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大醫(yī)生說了一通廢話,說完廢話之后,她還一臉得意地看向陳青焰。
也不知道她在得意些什么。
在陳青焰看來,任阿姨這個樣子,很明顯地說明了她并沒有意識到自己說的完全就是廢話。
對于任阿姨這種沒有絲毫自知之明的人,陳青焰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她一下。
這個時候的陳青焰,感覺直接提醒她有些不夠含蓄。
于是,她決定通過給任大名醫(yī)講一個故事,來委婉地提醒她。
“任阿姨,你聽說過卅紙無驢嗎?”
“啥什么驢?”
任醫(yī)生一臉茫然,這表情其實已經(jīng)有力地回答了陳青焰的問題。
“卅紙無驢!
這是一個故事,既然你沒有聽說過,那我就給你講一講吧?!?p> 組織了一下語言,陳青焰繼續(xù)說道:
“這個故事講的就是,從前有個寫文的人,我們就叫他作者吧。
有一天,有人讓作者描寫一下驢。
作者拿起筆就開始寫,寫啊寫,寫啊寫,密密麻麻地寫滿了三十張紙。
別人看這作者只是描寫個驢就寫了這么多,就覺得,這個作者肯定是對驢描寫的很是細(xì)致吧。
于是,他滿懷期待地拿這個作者寫的文過來看。
但是,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他一字一句地看完了這三十張紙,最終卻居然連一個驢字都沒有發(fā)現(xiàn)?!?p> 任你行(hang)醫(yī)生聽完這個故事之后,露出了鄙視的表情,她嘲笑道:
“哈哈哈,這個作者實在是太可笑了。
別人讓他寫驢,他寫了三十張紙,卻連個驢字都看不到,這不就說明,他寫的,全都是廢話嘛。
世界上竟然還有這樣的作者嗎?
他這個樣子,寫的什么文啊。
簡直是丟人顯眼呢?!?p> 看到任大醫(yī)生看起來一點也沒有聯(lián)想到自己,陳青焰不由得搖了搖頭。
她真的分不清現(xiàn)在的任大名醫(yī)是裝作有問題,還是真的有問題。
無論如何,這種委婉的提醒看起來是沒有用處的。
于是,接下來,陳青焰拋棄了委婉,選擇了直截了當(dāng)?shù)靥嵝?
“任阿姨,讓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我想說,你能不能不要再廢話了。
雖然你一直在說你不廢話了,可是你這完全就是在廢話啊。
任阿姨,我記得你以前說話可不是這么廢話連篇,不著邊際的啊?!?p> 陳青焰的語氣中帶著一些無奈,無奈中又帶著一些懷念,懷念中又帶著一些惋惜。
她回想了在給陳喵喵看病之前的任阿姨,那時的她,說起話來,可完全不是現(xiàn)在這種啰里啰嗦,廢話連篇的風(fēng)格。
此時的任阿姨,和她記憶中的那個說話風(fēng)格短小精悍,而且總能言之有物的名醫(yī),簡直判若兩人。
在她們沒有見面的這些時間里面,任阿姨的身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以至于讓她變成了現(xiàn)在這幅德行。
陳青焰對此感到很好奇。
而聽到陳青焰直言不諱的提醒之后,任醫(yī)生先是思考了一下。
接下來,她不僅沒有認(rèn)識到自己的錯誤,反而振振有詞地反駁了起來。
她嘰里咕嚕地說了一大堆。
因為這里空白太小,容量有限,所以她原話就省略了吧。
陳青焰簡單總結(jié)了一下,任醫(yī)生說的話大致意思無非就是,她沒有廢話,陳青焰憑空污她清白之類的……死鴨子嘴硬的話。
陳青焰沒有理會她,而是繼續(xù)自顧自地說道:
“任阿姨,讓我們結(jié)束剛才那場啞謎吧。
雖然……雖然這個啞謎,既不“啞”,也不“謎”……
但是,我們就當(dāng)這是啞謎好了。
任阿姨,不管你是真的知道我為什么給你講卅紙無驢的故事也好,還是裝作不知道我為什么給你講卅紙無驢的故事也罷。
現(xiàn)在,我都給你坦白我之所以講這個故事的緣由。”
聞言,任醫(yī)生一臉天真地看向陳青焰,那表情完全可以看做是在鼓勵陳青焰繼續(xù)說下去。
對于陳青焰的話,她似乎的確很好奇。
陳青焰盯著任醫(yī)生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了下去:
“有一個醫(yī)生,病人家屬向她詢問病人什么時候醒過來。
這個醫(yī)生就開始回答病人家屬的問題,她說啊說,說啊說,說了很多。
然而,病人家屬卻發(fā)現(xiàn),這個醫(yī)生說的那么多的話里,卻完全沒有關(guān)于病人什么時候醒來的信息。
你說,這是不是說明了,這個醫(yī)生,說的那么多話,都是廢話。
世界上怎么會有這樣的醫(yī)生啊。
她這個樣子,來看什么病呀。
簡直是丟人現(xiàn)眼呢?!?p> 聽完陳青焰的話,任醫(yī)生陷入了沉思之中。
接下來,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原來你講啥什么驢的故事就是為了諷刺我啊。
這就是你之所以講這個故事的緣由嗎?原來如此。”
終于讓任阿姨,她,知道自己是在諷刺她了。
自己終于不是在對牛彈琴了。
這時的陳青焰心里感到很欣慰。
可誰知,接下來,廢話連篇的任阿姨卻又開始說起了胡話。
這里空白太小,依照故例,再次省略她的原話。
陳青焰自動對任醫(yī)生的話去粗存精,得到了任醫(yī)生說話的大意。
原來,這異想天開的任醫(yī)生以她自己獨特的方式,將卅紙無驢這個故事和自己聯(lián)系起來,提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這個猜想,就是她們是不是生活在一個一本書里,這個世界是不是完全是有某個寫小說的人創(chuàng)造的。
看著想法如此荒謬的任阿姨,陳青焰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任阿姨,你的意思是,我們生活在一個卅紙無驢的作者創(chuàng)造的世界中,所以……
所以,你之所以說廢話,都是作者讓你說的,一切責(zé)任盡在這個不知所謂的作者身上?
任阿姨,你能不能靠譜一些,不要這樣不切實際的浮想聯(lián)翩好吧~_~”
任醫(yī)生聽到了陳青焰的話,有些灰心喪氣,可能,即使是她,也覺得自己的想法確實有些離譜了。
但是,沮喪之后,她好像又突然想起來陳青焰話中的什么東西,于是,任醫(yī)生再次抬起頭來,斬釘截鐵地反駁陳青焰道:
“首先,我沒有說廢話!
其次,我沒有說廢話!
最后,我沒有說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