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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靈櫝

第十八章 真正的目的

落日靈櫝 啃了個大桃 3708 2024-03-04 17:10:19

  言旭和老葵剛下樓,朱正又恢復(fù)了往日笑瞇瞇的神色,重新坐回沙發(fā)上,雙指并攏叩了叩棋盤。

  一扇暗門應(yīng)聲打開,從里面閃出一個稍顯瘦弱的身影,正是小耿。

  “怎么樣,我這個安排妥當(dāng)么?”朱正玩味的笑道。

  “言旭這一年還算利索,大事小情處理的都恰到好處,但是我總感覺看不透他。”小耿說道。

  “你老板選的人嘛,都跟他有點兒連相,很正常?!敝煺f道。

  “我沒什么問題了,既然是老板選的人,那我從命就是。這一年感謝您照顧了,我也算是放了個假?!毙」⑿πφf道,順手收拾起朱正剛?cè)映鋈サ谋铀樵?p>  “你這屏息的功夫是跟誰學(xué)的?老葵都嘗不出來你的味兒,他怎么說也是個入真境的修行者?!敝煺闷娴?。

  “讓您見笑了,也就是家傳不入流的花活兒罷了?!毙」⒌幕氐馈?p>  “嘖嘖,世家子弟。我們這些泥腿子可是不能比,哈哈哈!說來也是為難你了啊,堂堂一個修行者,挨刀子的時候就只能挨著。”朱正擺了擺手,把棋盤上的棋子一顆一顆收進(jìn)棋簍。

  “世家不世家,修行不修行,于我而言沒有什么區(qū)別?!惫⒔槭帐巴甑厣系乃樵?,起身拍了拍手。

  “言旭那小子是有天分的,不知道是誰家的血脈。他可是想進(jìn)門都找不到路。有機(jī)會的話,你跟老葵點點他?!敝煺f道。

  “會的,這也是老板交代過的。沒什么事兒,我就回了,還得跟老板匯報一聲兒。”耿介告別道。

  “去吧,跟你老板說,他欠我三根金條。先記賬?!敝煺路鹩肋h(yuǎn)都是一副笑臉,不論發(fā)生了什么事,都難以從他臉上看到多余的表情。

  “好的,那個,朱總,您,注意身體哈~”小耿略顯尷尬的說道。

  “快滾吧,挨抽的不是我。瞎特么操心?!敝煺魂嚐┰辏盗R季葵星不是個東西。

  第二天。

  言旭前一晚陪著老葵喝了不少酒。但還是早早的起來,開車來到警務(wù)廳,收拾起自己的東西。劉鵬前一晚值班,一大早見到言旭,正準(zhǔn)備將組里的事情攤派給他,卻見言旭忙不迭的收拾起來。

  “怎么著?要走?。俊眲Ⅸi問道。

  “嗯,上面臨時安排的,讓我去搞后勤?!毖孕駴]有多說。

  “哎呀,這事鬧的,我不成光桿司令了么。”劉鵬撓撓頭。

  “我這往后就得走南闖北了,哪像劉組長,天天在商業(yè)區(qū)作威作福啊?!毖孕翊蛉ふf道。

  “沒事兒?;貋砜纯?,晚上空么?一塊兒喝點兒,叫上陳挽,這孫子有日子不見人了?!眲Ⅸi知道也不好多問。

  “還說呢,我跟他住隔壁,最近都沒見過他,他聯(lián)系你了么?”言旭疑惑道。

  “沒有啊,我以為你倆鐵呢,才問你的。”劉鵬也疑惑起來。

  “我聯(lián)系聯(lián)系他。我還得去報道。先不跟你說了?!毖孕袷帐昂昧藮|西準(zhǔn)備離開。

  “哎,言旭?!眲Ⅸi叫住言旭,欲言又止。

  “?。俊?p>  “啊~沒事兒,晚上空了說一聲?!眲Ⅸi忍住了到嘴邊的話。暗自咬牙。

  總有些事情會像是長在手上的老繭一樣,它存在時候,總是硌著人,不影響生活,但又時刻能感受到它的存在。但真要是狠下心來撕掉它,新生的皮肉又過于脆弱敏感。除非停下來以時間慢慢撫平,否則就算是新生的皮肉,也會有變成厚繭的一天。

  劉鵬此刻就處在這樣的狀態(tài)里,他和蔣月的關(guān)系越發(fā)曖昧,不見時,他恨,他恨蔣月,也恨自己。可總是鬼使神差的去找她,去滿足她日漸無理的欲望,去滿足自己越發(fā)難填的空虛。他自己深知這是一顆不日就會引爆的炸彈。但是他卻仿佛無法停止一般。

  他想向言旭坦白,以借此讓自己回歸正常,但話到嘴邊卻又無法出口。

  言旭自然是毫無察覺,他只是覺得劉鵬最近可能是因為工作太多的原因,顯得格外焦慮憔悴罷了。此刻他更關(guān)心陳挽的去向。

  再去往軍務(wù)大樓的路上,言旭撥通了陳挽的號碼,但一直無人應(yīng)答。

  早知道留一下他姐姐的聯(lián)系方式了,言旭心想著。已經(jīng)到了軍務(wù)大樓門口。

  小耿穿著一身筆挺的軍裝,在門口等候言旭。

  “早啊言隊長!”小耿微笑道。

  “別別別,你這么叫太生分了,咱倆歲數(shù)差不多,就別加哪些亂七八糟的稱呼了。”言旭聽的一陣牙酸,趕忙說道。

  “好的,那我就不客氣了,葵爺已經(jīng)到了,咱們也快點上去吧。手續(xù)的事情不用擔(dān)心,我都已經(jīng)處理好了?!毙」⒄f道。

  二人一同走進(jìn)大樓,大廳里來來往往的都是穿著軍裝的文武官員。個個走起路來風(fēng)風(fēng)火火,忙中有序。警務(wù)廳相比之下簡直就是云泥之別。

  耿介帶著言旭到了十層的一間辦公室,老葵已經(jīng)坐在里面喝茶了。

  “來了啊小崽兒,沒喝多吧?!崩峡πΦ?。

  “還行還行,還是葵爺您能喝,我是真喝不過您?!毖孕裥πΦ?。

  三人剛一坐定,辦公室的門就被推開。

  是一位穿著文官制服的女軍官。手上拿著一個文件夾,一只手提箱。

  “三位好,請問哪位是言旭隊長?”女軍官清冷問道。

  “我就是?!毖孕翊蛄苛艘谎蹃砣耍鹕碚f道。

  “我是后勤部部長秘書李莉。這里有一份文件請簽收,內(nèi)容是戰(zhàn)時聯(lián)勤隊一階段任務(wù)接收地點,以及用品清單?!崩罾蛘f道。

  言旭拿過清單,仔細(xì)看了一眼,里面有一個地址,另一頁上記載著配發(fā)給三人的裝備車輛等物品。言旭隨即掏出筆,簽上了自己的名字,遞回給李莉。

  李莉接過文件夾,將手提箱打開,從里面取出三人的軍銜和證件,簡單交代一番就離開了。

  這么不正式么。。。

  言旭心想這也太敷衍了,一副不愿意跟我們多說話的樣子??隙ㄊ抢峡麆傄恢笨慈思掖笸葋碇?。

  他領(lǐng)到了中校軍銜,老葵和耿介都是少校。還行,這個軍階不高不低,到哪都好說話,鑒于自己三人往后都是秘密行動,這玩意也就是過過眼癮。

  稍作休整后,耿介換回了便裝,三人一起下樓,走向分配的車輛,準(zhǔn)備前往接取任務(wù)的地點。

  到了停車場,老葵一看那車,頓時罵罵咧咧起來。

  一輛深綠色的吉普車。顯得格外老舊。

  言旭也有點郁悶,這玩意兒開出城都費勁吧。

  耿介笑笑沒說什么,熟練的上車發(fā)動,順便打開了發(fā)動機(jī)蓋。

  二人面色頓時好了些。

  里面搭載的發(fā)動機(jī)是精心改裝過的,所有的內(nèi)核都是嶄新發(fā)亮的,哪有一絲老舊的樣子。

  “嘖嘖,這是下了血本了?!崩峡牧伺能嚿斫又f道。

  “是好貨,這玩意用炮炸都爛不了?!?p>  言旭點了點頭,隨即有些期待。

  三人打開后備箱,看到里面排列整齊的裝備,安心不少。隨即上車前往指示點。

  城南一處自由民聚居點的旅店。

  “我艸,又整這一出,就沒一點多的創(chuàng)意?!崩峡緡伒?。

  “保密需要嘛,我都習(xí)慣了。”耿介下車向前臺報上暗號。

  言旭第一次參與類似的接頭,坐在副駕上默默的看著。

  進(jìn)入房間,耿介打開文件夾,將一個薄薄的信封拿出來。跟大多數(shù)普通的信封一樣,牛皮紙材質(zhì),干干凈凈沒有任何的點綴。里面的內(nèi)容也很簡單,在城南找一個叫錦三的人,他會負(fù)責(zé)將接下來的行動安排轉(zhuǎn)述給小隊眾人。

  城南的這處聚居點是元金城周邊最大的,效率起見,言旭和小耿決定分頭行動。至于老葵就留在旅店,這種事情二人不敢托大指望他。二人簡單攜帶了一些裝備,便各自出發(fā)。

  言旭以旅店為中心向西開始摸索,西邊多是簡易棚屋和一些沿街叫賣的商販,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錯落排列著。文件中只說找一個叫錦三的人,但除了這個稱呼以外再無任何細(xì)節(jié),不禁讓言旭感到有些頭疼。

  “真是脫褲子放屁!”言旭暗罵道,腳步不停的繼續(xù)四下漫步著。盤算著找個商販問問。走到一口熱氣騰騰的湯鍋面前,里面翻滾著看不出形狀的莫名肉塊,讓人一陣反胃。

  “老板!向你打聽一下?!毖孕袢套I吐的沖動,話還未畢,就見攤主已經(jīng)揚起手中的湯勺,在湯鍋中一陣翻攪,連湯帶肉撈出一大勺物事,盛在旁邊已經(jīng)不知被用過多少次的老舊鐵碗中,面帶諂媚的向言旭捧過來:“來一碗吧小哥,吃飽了才有力氣打聽事兒?。 ?p>  言旭見狀無奈,苦笑著付了錢,從攤主手中接過那一碗湯肉,接著問道:“老板,你聽沒聽說過一個叫錦三的人?”攤主喜滋滋的收了錢,漫不經(jīng)心的答道:“不認(rèn)識,但是這兩天總是聽見這個名字?!毖孕褚粍C,順勢將碗放在臺面上:“還有人打聽過?”攤主點頭,用湯勺用力的在鍋中翻攪著,怕糊了底:“是啊,前幾天有一幫內(nèi)城的人也來問,昨天還來打聽了,哎,小哥,你也是內(nèi)城人吧?”言旭趕忙接著問道:“那幫人什么打扮,除了打聽還說了什么?”攤主聽言旭這樣問,眼睛瞄著言旭剛剛放下的鐵碗,面露難意。

  言旭見狀,又從兜里掏出來一把零碎的鈔票,攥成一團(tuán)塞給攤主:“你這一鍋我都買了!別他媽操心了!”攤主接過那一團(tuán)鈔票,喜笑顏開的一張一張把錢展開疊好說道:“那幫人啊,一看就是不好惹的,各個帶著槍,大概五六個人,都是二三十歲的樣子。領(lǐng)頭問話的那個瞎了一只眼睛,那塊頭,又高又結(jié)實。小哥,我看你也是有身份的人,這個錦三犯事了吧,你要是對上那幫人,可得小心點兒嘍!”

  言旭聞言沉思著,聽起來,這幫人也屬于一方勢力,但攤主的形容過于模糊,根本無法判斷,這跟自己小隊亦不知是敵是友。一時之間,找到錦三的心情變得迫切起來。

  正在言旭盤算時,攤主已經(jīng)準(zhǔn)備收攤走了,留下陪伴言旭的是那鍋難言的湯肉,這時遠(yuǎn)處傳來一聲巨響,是爆炸的聲音!言旭趕忙循聲望去,是小耿所在的那個方向!言旭顧不得其它,正準(zhǔn)備向那處去時,一個黑影從暗處撲出來,但目標(biāo)不是言旭,而是他身邊那鍋腥臭的湯肉。

  那身影撲過來的勢頭過猛,一不小心撲倒了那鍋,湯湯水水濺了言旭一身。頓時整條街上都沾染了這股味道,言旭定睛一看,那黑影是一個瘦小的男人,身上披著一件破爛的黑布,也不顧臟,撿起地上散落的肉塊就是一頓啃:“可他媽餓死我了!這幾天東躲西藏的就差吃屎了!”

  言旭本來已經(jīng)跑開,但聽到這句話卻停下腳步回頭,試探的喊了一聲:“錦三?”

  之間那瘦小男人猛一抬頭,眼神當(dāng)中全是全是戒備,奈何餓的太久又突然吃了許多,腳下有些使不上勁了。

  他就是錦三!

  真他媽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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