笑說謝謝的女孩明顯愣了一下,隨即對她點了下頭,便繞過她走到前面去了。祁妙則毫不在意的戴好帽子,又拍了兩張照片才不疾不徐的上了船。她從小就有暈車暈船的毛病,為了在旅行中少受罪,她特意買了一張商務艙船票,期待著在舒適的環(huán)境里開啟這趟浪漫情人島之旅?!?p> 這個季節(jié)正值旅游淡季,二樓里的船艙人員比較少,船艙是簡約大氣的北歐風格,呈U型的沙發(fā)中間擺放著一張大理石圓桌,墻上的電視正播放著安全知識。祁妙將行李箱放在架子上坐了下來,她的對面坐著一個男子,正專注的看時尚雜志。雜志遮住了他半張臉。從祁妙的角度看,只能瞧見一雙深邃如幽潭般的黑眸和一頭烏黑亮澤的頭發(fā)!祁妙留意到此人的穿著,正是在碼頭上幫他撿帽子的男子。便主動向他打招呼:“嗨!”
埋在雜志里的男子拿下手里的雜志,露出一張完美絕倫的臉,他面無表情的對她微微點了點頭算是回應,然后將雜志放在桌子上,起身向船艙外的甲板走去。只此一眼,祁妙的心像是漏掉了半拍!女人也是視覺動物,高大帥氣的男孩,哪個女孩會不喜歡呢?他雖衣著簡單,可還是藏不住他身上所散發(fā)的獨特氣質。祁妙往船艙外看了幾眼,只看見男子偉岸的背影。雖然受到了對方的冷遇,祁妙倒也沒放在心上,很快被窗外美麗得海景吸引。將這事拋之腦后。
開往海島的船己緩緩離開??冢宸昼姾筮M入了深海區(qū),祁妙手撐著半邊臉,倚在沙發(fā)上側過頭透過舷窗看著窗外的景色,一望無際的大海和被激起的層層海濤帶著銀白的浪花掠過船舷很是壯觀,她剛想拿出手機把這美麗的景象錄制下來,突然船一晃,她的頭開始暈了。即使她在上船之前已經(jīng)貼了暈船藥,此刻卻沒有發(fā)揮藥效。聽別人說如果暈船去甲板上吹吹風,會好很多,她站起身就要往甲板上走,剛走到船艙口,她的胃越翻滾的厲害,胃里瞬間空蕩無底,難受的想吐,她趕緊一手捂著胃,視線快速搜尋著甲板上的垃圾桶,最終鎖定目標,腳快速的向角落的垃圾桶邁去。由于步伐太急,她的身子撞到了正在打電話的男子,只聽到咚一聲,手機掉進海里,濺出好看的?;āD凶酉仁求@愕的瞪大眼睛,下意識的抓住欄桿只往海里看了一眼便轉過頭慍怒的看著眼前冒失的女孩?!澳恪??!?p> 祁妙只聽到咚的聲音,她的肚子似乎被擠壓的難受極了,來不及細想,朝垃圾桶哇的一聲吐了出來。男子見此情景皺了皺眉頭,驀然轉身向船艙走去。
等他再次出來的時候,眼前的女子疲憊的握著欄桿蹲了下來緩解不舒適感,海風輕輕吹拂,帶著大海獨有的咸濕氣息,海浪有節(jié)奏的拍打的船舷,吹亂了她齊肩的短發(fā),讓她越發(fā)顯得狼狽!原本白皙嫩滑的臉也毫無血色。男子將手里拿的蘇打水遞給她面無表情的說:“吶?!?p> 男子低沉動聽的嗓音傳入耳中。祁妙抬起頭正對上那雙如黑曜石般的深邃的眼眸,那張俊美且突出的五官,一瞬間讓她聯(lián)想到自己漫畫中男主形象,不禁一呆,有片刻的恍惚。待恢復心神后她伸出手接過他遞過來的蘇打水說:“謝謝,我就是暈船!”
“嗯”,帥氣的男子一向話少,確定女孩子只是暈船,就站起身徑直走進船艙。海風輕輕的吹著,祁妙站起身喝了一口蘇打水簌簌口,頭暈的癥狀有所緩解。才回到了船艙,男子依舊百般無聊的翻著雜志,祁妙坐下再次向他表示感謝:“剛才謝謝你??!”
男子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淡淡的說:“不足掛齒,我只是不想有人影響到我眼前的風景?!?p> 祁妙呆了幾秒,小聲的嗤了一聲,“明明是個熱心的人,偏偏卻愛裝酷,”她不想自討沒趣,便從沙發(fā)處拿了一個抱枕,準備枕上睡覺,只有睡覺才能緩清暈船的癥狀。
“手機1W?!本驮谶@時男子突然開口。然而沒有聽到女孩回復,男子這才挪開雜志,映入眼前的是女孩己經(jīng)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出出淺淺的均勻的呼吸聲。男子放下雜志饒有興致的看著她,原來真的有那種倒下就睡的女孩呀,她看起來也不過20出頭的年紀,白皙水嫩的肌膚,淡眉彎彎,長而卷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做了個美夢。此刻恬靜的她,和在甲板上那個狼狽的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男子看她的眼神從好奇到隱隱羨慕,而自己有多久沒有睡過好覺了,都不記得有多少次他是從惡夢中醒來。他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讓船艙的侍應生拿來一條毯子輕輕的蹲下身,將毯子披在她的身上,動作輕柔。眼神中竟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您好,女士……女士!”
祁妙被待應生叫醒,她緩緩的睜開眼睛迷茫的看著立在她身邊的兩名侍應生。
男侍者用他專業(yè)的服務術語說:“女士您好,已經(jīng)到目的地了?!?p> 祁妙忙坐起身還有些迷糊的揉了揉腦袋:“這么快??!她感覺自己沒睡多久,而且她還做了一個美麗的夢!她看見身上還多了一條棕色的毯子,以為是工作人員幫她蓋上的,她取下身上的毯子放在沙發(fā)上,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fā),然后她從桌子上拿起自己的包對侍應生說:“謝謝你們了,你們的服務很貼心!”
“不用客氣,這是我們應該做的?!贝龖鸀榈玫匠丝偷恼J可而高興。
祁妙下船之后,眼睛急切的在周圍路人中搜尋,卻再也沒有見到他的身影,竟有點茫然若失。
她在酒店前臺辦了入住手續(xù),前臺小姐熱情的向她介紹了餐廳和游泳池所在的樓層,她道完謝后就拖著行李乘電梯來到了她入住的房間。她從小就喜歡露臺,寬敞又明亮,打電話訂酒店的時候,特意要求一定要頂樓帶露臺的。她的這個房間無疑是欣賞海景最佳位置,她心情愉悅的拍了短視頻,發(fā)給她最好的朋友李佳倩,讓這個說好和她一起去旅行,臨時因工作放她鴿子的旅游搭子后悔去吧。
“姐姐,我知道錯了,以后有機會,我一定好好的補償你”!
“你自己在那邊玩的開心,注意安全噢,”李佳倩連回了兩條語音,聲音中透著掩不住的疲憊,像是剛經(jīng)歷一場漫長的苦戰(zhàn)。”
此刻已是中午,肚子正餓著咕咕直響。她去浴室洗了個澡,換了一套波西米亞風格的黃色沙灘裙,就去四樓的餐廳吃飯去了,四樓的餐廳是自助餐,她挑好食物后,環(huán)顧四周,露天陽臺人頭攢動,每個座位都被占的滿滿當當?shù)模踔恋搅丝腿酥g需要拼桌的地步。眼尖的她總算發(fā)現(xiàn)一個空桌,她端好食物走了過去,見餐桌上還擺放著兩份己吃掉三分之一的食物,不禁搖了搖頭,暗自嘀咕:“現(xiàn)在都提倡光盤行動,也不知道誰這么浪費?”她很有禮貌的叫著不遠處推著車收桌子的大姐:“大姐,麻煩你幫我把這個桌子收一下,謝謝!”大姐聞聲,推著車過來,正準備把這個桌子收拾出來,這時走過來一位先生,手上端了兩份牛排開口說:“大姐,請慢,這是我的?!?p> 大姐忙彎腰道歉:“對不起,這位小姐叫我過來收拾的,我還以為是上一桌的。”說完尷尬的走了。
祁妙順著聲音望過去,一個面容俊朗,身材高大的男子走了過來,此人不正是她在船上遇見的那名男子嗎?她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驚喜與詫異交錯,急切又帶著幾分期待的問:“這么巧,你也住這家酒店嗎?”
男子看到她目光頓了頓,語氣波瀾不驚,輕輕吐出兩個字:“是你”?
祁妙總是見他淡淡的表情,剛見到的幾分驚喜也被澆滅了。
這時一位中法混血的男子走了過來,他皮膚白皙、一頭染著明黃色的頭發(fā),左耳上綴著一枚造型別致的星空款耳釘,外表看起來有幾分痞帥,看見悠澤再和一個女孩說話:“悠澤,這位是?”
季悠澤回頭瞪了他一眼說:“不是說讓你在這看著的嗎?”
“啊,我……我去那邊拿水果了,”中法混血男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季悠澤白了他一眼一副你去干嘛了,自己心里清楚的樣子,他沒有搭腔,就坐了下來繼續(xù)吃東西,完全沒有理會站在他對面的祁妙。
祁妙看他一副高傲的樣子,正想著是要不要擇桌而坐,可見周圍都滿座了,中法混血男子開口說:“姑娘,現(xiàn)在餐廳都滿座,你若不介意的話,不如和我們拼桌吧?!?p> 祁妙自然樂意,她見這個中法混血男子熱情,心情也好了起來:“好啊,謝謝!”
中法男子擺了擺手說:“小意思。”
三個人同桌用餐,誰也沒有開口說話,中法混血男子覺得氣氛怪異,首先打破沉默:“姑娘,我叫官逸臣,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祁妙?!逼蠲顟稹?p> 官逸臣嘴角一勾,眼里滿是促狹,笑著調侃:“莫名其妙的其妙?你這名字真有意思?!?p> 祁妙對他的理解一頭霧水糾正他說:“我不是莫名其妙的其妙,我是耳朵祁,第三聲喲,妙是美妙的妙。”
官逸臣攤了攤手說:“抱歉,我中文不太好,奇妙這名字取的好呀,美好又美妙?!惫僖莩颊f的眉飛色舞。
祁妙對他的夸贊訕訕的笑了笑,又看了看對面那個即高傲又帥氣的臉,他的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線條流暢自然,高挺的鼻梁和那雙深邃的眼睛。他始終低著頭吃飯,長長的睫毛搭在眼皮下。別說,對方那張臉還真是賞心悅目啊。即使是現(xiàn)在娛樂圈的那些帥哥,都比不上他的俊朗面容啊。這一動作被官逸臣盡收眼底,他看了看祁妙,又看了看坐在他旁邊的季悠澤八卦的問:“你們兩個不會認識吧?”
“不熟”
“萍水相逢”
兩個人同時說了起來
官逸臣一聽到萍水相逢這四個字,更是來了精神:悠澤,這個女孩不會就是你說的那個把你的手機撞掉海里的那位吧?”
“掉在海里的手機?”祁妙聽得云里霧里,腦袋飛速運轉著。
季悠澤放下手中的刀叉,微微瞇起眼睛看著對面的祁妙,緩緩開口:“祁小姐,即然我們又遇上了,有的話我還是和你說清楚,今天因為你無意間撞了我,我的手機掉進了海里,按道理來講,你應該賠的?”
官逸臣雙手抱著胳膊,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祁妙記得她走向甲板的時候是撞向了一個人,也確實聽到了有東西掉在海里的“撲通”聲,可當時她大腦一片空白,只想找到垃圾桶趕緊緩解胃的不舒適感。此時她略顯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腦袋表達歉意:“不好意思啊,你報個價,我賠給你?!?p> 季悠澤想都沒想,脫口而出:“一萬”。
“什么?”官逸臣眼睛瞪的溜圓,滿臉不可思議,拔高音調喊道;“悠澤,你瘋了?”
季悠澤示意他禁聲。
本來十分愧疚的祁妙,此時聽到報價,又看到官逸臣的行為,她把他的行為解讀成,“你也太過份了,連小姑娘你都坑,”她的愧疚心一瞬間蕩然無存,她坐直了身體,仰起來了腦袋:“你什么手機?要這么貴,即使是新出的蘋果,再轉手賣出去,也賣不了這個價格吧?!?p> 官逸臣看著對面不知好歹的女孩有些著急,他想再次開口說話,卻被季悠澤打斷:“你致我的手機掉進海里,賠錢天經(jīng)地義,現(xiàn)在主動權可是在我的這里?!?p> 祁妙睜大眼睛鼓了鼓腮幫子,明明知道他訛了自己,卻找不出任何理由反駁他,對他最初的好印象從頭壞到腳,只能擺了擺手:“算了,本小姐懶得跟你計較這些,我現(xiàn)在就轉給你,你支付寶帳號是多少?”
季悠澤快速報了一串數(shù)字,祁妙也快速的在支付寶上輸入了那串數(shù)字,很快搜索欄下方出現(xiàn)一個在荒漠中男子的背影及季悠澤的名字,她看了看那張完美的背影心里犯滴沽,“長得再帥人品不好有什么用呀?”她把錢轉過去后,把手機拿在他眼前晃了晃:“喂,你可看好了,從現(xiàn)在起,我一分也不欠你的?!闭f完就拿走桌上的餐巾紙,擦了擦嘴巴,站起身離開了。
待祁妙走后,季悠澤拿起刀叉機械地切著牛排,原本鮮嫩多汁的牛排,此刻吃進嘴里食之無味。大官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問:“悠澤,你發(fā)燒了吧,那可是你去年生日丁柔送給你的限量版的手機,就算擱現(xiàn)在這市場,價格絕對不止一W?!?p> 季悠澤咽下最后一口牛排苦笑的搖搖頭說:“我就隨便報了個價格,那個女孩就以為我在訛她,你說我要是報出真實市場價,她不得直接報警?”
官逸臣聽后,神色平靜下來,微微頷首,認可了季悠澤的說法,那位姑娘多少有點不知好歹?!?p> “還有,”季悠澤神色一正認真的說,“我有必要跟你說清楚,以后別再提這手機是丁柔送給我的,我生日當晚就把錢轉給她了,我和她也不是情侶關系,姑姑非要亂點鴛鴦譜,為了讓姑姑少念叨,我一直耐著性子周旋。現(xiàn)在手機丟了不用應付這些麻煩事,我心里一下子輕松不少?!?p> 官逸臣一聽,頓時眉頭擰成了疙瘩,語速加快的說:“你倒是輕松了,可丁柔對你是真心實意的,她到底哪里不好了?”
季悠澤無奈的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開玩笑的說:“她哪里都好,簡直是你心目中的完美女神的化身,下個月她在S市有一場走秀,你可得抓住機會。”說完,他拿起桌上的紙巾,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站起身離開了。
午后,烈日高懸,陽光像溫熱的水流,肆意淌在大地。光是想想在外面走動,就仿佛能感受到皮膚被曬得心疼。祁妙躺在柔軟的床上,空調調到最適合的溫度26度。本想睡個午覺,晚一點再出去逛逛??刹恢獮楹危朕D反側怎么也睡不著,索性從行李箱里拿出一件藍色的保守泳衣?lián)Q上,外面又披了一件同色的披肩準備去游泳,她所住的樓層里正好有游泳館。這個點游泳館也沒什么人,祁妙先做了熱身,然后像一只輕盈的燕子,身姿矯健的躍進水里,溫度宜人的池水溫柔包裹住她的身體,她雙臂有力的劃動,雙腿有節(jié)奏的蹬水,濺起一道道晶瑩的浪花。讓她的身體感到一陣暢快,享受著這片刻的愜意。就這樣暢快地游了大概30分鐘,她漸漸感到體力有些跟不上,胸口微微發(fā)悶,便從水中探出頭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就在她冒出水面的瞬間,季悠澤剛好走進游泳館,他身著休閑的運動裝,手里拿著毛巾和泳鏡,本是一臉隨意,可目光觸及泳池的那一刻,整個人猛地定住了。只見祁妙像一條靈動的美人魚浮出水面,濕漉漉的頭發(fā)一縷縷地緊貼在肌膚上,額頭上豆大的水珠不斷滑落,圓潤的臉上因運動而泛著紅撲撲的光澤,像熟透的蘋果。頂棚外折射進來的陽光,像是施魔法,恰到好處的灑在她身上,整個人透著說不出的活潑靈動。季悠澤的瞳孔驟然放大,眼神里滿是驚艷,喉嚨也不自覺地滾動了兩下,一時竟看呆了。
祁妙緩緩睜開眼睛,一個身形挺拔的、五官俊朗的男人撞如她的視線,他眼神熾熱的盯著自己,她像只受驚的小鹿,慌亂地往后退了兩步,結果腳一滑身體失去平衡,直接栽進了水里,雖說游泳池的水并不深,可她還是被嗆的咳嗽連連。季悠澤見狀,毫不猶豫地縱身跳入水中,快速游到她的身邊,將她從水中央拉到了岸邊,水在胃里翻滾,難受極了,接連吐了兩口水,季悠澤一臉緊張輕拍著她的背,聲音里帶著關切:“你沒事吧?”
祁妙緩了緩,感覺舒服多了,忙一把推開季悠澤,杏眼圓睜,質問道:“你怎么也在這里?”
季悠澤瞧著她略顯狼狽卻又透著幾分可愛的模樣,不禁失笑:“拜托大小姐,這里是公共場合,你能來我為什么不能來?”祁妙直接翻了個白眼,下巴微抬,眼神犀利:“就算是公共場合,你也不能這么嚇我吧,你知不知道我剛剛被嗆的多難受?!奔居茲蔁o奈的雙手攤開:“大小姐,這純屬意外,我也不知道你在這里啊,再說了你看見我至于那么激動嗎?”。
祁妙聽他這么一說,臉上更是紅的發(fā)燙,又羞又惱,反駁道:“你哪知眼睛看見激動了,你悄然無息的來,我當然會被嚇一跳?!闭f完祁妙站起身便延著臺階上了岸。保守款式的泳衣緊貼在她的皮膚上,勾勒出她玲瓏有致的身材曲線。季悠澤趕緊挪開眼,生怕自己再次失態(tài),他暗自納悶,自己何時他也會這般盯著一個女孩子失神。他從池子里利落起身也上了岸。
季悠澤再次開口說:“我發(fā)現(xiàn)你這個女孩可真沒良心,要不是我你早就被這池子里的水給嗆壞了。
祁妙拿著休息椅上的毛巾擦拭身體,將披肩披在身上,轉頭白了他一眼理直氣狀的說:“要不是你,我也不會嗆到水?!?p> 季悠澤竟覺無奈之極,他自小在國外長大,從沒見過如此理直氣狀的女孩,也不擅長和女孩子打嘴腔,索性不再開口說話。
祁妙見他也上了岸便好奇的問:“你不是要游泳嗎?那,我就勉為其難的把游泳池讓給你啦,不用謝我喲!”祁妙說完,對他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季悠澤斜睨了她一眼不緊不慢的說:“不用了,我有潔癖?!闭f完轉身就走。
祁妙望著他的背影了愣了幾秒:“有潔癖,什么意思?”隨即反應了過來,瞪大了眼睛,對著他的背影喊道,“你是什么金貴少爺,真有潔癖還跑到這來干什么?干脆包個私人游泳池得了?!?p> 她氣呼呼的剁了剁腳,拿上毛巾,回房間了。
黃昏的太陽褪去了熾烈,祁妙抹好防曬霜、戴上遮陽帽來到沙灘。此時人不算多,她愜意的舒展了身體,鵝黃色波西米亞長裙隨風輕揚,襯得身姿格外修長。她生得甜美精致,靈動的眉眼彎成月牙,笑起來時梨渦淺淺,與眼前美得如畫的海島相映成趣。海水在柔和的光線下波光粼粼,如同撒落了滿海的碎鉆,熠熠生輝。
祁妙享受的這里的美好的時刻,喃喃自語,“這里果然是旅游天堂呀?!彼龔陌锬贸鍪謾C,先定格眼前美景,又切換到錄像模式。穿著沙灘鞋踩在細軟的沙灘上,邊轉身邊拍攝。突然,一個高大俊朗的身影闖入鏡頭——季悠澤的臉清晰映在屏幕里,兩人隔著手機鏡頭對視。祁妙瞬間怔住,連停止錄像都忘了。這時官逸塵拽著季悠澤快步走來,老遠就笑著招呼:“祁大小姐,好巧!你也在這兒?”
祁妙這才恢復了心神,慌忙按下錄像停止鍵,笑著和他們打招呼:“對呀,出來隨便逛逛。”頓了頓又補了一句:“以后你叫我祁妙吧,不用大小姐、大小姐的稱呼。”
官逸塵興奮地拍手說:“我也這么想!以后叫我大官就行?!敖又肫鹗裁矗a充道,“對了祁妙,今晚有篝火晚會,我先去幫忙布置。你和我兄弟先聊著,等晚會開始一起過來玩!“說完,他匆匆跑開。
官逸塵一走,氣氛瞬間冷下來。祁妙和季悠澤相對無言,略顯尷尬。還是祁妙先打破沉默,晃了晃四根手指調侃:“季先生,咱們今天碰見四次了。都說一天見四次是緣分,你說咱倆這算孽緣還是良緣?“
季悠澤緩緩轉頭,目光深邃地凝視著她。片刻后,他低沉開口:“祁大小姐,你暈船時是我遞的水。古人都說受人恩惠要報答,你倒好,直接把恩人歸到‘孽緣’里?””
“吶!”祁妙腦海中閃過上午暈船時的狼狽模樣,那時吐得七葷八素,是他遞來的水。這份陌生人的善意,讓她心里暖了暖。自知理虧,她語氣軟下來:“行吧,看在你船上遞水的份上,就不計較你‘訛我’的事兒了。”
“我訛你?”
“難道不是嗎?”祁妙揚起了腦袋,睜大眼睛問。
季悠澤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輕描淡寫地回了句:“隨你怎么想?!闭f完便別開了頭,神色里盡是無奈。
祁妙被他這副冷淡的模樣噎得說不出話,心里既窩火又莫名失落,索性擺了擺手:“算了算了,不跟你爭了,就當咱倆扯平了。能在這兒碰上聊天,也算有緣?!?p> 季悠澤目光落在她干凈澄澈的眼睛上,突然開口:“你真信緣分?”
“當然信!人與人能遇上,可不就是緣分在牽線?”祁妙語速飛快,“茫茫人海里,怎么就偏偏是你我碰上了?”話一出口,她才驚覺不妥,臉頰瞬間泛起紅暈,慌忙擺手解釋:“你別多想!我就是覺得,不管什么關系,緣分這東西本來就說不清楚……”越解釋聲音越小,她后知后覺,和才認識一天的陌生男子聊這些,確實莫名又尷尬,耳根子也跟著燒了起來。
季悠澤敏銳捕捉到她轉瞬即逝的紅暈,心底竟生出幾分異樣的柔軟,不自覺勾起唇角:“緣分這東西,向來來得猝不及防,散得也悄無聲息。要是孽緣,不要也罷?!彼虿ü怍贼缘暮C?,目光悠遠,似有萬千思緒。
祁妙總覺得季悠澤眼底藏著一絲憂郁。天邊晚霞漸起,橙紅色的光暈暈染海面,將藍波染成耀眼的殷紅。
“哇,好美的夕陽!”祁妙雙眼亮晶晶,雙手合十發(fā)出驚嘆。季悠澤下意識抬眼望去,目光卻瞬間被牢牢鎖住——緋色晚霞為她勾勒金邊,梨渦盛滿笑意,扎成丸子頭的微卷短發(fā)俏皮可愛,幾縷碎發(fā)被海風吹得輕輕晃動,在暮色里劃出靈動的弧線,整個人像是被夕陽溫柔吻過,美得令人移不開眼。
兩人目光相撞,祁妙心跳漏了一拍,率先開口:“季先生,能幫我拍幾張照嗎?”怕他拒絕,她指著夕陽解釋,“這么美的景色,不記錄下來太可惜了?!闭f著將手機遞過去。季悠澤鬼使神差地接過手機,往常絕不會理會的請求,此刻卻難以說不。
季悠澤順著她的話抬頭看了看天邊的夕陽,又看了看她。僅此一眼,一時愣住了,晚霞的光暈打在她白凈的臉上的像鍍了一層金,她的臉上帶著甜甜的笑容,嘴角兩邊露出一對可愛的梨渦,黑亮垂肩的頭發(fā)被風掠起!
“季先生?!逼蠲钷D過頭,撞進他幽黑明亮的眼眸里,心臟猛地漏跳一拍。
季悠澤喉頭微動,不自然地別開眼:“什么事?”
能幫我拍幾張照片嗎?”祁妙挑眉,眼底藏著期待,嘴上說得隨意,可微微泛紅的耳根還是泄露她內心的那絲那絲羞澀。
祁妙怕他拒絕,指尖指向漫天晚霞:“夕陽轉瞬即逝,美景不拍下來多可惜?”美好的東西應該記錄下來,你說對吧?”說完,她將手機遞過去,目光亮晶晶地望著他,等著回應。季悠澤向來嫌這類事麻煩,此刻卻鬼使神差地接過手機,指尖觸到她殘留的溫度,心里泛起一絲異樣。
祁妙利落地跑到礁石旁,海風掀起她微卷的丸子頭碎發(fā)。她沖著鏡頭燦爛一笑,身后晚霞將海面染成一片絢爛的橙紅色,整個人仿佛與天地融為一體。季悠澤握著手機的手頓了頓,那抹陽光般的笑意直直撞進心底,竟讓他一時晃神。他迅速按下快門,動作自然得像是早已為她拍過無數(shù)次,連他自己都沒察覺,這份默契不該屬于剛認識的陌生人。
祁妙小跑著拿回手機,劃開相冊眼睛瞬間亮了:“哇!你拍照也太有感覺了,該不會是專業(yè)攝影師吧?”
季悠澤垂眸淺笑:“不是?!憋L掠過耳畔,卷起幾縷回憶——八歲那年,父親帶回嶄新的相機,手把手教他調試光圈、按下快門。季悠澤舉著還顯笨重的相機,眼睛亮晶晶地對母親說:“等下次我們出去玩,我要用它把媽媽拍成世界上最美的人!”母親溫柔地笑了,眼里閃著光,輕輕摸了摸他的頭說:“好呀,媽媽就等著我的寶貝給我拍美美的照片。”那時的陽光正好,灑在他們身上,溫暖又愜意。
祁妙一邊往朋友圈發(fā)照片,配文“落日余暉”,一邊把手機塞回包里:“那你具體做什么工作呀?”
“上班族。”他惜字如金。
“總要有個具體職業(yè)吧?”祁妙不依不饒。
季悠澤眉峰微鄒:“你這么喜歡刨根問底?”
祁妙被噎得一滯,瞥見他眼底轉瞬即逝的冷意,慌忙擺手:“隨便問問!不想說當我沒問?!彼龤夤墓霓D頭望向大海,小聲嘟囔:“真是個個怪人?!?p> 雖然祁妙那小聲的嘟囔還是落入了季悠澤的耳中,他不著痕跡地偷偷斜睨了她幾眼。只見她眼神清澈如同山間的泉水,長長的睫毛隨著眸光輕顫,顯得格外生動俏皮。他心里有些不落忍,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來緩和這尷尬的氣氛。
可話到嘴邊,他又想到,他們二人不過是萍水相逢,此后或許再無交集,實在沒必要再多生事端。這樣想著,到嘴邊的話又被他咽了回去。兩人就這樣僵持著,誰也沒有再主動打破沉默。剛才那輕松對談的場景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唯有海浪不知疲倦地拍打著岸邊,發(fā)出規(guī)律的聲響。
暮色漸濃,沙灘上的游人熙攘起來。祁妙踢著浪花自娛自樂。突然,一陣熟悉的旋律鉆進她的耳朵,那是網(wǎng)紅歌曲《迷人的危險》,聲音時遠時近,仿佛被海風輕輕送來。祁妙和季悠澤幾乎同時循聲望去,只見不遠處霓虹燈閃爍,光影搖曳。
大官眼尖,一眼就瞧見了他們,興奮地揮舞著手臂:“喂,悠澤,祁妙,你們快過來呀!”
祁妙和季悠澤對視一眼,隨即反應了過來。祁妙大聲回應:“來咯!”說罷,便像只歡快的小鹿般一蹦一跳地朝著大官的方向奔去。
季悠澤微微怔愣了一下,看著祁妙遠去的背影,不知為何,竟也抬步跟了上去。沙灘上,兩人的腳印被海浪輕輕撫平,仿佛從未存在過,而前方的熱鬧,正等著他們……
兩人踏入場地,燈籠沿邊懸掛,霓虹燈明滅交錯。自助餐桌上擺滿點心、酒水,游人從沙灘各處匯聚,歡聲笑語此起彼伏。身著藏族服飾的胖大叔點燃火炬,火苗竄起的瞬間,映得眾人臉上都泛起紅光。
祁妙剛朝水果區(qū)邁步,忽聽身后傳來急促腳步聲。追著孩子的家長慌亂中撞過來,她踉蹌著跌進季悠澤懷中,額頭擦過他的唇。季悠澤本能摟住她纖細的腰,發(fā)間清甜氣息涌入鼻尖,心跳陡然失了節(jié)奏。祁妙耳尖發(fā)燙,貼著他胸膛,連對方擂鼓般的心跳都聽得真切。喧鬧的篝火晚會在這一刻驟然消音,只剩彼此慌亂的呼吸在夜色里糾纏。
“嗨,女士們、先生們,一起來跳舞吧!”不知誰的喊聲撕破曖昧的空氣。季悠澤觸電般松開手臂,祁妙紅著臉盯著沙地,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篝火映得人群影子搖晃,游客們手拉手跳起了舞,腳步聲與笑聲混著海浪聲。一位熱心大姐瞥見杵在角落的兩人,嗓門亮得能穿透篝火:“小伙子,別愣著!快帶女朋友來!”
季悠澤沒來得及否認,祁妙眉眼彎彎,指尖輕輕拽了拽季悠澤的袖口,脆生生笑道:“快過去吧,扭扭捏捏的干什么呀?”說著,不等他回應,便拉著人往歡騰的人潮里鉆,發(fā)梢揚起的弧度,都沾著藏不住的雀躍。
“你的熱情好像一把火,燃燒了整個沙漠——”歡快的旋律瞬間點燃沙灘,當唱到高音“哈”時,一名男士故意扯著嗓子怪叫,惹得眾人笑作一團?;鸸庥持S動的人影,海浪聲混著歌聲,所有人都沉浸在這場狂歡里,大家似乎忘記了所有的煩惱,就連季悠澤也卸下了拘謹嚴肅,感受心底的放松暢快!
歌舞漸歇,大官端了一大盤滋滋冒油的羊肉串放在他們面前。祁妙也從隔壁的桌上,抱來幾瓶啤酒,一屁股在季悠澤對面。她大大咧咧從盤里拿起兩串肉串和啤酒,遞給季悠責:“喏,一起墊墊肚子!”
季悠澤淡淡說了聲“謝了”,接過羊肉串和啤酒,指尖擦過祁妙掌心時,他喉結輕滾了下。
祁妙瞟了眼正和漂亮小姐姐熱聊的大官:“季先生,你朋友是廚師?”季悠澤接過食物,漫不經(jīng)心道:“他什么都會些。”
“你倆差別真大。”祁妙盯著他冷硬的側臉,“他熱情得像團火,你卻整天擺著冰塊臉。”
“怎么?看上他了?”季悠澤微微挑眉,似笑非笑。語調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在意。
祁妙一口酒噴出來,慌忙擺手:“怎么可能!他是很熱情,可是他對每個女孩都這么熱情?!奔居茲蛇f來紙巾,嘴角輕揚:“逗你的?!?p> “原來你也會開玩笑?!逼蠲罟嗔丝谄【疲劾镩W過笑意。
季悠澤輕嗤一聲,偏頭避開她的視線,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啤酒罐,權當沒聽見這句打趣。
祁妙邊吃著串邊喝著酒,季悠澤挑眉:“你爸媽沒教過你,別和陌生男人單獨喝酒?”
她頭也不抬:“教過啊。”說著又往嘴里塞了串肉,含糊道,“這也太香了!快吃,不夠再去拿。”
見她吃得忘形,季悠澤無奈搖頭:“還是該聽長輩的話?!弊约阂惨Я丝谌獯?。
祁妙突然放下酒瓶,眼睛亮晶晶的:“高中時我收情書被發(fā)現(xiàn),我爸拉我吃燒烤,還點了兩瓶啤酒。你猜怎么著?”
看他聳肩,祁妙笑得前仰后合:“最后我沒醉,他先醉倒了!”季悠澤沒忍住嘴角上揚:“小小年紀酒量這么好?”她擺擺手:“因為他喝的是白酒,我光顧著吃烤串,一瓶酒都沒喝完!”清脆的笑聲混著海風,把篝火都染得暖融融的。
兩人聽著浪濤聲,有說有笑的聊著天,祁妙對他的芥蒂也消失了,就這樣過了一個多小時,季悠澤抬起手腕上的手表看了看時間:“很晚了,我先回酒店休息了?”
“等等,”祁妙忙站起身,撣了撣身上的灰塵,“我和你一起。
“你要和我一起?”
“對呀,我們不是住一個酒店嗎?”祁妙沖他笑眼彎彎。
兩個人沿著回酒店的路漫步,看起來都很愉快。季悠澤突然開口:“你對誰都這么沒有防備心嗎?”
祁妙歪著頭想了想:“嗯,我想這個世界上還是好人多?!?p> 季悠澤望著她的臉一片純凈美好,不禁心生一種特別的感覺。
從海邊到酒店不過十分鐘路程,兩人一前一后踏入電梯。幾乎同時抬手按樓層,指尖相觸的瞬間,祁妙像被燙到般猛地縮回手。
祁妙有些意外:“你也住頂層?”
季悠澤單手插兜,點點頭:“嗯!”
兩個人的聲音撞碎在狹小空間里。電梯平穩(wěn)運行著,燈光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忽長忽短。祁妙盯著樓層顯示屏跳動的數(shù)字,背包帶在指間繞了又繞。她曾無數(shù)次幻想在海邊邂逅浪漫,此刻溫熱呼吸擦過耳畔,擂鼓般的心跳聲卻幾乎要震破胸腔——原來命運的紅線,早在不經(jīng)意的對視間,就已悄然纏繞。
“到了?!奔居茲傻统恋纳ひ趔@得她一顫。
祁妙機械地邁出電梯,她垂眸盯著地毯的花紋,機械地往前邁步,身后若即若離的腳步聲像根羽毛,輕輕撓著心尖。她睫毛輕顫,余光瞥見那道身影始終與自己保持半步距離,喉間不自覺發(fā)緊:不會這么巧吧,他也住在這個方向。”
正胡思亂想著,身后腳步聲戛然而止,季悠澤磁性的聲音傳來:“祁小姐。”
祁妙轉身撞進他深邃的目光,下意識的開口:“你叫我祁妙就好了?!?p> 季悠澤喉結輕滾:“祁妙,今晚很開心,謝了。”
簡單的話語讓她呼吸凝滯,指尖無意識揪著裙擺,強裝鎮(zhèn)定道:“出來玩不就圖個痛快?快回去歇著吧?!?p> 季悠澤嘴角彎了彎,轉過身拿出房卡,門上滴了一聲,就打開了。
祁妙看著季悠澤打開隔壁房門,整個人呆在原地——原來兩人房間僅一墻之隔。心跳快得像是要沖出胸腔,她慌忙刷卡進門,踢掉鞋子撲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團,試圖壓下翻涌的情緒,可發(fā)燙的臉頰和擂鼓般的心跳,卻怎么也平靜不下來。
咚咚咚,季悠澤剛擦著濕漉漉的頭發(fā)從浴室出來,就聽見急促的敲門聲。打開門,大官斜倚在門框上,抱著胳膊露出揶揄的笑:“不是說不愛湊熱鬧?和祁大小姐聊得這么熱乎?還說只是萍水相逢,我看你倆眼神拉絲兒,都快纏到一塊兒了!”
“少在這胡說八道?!奔居茲呻S手將毛巾甩過去,轉身給自己倒了杯水。大官湊過來拍他肩膀:“悠澤,你太孤獨了,是該有個人陪在你身邊。那祁小姐多水靈,你再不好好把握,我都要懷疑你是straight。”
“你才是straight呢”,季悠澤慍怒的瞪了他一眼,趕緊出去,我要休息了?!?p> “你以為我想來呀,要不是丁柔打電話給我說要和你說說話,我才懶得上樓找你呢?”大官委屈巴巴的說。說完他掏出手機,打通了丁柔的電話。
“喂,大官,你找到悠澤了沒?”大官把手機遞給季悠澤。季悠澤接過手機,語氣冷淡:“丁柔,什么事?”聽筒里傳來熟悉的聲音:“伯母聯(lián)系不上你急壞了,你手機怎么掉海里了?”季悠澤剛要開口解釋,腹部突然一陣絞痛襲來,他臉色驟變,把手機扔給大官,就沖進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