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苗。”
廖金禾正看著輿圖,查對圣人送他的地契所在位置,聽到鄭喻詹叫她,她也沒抬頭,只是鼻子里發(fā)出輕輕的“嗯?”
鄭喻詹動了動唇?!皼]事了。”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倒是廖金禾覺得奇怪,抬頭看他一眼。瞧著他目光淡淡,像是有些心事,不過她也沒說什么,繼續(xù)手上的事情。
那個夢真的攪亂了她的心。
之前她想把前世今生割裂開,和現(xiàn)在的鄭喻詹好好過完這輩子,別讓自己太過狼狽就可以。至于鄭喻詹,他愿意喜歡誰就去喜歡誰,她不管了,死心了。
可經(jīng)過昨晚的夢,她意識到有些難了。
以前她想懲治鄭喻詹和那死白蓮,更多是為了讓自己這輩子活得輕松些,順便也出口惡氣。
如今,一場夢激起了她所有的恨意!
那樣的鄭喻詹,他改變不了。如果能改變前世幾十年足夠讓他改變了。
他不改,又依照她的性子,最后還是魚死網(wǎng)破!
她呀,說來說去,就是沒城府,根本不懂隱忍。
如果她有那等隱忍本事,前世她就不會把日子過成那樣了。
她根本不適合皇權(quán)富貴。
前世,她也是被皇權(quán)富貴迷了心智,看不透自己,又執(zhí)著掌控一切,包括男人。
雖說不能否定前世的一切,至少,這一世她得愛護自己了。
整理完地契,廖金禾發(fā)現(xiàn)圣人送的地契里有很多莊園和大片田地。她想拾起務(wù)農(nóng)的本事了。有事可做,也許她就沒那么依賴鄭喻詹了。
她也就不會如同一個戀愛腦一般,整天只想著攏住男人,保住地位了。
廖金禾想罷直接去見了雍王妃。
雍王妃腰膝酸軟,靠在雍王的懷里,閉著眼睛想事情。聽到廖金禾來了,她連忙起了身,瞪了一眼雍王。
此時的雍王萬全不見以前那種冷臉,依舊笑著扶著她起來。
廖金禾一進門就看到這場面,頓時愣了一下。
“見過父王,母妃?!?p> 她也沒多想,以為是雍王為了錢又來賣色相了,遂走到跟前向二人行禮。
“起來吧。若是不舒服就歇著,不用一定要過來?!?p> 雍王妃推開雍王的手,拉著廖金禾坐在自己身側(cè)。
“謝謝母妃體恤,苗苗無礙的。苗苗過來是有些事拿不定主意,想向母妃討個主意。”
都知道以前那個廖金禾懂事,行事也得體穩(wěn)重,廖金禾前世努力往她身上靠,所以她裝的也有幾分像。
“這孩子?!庇和蹂鷾睾托α艘宦??!笆呛问卵剑俊?p> “就是圣人送給兒媳許多地契,兒媳看了多數(shù)都是莊園田地,兒媳想出去查看一下。兒媳也怕旁人覺得兒媳新婚出門是不受府里人待見,故來征詢母妃的意思”
“讓喻詹陪著你就是了。反正喻詹現(xiàn)在身上也沒什么事,一起去看看也無妨?!?p> 還以為是多大的事呢。
雍王妃沒想到這孩子現(xiàn)在小心謹慎到這地步。
不過想想廖家現(xiàn)在的情形,她會小心翼翼也是正常的事。
這個時候雍王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一旁扯了一下雍王妃的衣袖?!耙晃覀円踩チ镞_溜達,散散心?!?p> 也不知道這人是受什么刺激了,竟然轉(zhuǎn)了性了。
她可不信。
“你要是想帶著你的甄甄散心,你隨便,但是別去跟著苗苗和喻詹,影響別人心情。”
聽著雍王妃刺他,雍王也不生氣,依舊笑呵呵湊在雍王妃身前。
“只和你呀。這么多年沒和你出門看看,想著該陪你出去看看?!?p> 聽到雍王這話,雍王妃和廖金禾都驚訝不得了。
這是真轉(zhuǎn)性了?
信他鬼話。
“母妃,要不一起去吧。一家人一起出門,也是熱鬧啊。”
此時不推波助瀾那還得等什么時候呀。
“我想著世子也是樂意的?!?p> 聽到兒媳說到兒子了,雍王妃倒是有些心動了。她扭臉去看雍王一張大臉,蹙了蹙眉。“你別想帶著別人,我是出去散心的,不是出去惹氣的。”
“沒別人,就咱們一家四口?!?p> 雍王是再三保證。
想著昨晚雍王那般哄著她,雍王妃也就給他個面子,點頭答應(yīng)了。
“那兒媳回去和世子說一聲。”
廖金禾立刻笑著回了扶光苑。
待廖金禾出了羅錦堂,雍王妃瞪了雍王一眼。
“你又出什么幺蛾子?我沒工夫總給你去收拾爛攤子?!?p> “冉冉?!庇和鹾┖┮恍Α!拔沂钦娴恼J識到錯了。你放心,我能不去見甄甄,我就不去見她了?!?p> “哦?!?p> 原來是怕她弄死許甄啊。
也沒傻透腔。
既然如此雍王妃也沒必要再去逼他。但是許甄嘛,她還是得收拾,等著瞧吧。
廖金禾同鄭喻詹說了出游的事,鄭喻詹抬起頭往羅錦堂方向看了看。
前世可沒這事。
也就是說,他和苗苗重生改變了很多事情。
“那你趕緊歸攏一下東西,然后規(guī)劃一下路線?!?p> “對,我得先規(guī)劃一下路線,不能沒頭蒼蠅一般亂竄呀?!北贿@么一提醒,廖金禾又翻出來輿圖開始悶頭規(guī)劃路線。
鄭喻詹也沒打擾她,直接去了羅錦堂。
出游的事拍板定下來,整個王府就轟動了。
這么多年了,王府里的人都知道王爺和王妃基本是王不見王,除非特殊時候,現(xiàn)在竟然能一起出游,莫不是王妃守得云開見月明了?
李側(cè)妃聽到消息,不免想著有什么辦法能讓自己兒子跟著就好了??墒亲约簝鹤颖煌蹂铝私?,她還真不知道怎么辦。
“喻筱啊,你不如去求求你父王。”
鄭喻筱躺在躺椅上,將蓋在頭上的書拿開,一副懶懶散散的樣子。
“行了,您就別折騰了。我也不缺吃,不缺穿,悠閑自在,不好嘛。”
“你這孩子怎么一點上進心都沒呢,隨誰呢!”李側(cè)妃氣得懶得看他一眼。
“我是父王的兒子,自然隨父王了?!?p> 還真是!
若是誰說這爺倆不是親爺倆,李側(cè)妃能立刻上前去撓人。不是因為她被質(zhì)疑貞潔,而是氣說這話的人眼瞎!
這爺倆的長相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不說,那性子啊,也像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