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喻詹思忖一下,還是當著雍王的面說了出來。
“昨晚我兒子想到王府每個院落都掛著風鈴,是不是那個叫做紀真道姑所為?”
“是。我和你父王成婚之后,這樣府里總有些怪異發(fā)生。當時母妃正有身孕,就請了紀真的師傅來。那些風鈴都是紀真幫著掛上去的。怎么,有何不妥嗎?”
雍王妃想著兒子也是重生,必定是前世有些事牽扯到紀真了。不然他不會無緣無故提起紀真。
“兒子聽說那紀真道姑其實根本不是什么高人,反倒干了不少見不得人的勾當。兒子聽說當年兒子兄長出事時,那個紀真也在府里的。母妃就沒懷疑過紀真嗎?”
聽到鄭喻詹的說辭,雍王妃看了一眼雍王?!巴鯛斂捎浀媚羌o真有什么不妥?”
雍王默了默,這才言道:“實在記不得了。不行讓人把她找來問上一問。”
雍王妃也沒反對,像是對雍王一點怨言反感都沒有,這讓鄭喻詹很是奇怪。就是以前父王母妃都是兩看兩相厭的,怎么遇到這么大的事卻沒反應呢。
“那兒子讓人去找找看?!?p> 鄭喻詹從羅錦堂出來就去見廖金禾。
“苗苗。”鄭喻詹幾步就來到廖金禾身邊。“你可記得紀真現在大約在什么地方?”
“你問我?你該去問父王,他和紀真相熟。忘了前世母妃去世的時候,是父王邀請來紀真做的法事嗎?”
廖金禾點到為止。
果然鄭喻詹臉色變了。
“剛才在羅錦堂里,父王竟然一副和紀真毫不相干的模樣。”
“那你說父王現在該會怎么做?”廖金禾又提了一句。
如果當年的事真和紀真有關,那就是有可能和雍王有關。如果真有關系,雍王自然是去給紀真報信。
鄭喻詹“噌”地起來,大步流星往外走。
瞧著那急匆匆的背影,廖金禾搖搖頭。叫來小滿,廖金禾挺著大肚子去了羅錦堂。
果然雍王已經不在羅錦堂了。
“母妃?!绷谓鸷套叩酱睬啊?p> 雍王妃讓旁人都退了下去,只剩下她們二人。
“怎么樣?”
“世子已經出去了??墒敲缑缬X得他大概查錯了方向?!绷谓鸷倘鐚嵒卮稹!皳Q成我是父王,我現在肯定不會派人出府。不然肯定會引起母妃和世子懷疑的。反正紀真的行蹤不定,旁人一時半會是找不到的。”
雍王妃點點頭。
“可惜你現在有身孕,行動不便。你幫母妃傳給口信給你母親,讓你二哥去我的莊子上挑幾個人,去尋紀真的下落。紀真應該還在京城附近地區(qū)活動?!?p> 雍王妃指尖扣著被子,眼睛盯著被子上的繡花,若有所思。
“苗苗,你覺得班陽長得像誰?”
班陽?
廖金禾猛然明白了雍王妃所指。
班陽并非班家親子,而是班家大夫人在路邊買回來的。大夫人是寡婦,沒有孩子,也不愿意過繼旁支子嗣,就收養(yǎng)班陽養(yǎng)老。
班陽和那個丟失的孩子年紀相仿,可是他絕對不會是那個孩子。
“母妃,是誰引了母親見到班陽身上的胎記之類嗎?”畢竟班陽長得不像雍王妃,一點神韻都沒有。
就看鄭喻詹,和雍王妃極其相似。如果班陽也是雍王妃所生,不說要求五六分相似,三四分也行,或者神似也可,但是萬全不像。
可能讓雍王妃說出這種話,又聯(lián)想以前她對班陽極其好,廖金禾猜測雍王妃必定是被人誤導了。
“被誤導了。”雍王妃喃喃說到。
她好像還真是被誤導了。
長子心口有個胎記,班陽身上同一個位置卻有個疤痕。
“還是苗苗清醒。”
雍王妃抓住了廖金禾的手?!耙苍S,查查班陽的來路,也不失為一個好出路?!?p> “對呀。既然有人引母妃誤會班家大哥哥的身份,那班家大哥哥的來路肯定有問題。剝絲抽繭,總會有端倪露出來?!?p> “是呢?!庇和蹂鷷囊恍Α!鞍嚓柵c肖如意訂婚,我本就不同意。如果班陽身份有疑慮,這場婚事還有回旋余地。你記得,只要圣人還活著,你就不能動圣人任何東西,除非他給你。”
聽著雍王妃這話,廖金禾覺得這話也像是雍王妃在警告她不能覬覦雍王妃的東西。
她才不會動呢,她只想抱大腿保命。
“母妃放心吧,苗苗也不是孩子,知道深淺?!?p> 二人正說著,瞿氏和魏嬌過來了。
“表嫂?!蔽簨娠w快來到廖金禾身邊。“表嫂好早呀?!?p> “舅母。”廖金禾向瞿氏問了聲好。“我身子不爽利,也躺不下,便早早起來過來了?!?p> 瞿氏上下打量一番廖金禾?!笆雷渝羰怯胁皇娣皶r叫來府醫(yī),不能嫌麻煩。現在麻煩也不怕,就怕之后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