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給她發(fā)條信息，也的確這樣做了。
“很厲害，繼續(xù)加油！”
羅息原本認真看著資料，下一秒，緩緩低下頭，看了一眼手機上的信息，然后又抬眸看向他，彎了彎唇。
并沒有回復(fù)，又收起手機。
蔣楠寒皺了下眉，又發(fā)了條消息過去，“等你贏了這場官司，我請你吃飯?！?p> 不遠處的辯護席上，羅息微挑了下眉，然后低頭看了一眼，這一次沒有抬頭看他。
不過，很快，他收到一條信息，“你做？”
蔣楠寒抿了抿嘴唇，要他做飯也不是什么難事，如果她喜歡，倒是可以嘗試。
這時，杜陵秋走到羅息身側(cè)，說:“這一次是不是連羅律師都沒辦法，所以選擇打擦邊球的方式？”
羅息搖搖頭，“不，我不過是在陳訴事實，控方如果有足夠的證據(jù)可以拿出來，相信法官會公平公正對待?！?p> “當(dāng)然，希望等會羅律師不會哭得太難看?！彼那椴诲e，話落，轉(zhuǎn)身離開。
周莊看到這一幕，對一旁的蔣楠寒道:“老大，杜檢察官看上去十分有把握定罪，這是怎么回事？”
剛剛羅息的辯論十分精彩，而且今天來的大部分人都是這個行業(yè)的精英，這要是輸了，可就不是面子那般簡單。
蔣楠寒默不作聲，判斷杜陵秋掌握的證據(jù)有多少，至于羅息掌握的程度他并不清楚。
不過，她似乎一點也不驚訝，也不緊張。
此時，一旁的人，看起來像是大學(xué)生，開口道:“羅律師可是律師協(xié)會的標桿，我們這些法學(xué)生以她為榜樣，況且我認為羅律師還有很多東西沒拿出來，無論控方掌握多少，羅律師一定可以打破僵局。”
“咦？”周莊偏過頭，“有些意外，你們難道不是應(yīng)該更喜歡杜檢察官嗎？怎么會這般相信羅律師？”
那人吐了吐舌頭:“因為我們都喜歡看羅律師打敗杜檢察官?！?p> “原來是這樣?！敝芮f笑，別說他們，就是他也很喜歡。
不過，話是這樣說，心中不免疑惑，以杜陵秋的能力，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沒開始發(fā)力，目前雖說羅息占據(jù)主動地位，但指不定會有什么反轉(zhuǎn)。
他回過頭，目光落在蔣楠寒身上，小心翼翼的開口:“老大？”
“嗯？”
“你會不會介意，或者心里不舒服？”
“什么意思？”
周莊咽了咽口水，謹慎措辭:“就是杜檢察官似乎也對羅律師有意思……”
“……嗯……你覺得羅律師會喜歡他？”
“……”
好吧，不愧是他老大，這自信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休庭時間很快結(jié)束，再度開庭時，輪到杜陵秋對蕭瑾和沈思文再次問話。
這一次，杜陵秋主要提問沈思文。
在他看來，蕭瑾是律師，很清楚庭上的一套程序，知道什么能說，什么不能說，所以她不好攻克。
但是沈思文不同，無論他多么厲害和強勢，在法庭上，總會露出馬腳。
沈思文沒想到自己被杜陵秋盯上，卻也不緊張，羅息意識到他的舉動時，微挑了下眉，心里忍不住輕笑一聲。
“你拿刀是為了恐嚇死者？”
“是?！?p> “所以，是你約了死者去那里？”
“不是?！?p> “你有什么證據(jù)可以證明？或者說，你怎么解釋你帶著刀前往廢棄大樓，卻預(yù)料到死者也會前往？”
“為什么是我證明？如果你們懷疑，可以拿出證據(jù)?！?p> “自然，我們會拿出相應(yīng)的證據(jù)，”杜陵秋勾唇，語氣稀松平常，“不過我很好奇，你說和蕭瑾只是委托和被委托的關(guān)系，為什么在喝酒之后，會和她前往那里，并且發(fā)生關(guān)系？我認為，如果沒有一丁點感情，哪怕因為酒精，你也不會這樣做?！?p> 蕭瑾隱隱有不好的預(yù)感，求救般的看向羅息，而羅息卻也在這時起身，“反對，這件事和本案沒有直接聯(lián)系?！?p> “反對有效，請檢控方拿出必然聯(lián)系的證據(jù)?！?p> “是，”杜陵秋十分平靜，不露聲色，問，“酒吧里明明有房間，為什么你們不使用，而是選擇那里？是因為知道死者也會前往那里嗎？”
沈思文一愣，抿了抿嘴唇，“我們以為是酒的后勁大，所以準備出去吹吹風(fēng)，并不是為了其他的目的?！?p> “很不湊巧，你們出去時和死者打了照面，顯然，你們有過交流，附近的人說聽到你約他出去聊聊?！?p> “是，我是提過聊聊，不過不是那晚?！?p> 杜陵秋的語氣格外平和，仿佛吹風(fēng)拂面而過，暖意之下夾著一絲冷意，“那是什么時候？有人可以作證嗎？”
羅息微微一笑，看樣子，這一次杜陵秋學(xué)聰明了，當(dāng)然，她早就看出蕭瑾和沈思文說謊了，無論杜陵秋會不會逼問，她都有辦法。
只不過，這兩個人會受點罪，可能還會丟點面子。
“反對，這是無關(guān)問題?！绷_息不緩不慢的出聲。
法官看了杜陵秋一眼，“反對有效，控方律師請陳述問題必要性?！?p> 杜陵秋起身，拿起幾張照片，一字一句，“這是我們在酒吧發(fā)現(xiàn)的幾個場景，兩位被告離開酒吧時和死者有長達三分鐘的交流，我們懷疑他們聊了很多，甚至約了去附近廢棄大樓談事，因為當(dāng)時被告還言語威脅過死者?！?p> “反對?！?p> “控方律師，請?zhí)峁┳C據(jù)?！?p> 杜陵秋呈上一段視頻，出了酒吧門，有一條巷子，很不巧里面有一個隱藏的監(jiān)控，無論是聲音，還是畫面都很清晰。
“被告兩人在這個巷子里停留了五分鐘，聊了很多事情，我看到時就在想，他們說自己喝多了，可明明這個時候意識十分清醒?！?p> 羅息瞥了蕭瑾一眼。這一下，誰也幫不了她了，這個案子結(jié)束后，這兩個人肯定是不會在一起了。
杜陵秋繼續(xù)開口:“然后，我們嘗試找其他的視頻來判斷兩個人當(dāng)時在那里做了什么，說了什么，很不湊巧，還真被我們找到了，兩名被告商量著要怎么讓死者好看，同時，兩個人居然在調(diào)情……”
“反對，”羅息無奈的翻了個白眼，“杜檢察官沒有提前申報這份證據(jù)，所以，我方質(zhì)疑這份證據(jù)的有效性和合法性。”
她當(dāng)然知道這兩個家伙本身就有問題，只不過被對方拿到了證據(jù)，很明顯，印證了上傳視頻的人的說法，奸－情被撞破，所以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