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賬戶上,匯款人信息直截了當指向白明雅的繼母。
若是白明雅不來,恐怕此事無法解決。
墨靳塵卻嗓音低啞,說話時,帶著一股獨特的氣質(zhì)和清冷的不宜靠近的氣息撲面而來。
“時間就定在今天下午三點,地址我稍后發(fā)給你?!?p> 話音剛落,門口忽然傳來汽車熄火的聲音。
白明雅神色一怔,又驚又喜,心里早已猜到這是墨靳塵的陰謀,正愁無法解決呢,甚至試圖求助其他人。這聲車響,給了她別樣的希望。
她本以為,這是繼母回來了,誰道,只是家中管家買了菜剛剛到家。
女人喉頭一緊,眼底劃過一絲慌亂,扯著嗓子啞了一句:
“你見我干嘛?墨靳塵,我和你無冤無仇,近日也沒有牽扯,為什么非要見面?”
墨靳塵本不想在電話中戳穿對方。
可白明雅淡淡的掀起眼皮,說話時,帶著一丁點的不屑,她微微闔上眼,倒抽了一口冷氣,等待著墨靳塵的宣判。
“你非要我把話說的明明白白嗎?”
白明雅緊緊咬著唇,沒想到對方竟如此犀利。
他低啞的嗓音再次響起,在話音落下的同時,帶著局促不安的情緒問道:“你什么意思?”
“關(guān)于白月綰被人陷害的事,我想你應該已經(jīng)知道了?!?p> 白明雅一怔,干凈的臉上立刻劃過一抹陰霾。
不待她反應,緊隨其后便是一句:
“我調(diào)查過了,指使行兇之人對白月綰動手的幕后主使者,正是你的繼母,我不會直接和她聯(lián)系,但我要問問你,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明雅怎么會知道。
為了不讓墨靳塵懷疑,白明雅已經(jīng)許久不敢動手。
她更是囑咐過繼母,叫她不要擅自輕舉妄動,叫她將那伙人撤出醫(yī)院當中……
思及至此,白明雅心中一慌,一股子不好的預感突然升了上來。
“我知道了,你給我時間地點,我過去找你?!?p> 她本想拒絕,可繼母的把柄在墨靳塵的手上。
想必墨靳塵給自己打來電話,也是想要給自己一個機會吧?
如若不然,繼母應該已經(jīng)被墨靳塵制裁了才對。
電話掛斷,白明雅的身上如同烈火一樣灼燒。
她揉了揉眼睛,趕緊扯下身上的毛毯,疾步上了樓,打算和墨靳塵赴約。
當天下午三點,兩人見面。
咖啡廳中,安寧的氣氛讓男人的思緒穩(wěn)定不少,迎面走來的白明雅,卻仍舊忐忑不安。
所有的陽光都被咖啡廳前奢華氣派的裝修風格嚴嚴擋住,透露不出半點生活的氣息。
“坐吧,來都來了,就別這么局促不安了。”
她站在墨靳塵身前,遲遲不敢拉開座位坐下。
見對面的男人無動于衷,白明雅忍不住皺眉,終還是上前一步,順勢坐在墨靳塵對面。
“說吧,你找我過來,是因為什么事。”
“你也是聰明人。”墨靳塵一字一頓,狠厲的瞪她一眼,一身純黑色的高定西服在炙熱的白熾燈下顯得熠熠生輝,將墨靳塵整個人的氣質(zhì)都烘托得有些不一樣。
換句話說,這是從內(nèi)到外散發(fā)出來的帝王之勢。
“你繼母做了什么,我想你最清楚不過,這家咖啡廳距離你家的別墅總共有二十分鐘的距離,你今天沒有開車,所以你在車上,應該已經(jīng)想好了應對之策吧?”
他這樣問,讓白明雅背脊一寒,下一秒,便是渾身一顫,緊跟著瑟縮發(fā)抖。
一幕幕如潮水般的記憶立刻向白明雅的腦中洶涌而來,
她雙手扣緊了桌面,緊張的手心直冒冷汗。
就連嘴唇也在瞬間變得干涸。
一股子干啞的感覺從嗓子眼里傳來,叫白明雅吞了口口水,剛想說話。
誰道,身側(cè)卻有服務生不合時宜的圍上來,打斷了兩人的對視:
“不好意思小姐,您想喝什么?我們店里有新上來的咖啡,您可以嘗嘗?!?p> 白明雅表情尷尬,她不經(jīng)意的抬眸,卻在瞬間撞進了墨靳塵的眼底。
那漆黑如墨的感覺,猶如一間狹小逼仄的房間一般,令她整個人都愣了一下。
“我……”
不等她繼續(xù)說下去,墨靳塵抬手,對著服務生揮了揮:
“一杯拿鐵,常溫?!?p> 他看她一眼,白明雅立刻心領神會的點點頭:“嗯,拿鐵?!?p> “好的小姐,您稍等?!?p> 他身形筆挺,面容英俊,氣度非凡,單是坐在那里,白明雅都能看穿他別樣的氣質(zhì)和掩蓋不住的冷峻氣勢。
“說說吧,別浪費時間,你繼母想對白月綰動手,你要怎么做?”
“我……”
白明雅整個人一慌,手也跟著一抖,差點撞翻了服務生手中的拿鐵咖啡。
等眼前的服務生走后,白明雅這才敢支支吾吾的抬眸看向?qū)Ψ?,墨靳塵卻瞳仁冷冷一瞇,給白明雅“出謀劃策”:
“這樣,你把幾年前的真相,全部托盤而出,不得有一點說謊和造假?!?p> “幾年前的真相?”
“我知道你和白月綰說了什么,我要得知后面的事情,以及你之前從未提及過的真相,只要你配合我,我想這件事,我也會從輕發(fā)落,至少不會牽連到你?!?p> 墨靳塵拿出條件交換,白明雅自然心動。
女人低著頭,纖細的肩膀也有些顫抖,連掌心被滾燙的咖啡燙到指尖發(fā)顫都被白明雅忽略了。
不多時,她輕啟薄唇,緩緩吐出一句:
“幾年前的真相……不過就是白月綰勾引男人上床,結(jié)果她母親對她失望罷了,所有人都知道事情真相,墨總,您不會……”
后面的話,白明雅沒說下去。
墨靳塵卻不語,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白明雅。
后者卻是極其擅長察言觀色,立刻小聲將“真相”說了出來。
說是真相,無非就是白明雅正在撒謊,將黑白全部顛倒。
可墨靳塵正是局外人,無論白明雅怎么說,墨靳塵都得相信對方的說辭。
甚至不允許有一絲懷疑。
“我說的都是真的?!?p> 臨近末尾,白明雅長長舒了口氣,伴隨著眼眸緊緊瞇起的動作,她又補充了一句:
“墨總,你還有什么想知道的?”
對于墨靳塵來說,他所知道的真相,無非就是白明雅傳遞給自己的信息。
此刻,他只覺心中一陣失望。
落寞的感覺從心底里猛然竄了上來,在他遺憾的瞬間,伴隨著動作,墨靳塵轉(zhuǎn)身離開。
“等等墨總!”
臨出門前,白明雅開口,心跳似乎漏了一拍。
眼前的男人卻腳步一頓,肩膀微微發(fā)顫,努力不讓自己的狂暴情緒泄露出來。
“所以,今天這件事,您打算怎么處理?我繼母去找白月綰的麻煩,我……”
“改天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