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梓庚當(dāng)下暴怒,二話不說撥通了梁浩的電話。
空氣之中充斥著一股特別的安靜,就連站在門口的特助都小心翼翼,不敢出聲造次。
誰知,電話那頭聲音響起,卻是梁浩的一句:
“有什么事,我很忙,恐怕沒空和您聊天?!?p> 這小子,如今都敢忤逆自己了?
墨梓庚臉色漲紅,雙手緊握成拳。
他心里想著,若是梁浩站在自己眼前,他大可以一拳揮過去,打得他滿地找牙!
可如今,墨梓庚只能咻一聲站起來,頎長的身影宛若一堵墻一般,擋住了特助眼前的光。
“你說什么事!墨靳塵的審批,為什么突然通過了!我在你身上下了那么多資金,目的就是為了讓你拖住墨靳塵!可如今呢!項目通過了,你讓我怎么辦!”
梁浩沒說話,墨梓庚氣的繼續(xù)斥罵:
“資金打水漂也就罷了,這項目還是落在了墨靳塵的手里,我白白和他耗費了半個月的時間!梁浩,你說這件事,要怎么處理!”
梁浩垂頭喪氣,看樣子精神狀態(tài)不是很好。
在墨梓庚說完的同時,梁浩出聲輕笑,語調(diào)亦是輕緩無比。
“我不知道,墨總,您別來找我,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處理。”
“你不知道?這樣,你在哪,我現(xiàn)在就去找你!”
“在家。”
梁浩說的有氣無力,在墨梓庚看來,今天的他似是有些異常。
可僵持的氣氛都烘托到這了,若是墨梓庚不繼續(xù)問下去,恐怕還顯得有些奇怪。
電話之中,梁浩沒什么好辯駁的,卻能聽見他一波又一波的嘆息和無奈聲。
墨梓庚發(fā)覺此事不對,立刻問道:
“你那邊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p> 被突然詢問的梁浩就猶如打開了話匣子一般。
男人苦笑一番,嗓音暗啞著開口:
“墨總,您別為難我了,上面知道了我?guī)湍龅倪@件事,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被停職調(diào)查了,所以我……現(xiàn)在,在家,自身難保,您還是別來找我了?!?p> 停職在家。
自身難保。
墨梓庚佯裝鎮(zhèn)定,眼睛卻根本不敢抬起來看向門口的特助。
這一切發(fā)生的太過突然,對于墨梓庚來說,無疑是一波新的晴天霹靂。
“我……”墨梓庚張口還想說些什么。
可這一次,梁浩沒有給對方留面子,而是毫不留情的,直接掛斷了電話,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嘟嘟——”
身邊只剩下一段莫名其妙的電話掛斷音。
門口的特助見狀,趕緊問了一句:“墨總,發(fā)生什么事了?梁浩那邊怎么說?”
“……沒說什么?!?p> 男人緩緩放下手機,心中知道這是出了事。
可對他來說,他不知道具體發(fā)生了什么細(xì)節(jié),只知道如今的結(jié)果。
“這樣,你去好好調(diào)查一下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我要知道更多的細(xì)節(jié),如果從政的那幫人不肯開口的話,你就多下一點資金!我勢必要知道里面的緣由!”
墨梓庚不明白問題出在哪里。
明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絕對不可能出事才對。
可如今……
他輕笑一聲,又坐回沙發(fā)之上,眼神更是意味深長地看向手機,上面還顯示著梁浩的剛才那通來電。
“不對勁,”他面色微變,呢喃自語:“太奇怪了,這件事……絕對沒有這樣簡單?!?p> 確實不簡單。
特助調(diào)查這件事足足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
其中為了打通人脈,他也花了不少錢,說了不少好話。
最終調(diào)查出來的結(jié)果是——
“墨總,找到了,動手的人是喬煥,就是昨天晚上,您見的那位喬先生?!?p> 特助遞來消息,墨梓庚卻不說話。
男人靠在沙發(fā)之上,始終用懷疑的眼神盯著特助手里的信息。
他覺得奇怪,只當(dāng)是昨晚吃飯時兩人并不愉快,因為自己說錯了話,導(dǎo)致喬煥忽然對自己動手,但……他生氣的原因是什么?
墨梓庚不得而知,心里更是憋氣。
“墨總,這個喬煥不是一般人,您上次和他吃飯的時候,是惹到他了嗎?”
特助放下文件,又擔(dān)心的看了墨梓庚一眼。
誰知墨梓庚眼神警告,犀利的看向特助,嚇得特助半句話沒說出來,便老老實實的站在門口再也不敢出聲。
“不該問的不要問,除了這個消息,你還知道什么?!?p> 特助聞言,下意識的抬頭看去。
可就在說話時,墨梓庚起了身,特助剛好看見墨梓庚頎長的身姿就站在自己對面。
一股不屬于他的壓迫感忽然向自己襲來,壓抑的仿若要喘不過氣。
“這……我只知道這些了,還有就是,喬煥的為人一向正直,做事也比較狠厲,說一不二類型,在京城的地位舉足輕重,如果是他一聲令下的,恐怕A市的這些人,沒人不敢聽他的。”
這些,墨梓庚已經(jīng)了解過了。
他想知道的,是別人不知道的,比如……
“喬煥和墨靳塵是什么關(guān)系?”
這一點,特助還沒調(diào)查出來。
他只知道,喬煥和墨靳塵關(guān)系匪淺,但具體是什么時候認(rèn)識的,他也不得而知。
“墨總,大家都在傳墨靳塵和喬煥一早就認(rèn)識了,并且在這之前,喬煥曾經(jīng)去過墨靳塵的別墅,兩人關(guān)系密切,想必……交情也不淺?!?p> “既然如此,那為什么一開始喬煥不動手,非要拖到半個月后?”
“這……”
墨梓庚嗓音低沉,犀利的質(zhì)問就在耳邊響起,問的特助心尖發(fā)慌,更是不知如何回答。
男人臉色煞白一片,抱著文件的手也不知怎么地就開始不斷顫抖。
抖得如篩糠一般厲害,讓墨梓庚見了,十分不屑的撇了他一眼。
“算了,這件事就這樣算了,沒有我的允許,全公司上下誰也不許再提起!聽見沒有!”
“那,項目的事兒……也這樣算了嗎?墨總,這可是您關(guān)注了好久的項目啊,我們忙了半個月,就是為了拿到這個項目,但如今……”
墨梓庚心里覺得可惜,但理智告訴他,他不能輕舉妄動。
喬煥的地位不簡單。
既然他出手幫墨靳塵,就說明兩人之間一定有什么見不得人的聯(lián)系。
說不準(zhǔn),喬煥就是墨靳塵的人。
只不過墨靳塵是為了給自己致命一擊,才選擇拖了這么久。
呵,果真好手段!
“我說了,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許再提這件事,至于后續(xù)怎么處理,你不用操心?!?p> 墨梓庚別無他法。
除了咽下這口惡氣,墨梓庚想不到其他的解決辦法。
特助更是無奈,被墨靳塵如此訓(xùn)斥一番,他也不敢胡亂造次,只能灰溜溜的低著頭離開了辦公室,一路上都是沉默不語。
與此同時。
“舅舅,您怎么來了?”
喬煥破天荒的敲響墨家別墅大門,開門的正是白月綰。
女孩眉眼一彎,熱情的迎著喬煥進來。
誰知,喬煥剛進門的第一句話便是:“你沒受傷吧?”
“???”
被喬煥這樣一問,白月綰還覺得有些奇怪。
但看喬煥的樣子,對方似乎不像是開玩笑的。
“舅舅,您這話是什么意思?”
“你昨天,是不是去見墨梓庚了。”
喬煥開門見山,進門就拉著白月綰坐下。
兩人相視一眼,只覺一切盡在不言中。
“您怎么知道?”
白月綰深感意外,可喬煥卻仍舊是那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
待白月綰肯定了他的話后,喬煥才說:
“我見到墨梓庚了,你把昨天發(fā)生的事兒,原原本本的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