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差點被刀!
這次的場景,沒有變,就是在他和夏幽站著的地方——天鵝湖湖邊。
但處于漫畫場景的他們,并沒有站著,而是呈現(xiàn)男下女上的姿勢倒在地上。
在余燼驚愕的目光下,夏幽從懷里摸出一把小刀,狠狠地扎在他腹部上,又狠狠拔出,接著捅下!
“為什么,為什么你要騙我?”
“你明明是一個月前來的江城,和那個一直覬覦你的母狗一起來的??!”
“你是嫌棄我了吧?是想拋棄我,和那個母狗在一起是吧?”
“剛剛你進教學(xué)樓的時候,為什么一直在有意避開那個女班助??!”
“她是你什么人?是你情人吧?是吧?”
“不允許,我不允許你看其他人,你只能看我,只能看著我??!”
夏幽那清麗柔嫩的臉,徒然扭曲,她摁住余燼的頭,將小刀插入他的眼睛,狠狠一劃!
“這樣,你就不會看其他女人了吧?呼呼……”
“啊啊~燼~我是如此地愛著你,但不愛我的燼,還是死掉比較好呢~”
最后,她抱著面目全非,上身被扎了十多刀,已然斷氣的余燼,墜入天鵝湖中自殺。
……
漫畫風(fēng)格在褪去,黑白的世界開始有了色彩,知了的聲音,刺耳地從后方亭亭如蓋的榕樹上傳來。
在這氣候尚還有些熱的夏季末期,余燼的手腳卻一片冰涼,額頭密布冷汗。
方才看到的畫面……
是接下來要發(fā)生的事吧?
他已然看到,夏幽的目光變得困惑、不解,左手向著上衣口袋摸去,似乎是握住了什么東西。
在危機感外加求生欲的強烈促使下,余燼下意識地開口道:“如、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下午一起去了解這座城市吧!”
夏幽聞言,愣了一下,似是被這突如其來的反轉(zhuǎn)給弄的迷茫了。
“……好呀?!?p> 下一秒,她徒然展露笑顏,將手從口袋里拿出來。
在那一瞬,余燼頓時嚇的往后退了一步,整個人都哆嗦了一下!
萬幸的是,夏幽手上抓著的不是刀,而是手機,她笑著說道:“我本來還想著,靠自己看地圖去了解江城呢?!?p> 看著她笑的如此可愛明媚的余燼,卻是連勉強的笑都無法做到。
因為……
他好像看到了夏幽剛才將手伸進的口袋里,有什么東西,在陽光的反射下,照出了一點點刺目銀光。
“咕咚……”
在這一刻,余燼狠狠地咽了口氣,感覺到自己的唇瓣變得無比黏膩,喉嚨也是干澀無比。
剛才的他,還疑惑看到的景象,會不會是因為自己太過擔(dān)驚受怕而出現(xiàn)了幻覺,但在看到那一點點刺目銀光時,這份疑惑便蕩然無存。
毫無疑問,剛才看到的畫面是真的,夏幽的口袋是真有刀,也是真想拿刀捅死他!
雖然不清楚為什么漫畫明明沒有這種劇情,卻呈現(xiàn)在他眼前,但他得慶幸這及時觸發(fā)的能力,讓他避免被刀。
“走、走吧?我們先去吃午飯,吃完就去逛江城?!?p> 余燼勉強擠出微笑,率先走在前頭,心臟砰砰直跳著,仍然是心有余悸。
“嗯~”
夏幽歡快地點點頭,笑著跟上余燼,和他并肩同行。
她表現(xiàn)出一幅若無其事的樣子,假裝著沒有發(fā)現(xiàn)余燼在強笑,也假裝沒有看到他眼神里難掩的驚恐。
毫無疑問,那是......打心底對她感到的恐懼。
這是,暴露了嗎?
為什么會暴露呢?
明明表現(xiàn)的很正常。
果然,是態(tài)度太過異常,讓他感到害怕了吧?
可這不正是余燼想要的嗎——想要一個,活潑開朗、將感情表露在臉上、會撒嬌、也會失落、不滿的女朋友。
全都是因為他喜歡這樣的女孩子,她才變成這樣,才扭曲著自己的性格啊。
為什么。
為什么會被害怕呢?
夏幽咬緊櫻粉色的雙唇,將手插入上衣口袋里,握住那把被收入刀鞘里的小刀。
在被余燼欺騙、拒絕時,她壓抑著的扭曲情感,切實地瀕臨爆發(fā)。
好在,余燼最后能懸崖勒馬,答應(yīng)一起去約會,她也就原諒,善于讓人誤解的他吧。
畢竟,這是她的摯愛嘛,愛到想要囚禁他、愛死他,將他永遠留在身邊。
如果那雙眼睛會看向別人,那就制成標(biāo)本,隨時帶在身上,讓他只能夠注視著她;
如果想要逃跑,那就讓他哪也去不了了,只能待在她身邊;
如果想要反抗,就……
她會照顧他的飲食起居,一輩子都照顧。
如果……
變心的話,就在他的心上,刻上她的名字吧。
她就是這么愛余燼,愛到無藥可救,寧愿親手殺死,也不愿放任他自由。
“あの頃のように……”
就在兩人即將到達食堂時,余燼放置在褲帶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響起一陣來電鈴聲。
不用想,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能打電話過來的,絕對是沈嬌嬌無疑!
“抱歉,我接個電話。”
余燼對夏幽略有歉意地笑了笑后,拿出手機,看了眼來電人,上邊顯示的果然是沈嬌嬌。
于是,他點了接通,心想著沈嬌嬌終于打電話來了啊。
“喂?怎么了。”
他瞅了眼臉上帶著和善微笑的夏幽,組織了下語言后,以平淡的口吻打了聲招呼。
“嗯...是嗎...這樣啊...”
“行,那你過來吧,我在食堂這邊等你。”
“好,再見?!?p> 大概聊了半分鐘后,余燼將電話掛斷,態(tài)度一直是不冷不熱,這讓夏幽臉上的笑容,稍微柔和了一些。
她裝作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問道:“燼,給你打電話的人是誰???看你好像很高興的樣子。”
對于來者是誰,她早就知道了,無非就是沈嬌嬌。
她在上一個月回國,一直跟蹤監(jiān)視著余燼,自然是知曉,在這陌生的江城,余燼唯一的熟人,就是沈嬌嬌。
“一個朋友。”
余燼聞言,心神凜然地將笑容收起,并暗暗嘀咕著,他的表情就這么好懂嗎?
感覺,剛剛就嘴角微微上揚了一點而已吧,也能被看出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