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濟大師就像個災(zāi)難一樣,帶走了滿院子身份貴重的人,留下了的都是重兵,看牢房一樣的看著她所在的院子。
正常來說,這位寧國公府三小姐是個癡傻心智不全的人,有什么理由用得上一隊御林軍?唯一能解釋的,就是承濟大師跟她的接觸,對某些人來說,太在意了。
她直接就想到了太子。
大概是諜戰(zhàn)片看多了,她有一種承濟大師是餌,那個河邊樹上的刺客是魚,而這個太子就是釣魚人。只是有些想不通他這樣明晃晃的重兵,到底是釣魚,還是打草驚蛇呢?
第二天早,天光都未大亮,慈音寺上上下下就醒了,忙碌梳洗,忙碌沐浴,忙的腳不沾地。
葉錦繡迷迷瞪瞪的問怎么了。
翠英道:“是承濟大師要圓寂了,在后山搭了臺子,不下會兒就要行升天禮了。”
這里說的升天禮,不過是搭了高臺架上了干柴,承濟大師坐在最上頭,用慈悲的眼神俯瞰一切,雙手合十不知在念哪一冊經(jīng)書,就那么淡然,不發(fā)一聲的……被活活燒沒了!
此起彼伏的“大師慢走”“大師保重”聲不絕于耳。葉錦繡被拽著噗通跪地,也跟著行叩首禮,怎么也想不明白,一個大活人,就在眼前,頃刻間就被燒的渣兒都沒剩?
最后,只從高臺上撿了12顆色澤瑩潤舍利出來,連點兒骨灰都沒有。
一個大早上天都沒亮,葉錦繡看了一場火燒活人,如此殘忍迷信,她卻忘不了承濟大師被火吞噬那瞬間,頃刻就被燃沒了的畫面……震撼,無比震撼,怎樣的易燃品能燃出那種速度?
可惜她現(xiàn)在入不了墟介,問不到琳榔。
早齋過后,丫鬟們開始裝箱籠,據(jù)說是太皇太后鳳諭,正午過后啟程回京。
葉錦繡一時忘了掩飾,臉上露出了高興的表情。
翠英愣了一下,笑道:“小姐也不喜歡這寺院的清修呢?!?p> 葉錦繡這才意識到情緒外露,忙抿了抿嘴:“我、我只是想吃肉了……”
“小姐真是心寬呢……”翠英嘆道。
門外木香就通報了一聲,渡塵方丈來了。
葉錦繡這回是真傻眼了,看著盛裝袈裟的渡塵方丈進門,心話說和尚就不用男女大防?這么進女客廂房真的好么?
就見他望著她欲言又止,像是讓屏退左右的樣子。
葉錦繡心里炸了個毛。臥槽大哥我現(xiàn)在癡傻孩子,你擺出一副當我是高智商人人群的樣子是為哪般?
好在木香喊了翠英出去,但是沒關(guān)門。
渡塵看了看,也知道這是最大讓步了。雙手合十深深一拜:“多謝閣下賜這一段善緣,讓家?guī)煹靡栽谧詈笠豢痰蒙龢O樂。”順著拿了一小福袋出來,遞過道“渡塵應(yīng)家?guī)煼愿溃瑢⒌谑w舍利作為信物贈與小姐?!?p> 十三?
葉錦繡忽然明白了什么。
只有渡塵能上高臺去拾撿承濟仙師的舍利。
這貨居然昧了一顆。
還是承濟大師生前吩咐的!
葉錦繡抽了下嘴角,真心想問你們師徒是接受了正規(guī)佛門教育的和尚么?
她接過了繡著萬字符的福袋,捏了捏,裝傻的問:“我沒有私房錢,也沒有小包包,我要戴在脖子上么?會不會被外人搶走呢?”
渡塵道:“家?guī)熣f,小姐自有安全處可藏?!?p> 說完,就有一種此地不宜久留的樣子,匆匆合十,退門常態(tài)的走了。
葉錦繡背過身,把舍利子倒了出來,在手里攥了攥送進墟介聽風(fēng)齋里主臥的匣子,才松了一口氣,把周圍因為防備而禁止傳音的風(fēng)散了,微微頭暈的扶住了桌子。
她算是看清楚了,這個承濟大師真的是非同常人,至于看透她到什么程度,已經(jīng)不得而知了。
木香進來擔(dān)憂道:“小姐可是不舒服?”
葉錦繡搖了搖頭,轉(zhuǎn)而就一張孩子氣的臉,嘟著嘴道:“早上起好早,好困好困,可以睡覺么?”
“小姐且去睡會兒吧,用齋時奴婢再喊您起來,只是還得委屈一頓,沒肉?!闭f著就去箱籠里拿了被褥鋪床。
忽然羨慕起賈寶玉來了,那么多丫鬟伺候,善解人意,要什么想什么都不用說,自有人送上,生活可謂美得不行。
她是真的困了,沾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靈識跟身體還欠磨合,總是睡不太穩(wěn),腦海里一會兒是水,一會兒是火,似乎還有大片大片的曼珠沙華。
鼻尖嗅到了血腥氣似的。
她又嗅了嗅,再嗅了嗅,猛然睜眼!
容西
大家早~早上好早上好!我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