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綰想要的,倒也不是白家集團的股份。
女人有些無奈,她低著頭,只好苦笑:
“不用了,他已經(jīng)說了要和我斷絕關系,不過這樣也好,今后也不用再看他的臉色了,就是,我的東西,還在他們家?!?p> 墨靳塵微微挑眉。
他略帶探究的目光始終落在這張白皙干凈的臉上。
本以為白月綰會大哭一場,可沒想到,就算是她說出“斷絕關系”這四個字,白月綰的臉上也是平靜無比。
墨靳塵的眼底劃過一抹深邃,又問:
“什么東西?我?guī)湍隳谩!?p> “不過就是我母親留給我的股份罷了?!?p> 她垂落在身側的雙手忽然緊握成拳,一股陰霾自眼底竄騰而起。
這一次,她身周的戾氣更為明顯。
狠起來的樣子,和墨靳塵倒是有七八分的相似。
她可以不要白氏集團的所有股份,但她母親留給她的那一份,她必須拿到!
“白氏集團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全靠我母親當年的那點股份才活下來的,我爸靠著我母親的嫁妝起家,這些嫁妝,都變成了白氏的股份,我可以不要全部,但屬于我母親留給我的那一部分,我要全部拿回來?!?p> 白月綰不知道那些股份具體有多少數(shù)額。
更不清楚這么多年了,這些股份占到了公司的所有比重。
但總之,這不是白父的,更是她母親留給她自己的,就算是斷絕了關系,就算是將她趕出白家,她也要拿到再走。
而今天,白月綰為了可以平靜的和白父對話,特意想帶上墨靳塵一同前去。
“所以……”
白月綰背脊發(fā)涼,緊張的手心都是冷汗。
“你愿意陪我一起去嗎。”
“當然愿意?!?p> 墨靳塵二話不說,在回答完白月綰后立刻扭過身子來啟動邁巴赫。
一輛紅色疾跑疾馳于馬路中央。
囂張的姿態(tài)就像是主駕駛的墨靳塵一樣。
白家的家事和他無關,但白月綰求到了自己這里,墨靳塵必定要出面。
就算是白月綰不求,他也會給白月綰撐腰。
他的人,墨靳塵不允許有任何人占她便宜。
——
“你怎么來了???”
白家別墅。
墨靳塵帶著白月綰敲響別墅大門,開門的正是白父。
男人劍眉一簇,先是看到了白月綰,他態(tài)度立刻變得狠厲起來。
“我今天的發(fā)布會你應該看到了吧?”
他抵著門,饒有一種就是不讓白月綰進門的感覺。
“我們已經(jīng)斷絕父女關系了!從今以后,你也不用過來了!”
沒想到,說是斷絕關系竟然斷絕的這么快嗎?
手續(xù)都沒辦,白父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將自己趕出去。
白月綰鼻尖一酸,卻強行克制住心中的情緒:
“可以斷絕關系,發(fā)布會我也看了,但手續(xù)還沒辦完,我還可以來白家?!?p> “你來了有什么用?我們之間已經(jīng)沒什么好談的了!你做了那些事還不覺得羞愧嗎?明雅還在醫(yī)院,你居然就利用她……”
后面的話,白父還未說完。
白月綰一把握住門把手,咬緊后槽牙打斷了他:
“我有沒有利用她,我想你最清楚不過,既然都走到今天這一步了,那我們就敞開了說,你和我斷絕關系,不過就是為了保全自己罷了?!?p> “你!”
白父被氣的無話可說,儼然是被白月綰說到點子上了。
可他站在門口,氣的胸膛上下起伏的同時,臉色也跟著沉了沉。
“就算是這樣又如何!木已成舟,蓋棺論定了,我們之間也沒什么好談的!”
“別急啊,我今天過來,不是想和你說這些的,我是想說,你要把白家的所有股份都留給白明雅,但你別忘了,你這些股份里面,有一大半都是我母親留給我的!”
白父背脊一寒,緊張的手心都是冷汗。
有那么一瞬間,白父覺得自己似乎是被定在原地了。
白月綰咄咄逼人,他居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大抵是因為心虛。
他就怕發(fā)生這件事,所以著急召開發(fā)布會,著急和大家說明白這些股份都是白明雅的。
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白月綰居然敢當面和自己對峙!
說著,白父狠瞪白月綰一眼:
“你胡說什么,我可不記得你母親給你留了什么股份,你要是想談這些,那我們之間更沒話說了!”
話音落下,白父拉著房門就要關上。
殊不知,一直躲在門口的墨靳塵卻忽然出手,力氣大到從門后面直接拽開了別墅的大門!
白父被力氣受阻,驚訝的后撤了兩步。
等他再抬眼去看時,居然是墨靳塵緩緩從門后緩步而來!
彼時,他就氣定神閑的站在門口,那一雙淬毒的雙眼,正肆無忌憚的落在白父的身上。
白父呼吸一窒,嚇得臉上的肌肉都僵硬了,扯出的笑也是皮笑肉不笑的。
“墨總,墨總怎么來了?!”
他看看墨靳塵,又看看白月綰,其中的意思瞬間了然于心。
白月綰這是先給自己一個下馬威,若是自己不同意,再搬出墨靳塵這個殺手锏啊。
“墨總您可別誤會!我剛剛說的那些都是實話,不要因為白月綰的一面之詞就……”
白父一怔,慌張的想要解釋,可還不等他撇清關系,就聽墨靳塵在門口揚聲喝道:
“我今天過來,是看你和小綰好好解決問題的,你要是不配合,我才會出手?!?p> 白父只覺得臉頰和身子正火辣辣的在燃燒。
“來吧,”不等白父再有所反應,白月綰已經(jīng)帶著墨靳塵破門而入,氣勢洶洶:“我們好好談談?!?p> ——
“小綰啊,呵呵……我想你應該是誤會了,你母親沒給你留下什么股份,所以這公司的錢和股份,跟你沒有半點關系!”
白家客廳。
白父坐的局促不安,他側目看去,墨靳塵正摟著白月綰的肩膀,儼然是在給白月綰撐腰。
就算白月綰不說話,白父也能被嚇出個好歹來。
看來,這兩人是有備而來。
“看來您是不記得了,我母親當年嫁給你的時候,可是帶著嫁妝來的,當時的白家一無所有,你是拿著我母親的嫁妝白手起家!這公司里面的股份,都是我母親當年的嫁妝!”
白月綰雙手攥拳,氣的身子忍不住發(fā)抖。
在來之前,她預料到白父有可能會不承認。
但她沒想到,自己當面看著自己親生父親否認的嘴臉,居然是這樣惡心!
男人能為了自己的利益,完全不顧曾經(jīng)的情分!
“什么?”
果真在白月綰說完,白父聳聳肩,故作輕松狀:
“你誤會了,當年你母親的嫁妝,我一分錢都沒有動!我白手起家也是我的資產(chǎn),和你母親有什么關系?還有,你更是拿不到一分錢!”
“我手里的證據(jù),需要給您親自過目看一遍嗎?里面證明了我母親當年確確實實拿著嫁妝給你投資,如果不是這些錢,白家做不起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p> “……”
空氣似乎有一秒的沉默和尷尬。
白父本是想著蒙混過關的,但他沒想到,白月綰說的如此堅定。
更是試圖拿出證據(jù)來敲打自己。
白父本是沉默的姿態(tài),瞬間被白月綰氣的點燃。
“你這是什么意思!”
他高聲呵斥,滿眼猩紅:
“這是白家的成就和資本,你現(xiàn)如今來聲討,難不成是想要我把股份都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