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臨”字真言
泛著微弱亮光的黃鐘忽而一陣金光大作,照亮了半邊天空。
轟!??!
林安的腦中驟的響起一聲巨大的轟鳴聲。
震得林安頭暈眼花,眼冒金星,險些栽倒在了地上。
“誰!”
角樓之中的睡覺的老吏也被亮光驚醒,沖了出來。
見勢不妙,林安立刻縱步一躍,跳下了城樓。
煌煌的亮光也驚醒了城中的許多人。
一些不明所以的百姓被這照亮了半邊天的異象驚醒之后,對著天空又磕又拜。
等到蔡闿和陳和光等人匆匆趕來的時候,黃鐘上的金光早已散去,而那一行若隱若現(xiàn)的字似乎更清晰了一些。
“這······”
蔡闿和陳和光看著黃鐘之上的那行字,目露沉思。
許久,蔡闿緩緩開口。
“陳大人,這是祥瑞啊,黃鐘金光大作,廣德城亮如白晝,鐘上上古法字真言又現(xiàn),你我合上一道折子,奏報朝廷吧?!?p> 陳和光點了點頭,深以為然。
廣德城西北方向。
昭德宮。
后山的鍛造房中。
徹夜不息的敲打聲罕見的停了下來。
從中走出了一個花白胡須,佝僂身子的老道士。
飛到樹梢,道士凝視著東南方向的縣城。
“師叔?!?p> 有一道身影飛了上來,由于樹梢已經(jīng)被老道士占了,張昭地只能停在半空。
見張昭地過來,老道士眉頭皺起,袖袍一揮。
一道勁風便直沖張昭地的面門而來。
通過感悟林安送給自己的那幾首詞,張昭地的境界已經(jīng)大進,實力遠強于老道士了。
但是師長的威壓卻讓張昭地不敢還手。
伸手堪堪擋住這道勁風,張昭地被迫從半空被打到了地上。
將張昭地打了下去,老道士再回過頭去看縣城方向時。
那道照亮了大半邊天空的金光已經(jīng)暗了下去。
老道士見狀,臉上的怒意更甚。
揮袖,從樹梢跳了下來。
老道士瞪著張昭地。
被老道士盯得心里發(fā)毛,張昭地訕訕道:
“師叔,那些法器不是又給你拿回來了嗎,您老就別生氣了?!?p> 老道士一聽張昭地這話,更加生氣。
“我辛辛苦苦煉出來的法器,你把我灌醉之后,席卷一空就算了;竟然還是去給一個一凝境聚丹期的廢物?!?p> 張昭地連忙解釋道:“師叔,他可不是什么普通人,他身上可是有大機緣的,幫我連破四境的那幾首詞,可都是那位林居士送給我的?!?p> ······
“噗!”
踉踉蹌蹌的跑回家,林安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搞什么鬼!”
身體疼得厲害,林安跌坐在房門口的臺階上。
夜間的冷風吹在身上,林安才覺得身體好受了些。
難不成是因為那九字真言的原因?
仔細的想了想,似乎還真的沒有在這個世界上聽到過有關(guān)“臨兵斗者皆陣列前行”,這九個字的記載。
“臨?”
林安小心翼翼的念了一字。
平安無事。
“臨?”
林安又小心翼翼的念了一遍。
依舊無事。
“臨兵斗者皆陣列前行,”
一口氣念完了九字真言,依舊沒有什么反應。
“難道是因為那口鐘的原因?”
只是剛才在鐘鼓樓上弄出了那么大的動靜,再想過去的話,估計就有些困難了。
想著,林安竟然就這樣靠著門邊睡著了。
再醒來時,夜色破曉。
身上掛滿了晶瑩的小露珠。
體內(nèi)真氣運轉(zhuǎn),林安的周身產(chǎn)生了一圈朦朧的水霧。
烘干身體之后,林安便走進廚房做飯。
······
“你又要告假?”
書房內(nèi),陳和光皺著眉,望著林安,不滿道:
“身為衙門的書辦,我才將你招進來不到一月,你自己數(shù)數(shù),你都請了多少假了!”
陳和光所言不錯,作為一個打工人,還從來沒人像林安這樣隔三差五的請假休息。
林安撇了撇嘴,“縣尊,卑職覺得身體有些不舒服,大概是這些天過度勞累所致?!?p> 此話一出,陳和光的不滿的目光立刻挪到了別處。
無他,林安一個人干了之前兩個書辦的活不說,這兩天還處理這自己不想處理的公務。
拿著書看著,陳和光嘟囔道:“年輕人,身體好得很,不過念在你克勤職守的份上,本官給你請半日的假,不能再多了,再多了,旁人就該說閑話了?!?p> 翻了個白眼,林安拱手道:“謝縣尊。”
半日時間,昭德宮往返一趟也差不多。
有了真氣之后,趕路明顯就方便了許多。
提氣縱步一躍,便能飛出去數(shù)丈遠。
只是,林安對真氣的運用明顯不夠熟練。
用真氣飛了不過一里地,林安便在路邊找了顆樹,休息了好一會兒。
“林居士。”
看門的小道童張玄正從地上跳了起來。
林安笑道:“不用勞煩小道長了,我自己去找張觀主。”
“那好吧?!?p> 說罷,張玄正又靠著門框坐了下去,
頃刻間,閉上眼的張玄正便傳來了呼嚕聲。
這一幕讓林安嘖嘖稱奇。
走近道觀,穿過前殿的香客人群。
進了后院,林安找到張昭地靜修的靜室。
“林居士,這回······”
被人打擾了清修,張昭地反而是一臉笑容的走了出來。
林安是典型的無事不登三寶殿。
而一旦林安有事來找自己,肯定又會給自己帶來一首甚至好幾首破境詩詞。
看張昭地的樣子,林安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過林安哪里有那么多的詩詞,而且還是丘處機的。
無奈的笑了笑,林安搖了搖頭,“張觀主,這回兒我沒有詩詞了?!?p> 當初也就是看金庸的武俠小說看得入迷了,找了一些丘處機的詩詞背過。
現(xiàn)在自己腦子里關(guān)于丘處機的存貨早就張昭地給榨干了,是一滴也擠不出來。
“這樣啊。”
張昭地頗為遺憾,不過倒也沒有反差過大。
語氣依舊溫和,張昭地問道:“那林居士這回兒是想······”
“上回兒道長去我家給我看了不少法器,我記得當時里面似乎有一口鐘?”
“林居士說的是這個嗎?”
張昭地將右手攤開,一口兩三寸大小的銅鐘就懸浮在他的手上。
“對,就是這個?!?p> 張昭地將右手一推,手上的小銅鐘就飄向了林安。
“林居士,這口鐘已經(jīng)與我認主了,林居士若是想要,待我抹去這上面我的印記?!?p> 林安擺了擺手,“先不用的,我先試一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