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老大正坐在沙發(fā)上,吃著火鍋,唱著歌。忽然感覺沙發(fā)一震,他倒霉了,直接從三樓掉了下去。
半空中,熊老大眼睜睜看著火鍋的底料澆到褲襠。
“我艸,啊。燙燙燙。”那酸爽,讓他欲生欲死。
熊老大渾身在顫抖,可是實木沙發(fā)砸在腿上,動彈不得。
“救命!救命誒!”熊老大大聲呼喊,聲嘶力竭。
這時,包間外涌來很多人,吃瓜的,拍視頻的好不熱鬧。
“哎呦喂,這不是熊老大嗎?”
“救命,救命”。
熊老大根本顧不得外面是誰,拼命叫喊。
“熊大啊,玩的挺嗨啊。嘖嘖嘖?!币粋€短發(fā)青年陰陽怪氣的說著。
“嘖你媽啊,快點搭把手?!毙艽笈?。
一個中年人上前拽了一把,東西太多,沒拽動。
“誒誒誒,疼疼疼。”熊大一陣哀嚎,眼淚都流出來了。
一個佝僂的老頭探過身子,語重心長的說道:“男子漢大丈夫,有淚不清彈?!?p> “泥奏凱,踩我手了?!毙芾洗蟮那榫w徹底失控,他已經(jīng)感覺不到雙腿的存在。
大毛姍姍來遲。他推開人群,小心翼翼觀察四周,快速尋找肌肉男蹤跡。
“大哥,你怎么了?”大毛關(guān)切的詢問。
熊老大鼻子都氣歪了。“你瞎啊??禳c拉我出去,蠢貨?!?p> “哦哦?!贝竺渴直磕_的往外抬,可是東西都聚在一塊,稍微動一下,熊大就哇哇大叫。
“來,吃瓜的小伙伴們,進來幫把手”,老頭喊道。
烏拉一下,包間里跑進20多人,滿滿當當。
“一起動手,大家把東西搬一搬?!崩项^建議道。
一群人七上八下的開始撿東西。地方太窄不好行動,有好多人的都是撿起一大塊廢磚頭就被前面的人撞掉。
磚頭落地,好巧不巧的又砸到熊老大身上。
大家搬磚的火熱氣氛掩蓋住了熊老大的悲鳴。
老頭又一次站了出來,振臂高呼,“這樣效率太低了??块T的兄弟拽頭,屋里的兄弟拽腳,我喊123,大家一起用力。一下把他拽出來,好不好!”
“好”。圍觀人群臉上露出古怪的笑意,但是誰又會有啥壞心思呢。
大毛徹底被擠出人群。
他們快速伸出雙手,不管三七二十一,手夠到了就再也不撒手,看來大家對熊大還是蠻關(guān)心的。
熊老大急忙咬開拽著自己嘴巴的大手驚呼。
“等一下,等一下。這樣不行……”
“1,2,3!”
老頭根本不理會,大叫?!按蠹壹影蚜馀?,加油干喲?!?p> “啊,我艸艸艸?!毙艽笥行殷w會到五馬分尸的快感。他現(xiàn)在不單單是腿沒有知覺,全身上下都麻了。
從廢墟中拽了出來的熊大,身上的夾克衫變成了吉利,整個血次啦啦的,手腳都明顯的扭曲變形了。凄慘兩字完全不能形容他此時此刻的形象。
“嗚嗚!”西城區(qū)風(fēng)光無限的老大現(xiàn)在哭的像個孩子。
眾人高升歡呼,老頭卻已經(jīng)悄悄溜走,沒帶走一片云彩。
………………………………………(洪湖的水啊啊啊啊啊全是水?。?p> 小摩托上,范亨坐在后座上,高興的哼著戲腔。
黃毛有些悶悶不樂,“師傅,你今晚是不是玩的有些過分?!?p> “過分?”
“嗯,你這么捉弄人,我認為不好?!?p> 范亨有些詫異的看了看前面的黃毛。
他拍了拍黃斌的肩膀,很鄭重的說道:“孫子,你說得對。其實我也不想捉弄他,可是那里想到大家的熱情這么熱情似火呢。”
黃毛竟然無言以對,對熊大的人緣之差感嘆。
他遞過師傅的錢包,轉(zhuǎn)移了話題,“晚上的消費1500,我已經(jīng)結(jié)了。下個月直播掙了錢,學(xué)費就能交了。”
“咱爺倆好說,不就欠了一萬嗎。好說,好說?!?p> “一萬”!黃斌驚得大撒把。
摩托車猛的一拐,差點撞上半掛,老頭也被嚇出一身冷汗。
“孫賊,你想謀財害命啊?!狈逗啻笈?,一巴掌拍在黃毛的后腦勺上。
他是真害怕啊,現(xiàn)在的他沒有一絲真氣,就是個普通小老頭。別說撞半掛上了,就是一個嬰兒車都能把他撞的生活不能自理。
黃斌也怒了,“師傅,我啥時候欠了你一萬?!?p> “你好好騎車,我給你算算。你學(xué)費欠了四千,今晚消費六千。加起來不剛好一萬整嗎?!?p> “等等,六千。那是你給的小費,關(guān)我毛事。不算?!?p> “怎么就不算。這個不叫小費,而是封口費。小妹只是看到你的模樣,要是沒給封口費。她們?nèi)ヅ沙鏊龉P錄,第一個肯定會告發(fā)你。”
“呃!”黃毛啞然。
“那學(xué)費也不對啊。我交了一百多,怎么算也不是四千吧。”
“四舍五入,湊個整。”
黃斌欲哭無淚,“你比熊大的心黑多了?!?p> “過獎!”
11點半,他們就終于回到了棉紡小區(qū)。
深夜小區(qū)卻燈火通明。
兩輛消防車停在院子里,紅光閃動,鄰居們都圍在一旁。
“喲,誰家著火了?,F(xiàn)在是有些干燥,下回?zé)愕米⒁庖幌路阑稹!狈逗嘈÷曕洁熘?p> 黃毛的騎車緩緩的越過人群,聽到了一個熟悉的門派號?!?棟,602著了?!?p> “我淦,這不是我家?!秉S斌扔下車子撒腿就跑。
范亨速度也不慢,他的寶貝還在臥室呢。
兩人慌慌張張跑上樓,大火已經(jīng)撲滅了。
客廳燒的烏漆麻黑,82年包漿沙發(fā)已經(jīng)只剩兩條腿。
黃斌癱在門口,嚎啕大哭。這是他父母留下來的唯一念想,就這么沒了。
范亨跑到臥室檢查。只是墻壁被熏黑,房內(nèi)的東西完好無缺。
消防員走上前和范亨打了一聲招呼,然后講了一下剛剛鑒定了出來的起火原因——明火引燃。
而且消防員發(fā)現(xiàn)大門被人暴力破壞的痕跡,不排除人為的可能。
范亨心頭火起,今天晚上怎么這么多事,一個女詭報復(fù)就算了,怎么還有仇家。
他千恩萬謝的送走可愛的藍朋友,將哭暈廁所的黃毛拖進陽臺。
終于清凈了!
范亨的腦袋這時才能清晰的思考一些問題。
女詭的報復(fù)很大可能會是小紅的手筆,但是范亨有真眼,一點不擔(dān)心。
而那個逃走的怪人也沒有太多威脅,畢竟它也沒有自己的住址信息。茫茫人海,想找到他報仇還是很不容易的。
現(xiàn)在讓范亨的頭疼的就是這場莫名其妙的火災(zāi)。這明顯是有預(yù)謀的,會是誰呢。
任他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罪魁禍首會是那個剛剛被他坑慘的熊大。
12點,窗口出現(xiàn)一抹鮮紅的亮光。
范亨個一驚,快步走到陽臺。
只見天上掛著一輪血月,這次更加清晰,無比妖異。
半個小時候血月漸漸退去,范亨的心里卻泛起波瀾。
一夜無事。
第二天一早范亨就接到兔醬的電話。
兔醬說家里有急事,要她勿比今晚回去。
范亨囑咐兔醬好好練武,就大方的放了兔醬的一個月的假期。反正房子這個月要裝修,沒地方教學(xué)。當然最主要的是兔醬已經(jīng)交了學(xué)費,顧客就是上帝嗎。
黃毛雙眼無神,呆呆看著漆黑的客廳。
“別哭了,重修裝修不就得了?!狈逗啾豢逕┝?,踹了黃毛一腳。
黃斌一臉鼻涕淚水,“嗚嗚,還信用卡的錢都沒有。我還欠你一萬塊,哪有錢裝房子?!?p> “切”,范亨扔出錢包,“這里還有一萬,先裝房子。那個借款就先分期?!?p> “嗚,師傅你真好。”
范亨無比熟練的推開黃毛的丑臉,“離我遠點,鼻涕蹭我身上了?!?p> 黃斌又一次湊了上來,“師傅那個能再借我?guī)装賶K還分期嗎?”
“滾蛋,老子最后的棺材板都給你啦?!?p> 范亨扭頭返回臥室。
拋開雜念,他開始了今天的修煉,恭恭敬敬的上了一注香,開始誦經(jīng)。
香煙彌漫,泥人神像活躍起來。這一次它沒有練功,而是直接踏出神龕,走到供桌一旁。
那里放著從小紅手里搶來的黑色銅鏡。銅鏡慢慢抖動起來,黑色的漆面破碎,黃銅古鏡露出真身。
泥人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朝著銅鏡招了招手。那銅鏡比泥人大幾倍,徑直飛向泥人,最后化作一道黃光遁入泥人眉心。
泥人身上的金色仙字似乎有了變化,更加飄逸。
它心滿意足的返回神龕,雙手做出復(fù)雜的手訣,腳踏步罡。
“咦,新功法?!狈逗嘌劬σ涣?,專心致志看著泥人結(jié)印。
不知不自覺一上午過去,門外傳來叮叮當當?shù)脑胍?,泥人也終于停止了修煉。
瞬間一股明悟出現(xiàn)范亨的腦海。
他的神色由驚訝轉(zhuǎn)為狂喜,“道法真言。”
《真言.霆》—陰雷之法。
雙手結(jié)印,腳踏七星步罡,默誦真言。
霆—雷之光曰電,雷之聲曰霆。雷霆可破邪誅魔。
范亨強忍著試一試的沖動,跑到公園小樹林。
他雙手掐訣,腳踏步罡,一指眼前的小湖。
“轟鳴吧!”
“轟隆”一聲巨響,天空震顫,一道閃電狂劈直下。
小湖中央炸起大團水花。
范亨的心肝噗通通直跳,“這次真的撿到寶了?!?p> (求收藏,求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