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柏林直飛BJ的航班上,楚崢在看書,牛犇犇這個人形自走炮正在和一眉清目秀的空姐談笑甚歡。
不一會,空姐被人叫走,有些意興闌珊的牛犇犇回頭剛好看到楚崢將手里今年剛出版的《皮爾洛自傳》放下,便笑著說道:“怎么,你個叼毛要改打后腰了?”
楚崢笑笑,意有所指道:“以后的事情誰知道呢!”
其實牛犇犇說中了楚崢的心事,他的確有改打后腰的念頭。
尤其是每次在比賽中,他的這個念頭就越發(fā)的強烈。
有時候甚至恨不得將古斯塔沃和吉拉沃吉踹下去一個,他自己來。
從賽季初到現(xiàn)在打了十多場比賽,楚崢在場上其實能看到對方后場存在著很多防守空檔。
只要將球給過去,以德布勞內(nèi)和佩里西奇等人的能力,全都有很大的概率會威脅到對方的球門。
然而古斯塔沃和吉拉沃吉這兩人大多數(shù)情況下都沒看到,白白錯失這些機會,讓楚崢無比惋惜。
成都九中,下午17點整,校園內(nèi)一陣悠長清脆的鈴聲響起,不一會便見教學樓中學生涌了出來。
“蘇老師!”
“你好!”
“蘇老師好!”
“好!”
蘇萍從二樓高一年級組辦公室走出下樓,一路上不斷有學生跟她打招呼,她都回以微笑。
來到學校露天停車場,蘇萍從后備箱里取出頭盔正要戴上,旁邊一同在取車帶著黑框眼鏡的女老師笑道:“小蘇,你家楚崢今年回來過年嗎?”
蘇萍搖頭笑道:“他們俱樂部過年這段時間都有比賽,應該是回不來!”
“蘇老師,你家娃兒是這個!踢得太棒了!”旁邊一中年禿頭大叔直接朝蘇萍豎起大拇指笑道。
“是啊,我家那小子只要在放假期間晚上有楚崢的比賽,完全就不帶睡的,凌晨三四點他也要熬夜看!”
聽到停車場幾個同事的話,蘇萍的笑容更甚,嘴角隱隱還有些自豪,和在家里一聽楚東和楚靈提起足球就板著臭臉的模樣是截然相反。
隨著楚崢在沃爾夫斯堡的比賽次數(shù)越多,他在國內(nèi)的曝光率也在持續(xù)增高,名聲也在持續(xù)發(fā)酵。
前段時間四川電視臺都對楚崢在國外的比賽進行過報道。
這導致蘇萍平靜的生活一下就起了波瀾。
楚崢當年讀的也是九中,所以九中的老師幾乎全都認識楚崢。
這些老師想不認識都不行,當年校內(nèi)哪個老師不知道他們九中最靚麗的一道風景是蘇萍家的楚崢。
因為別的學生逃課是為了去網(wǎng)吧上網(wǎng)打游戲。
而楚崢逃課是去學校球場練球,還給自己找了個德智體美勞全面發(fā)展的借口,搞得很多老師都拿楚崢沒轍。
只要在教室里看不到楚崢,那到球場上去幾乎是一抓一個準。
楚崢登錄德甲這段時間,蘇萍雖然從不熬夜看楚崢的比賽,但其實她一直在偷偷關注。
國內(nèi)媒體對楚崢的所有報道她都會看,閑暇時還會上網(wǎng)找找楚崢的報道。
現(xiàn)在蘇萍也有些想通了,楚崢的主意太正,她是拗不過的。
而且楚崢現(xiàn)在也可以說是踢出了一些名氣,她想阻止都阻止不了了。
現(xiàn)在國內(nèi)一些媒體對楚崢的報道她這個不懂足球的人有時候聽著都有點肉麻。
什么中國足球之光,將來有可能是中國足球歷史第一人等,亞洲足球第一人等,看得她是又欣喜又擔心。
欣喜的是兒子有出息了。
擔心的是楚崢的身體。
蘇萍雖然是一名美術老師,但她很博學,競技體育方面的書籍她也有所涉獵。
職業(yè)運動員不管職業(yè)生涯期間獲得再多的榮譽,到了中老年大多數(shù)都逃不過各種傷病后遺癥的折磨,很多時候是有錢都無法根治。
因為職業(yè)競技體育它本質就是在不斷壓榨人體的潛能。
她一直反對楚崢走職業(yè)足球這條路,就是因為不忍心眼睜睜看著兒子將來也變成這樣。
蘇萍是很了解楚崢的。
她知道楚崢記憶力很好,人也聰明,完全有能力考一所好大學,然后找一份體面的工作。
身為一個母親,她不求兒子出人頭地,只求兒子身體康健,一輩子平平安安。
可惜世事總是不如人意!
蘇萍騎著車慢悠悠在人流中前行,當她騎出學校大門,一眼就看到了校門邊上坐在行李箱上朝他傻笑的楚崢。
“吱”的一聲,蘇萍捏手剎停了下來,眼神有些發(fā)直,似乎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下一秒,看到楚崢拖著行李箱小跑上來,蘇萍有些哭笑不得道:“回來怎么不說一聲?。 ?p>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楚崢咧嘴直笑,“冬歇期,我有十多天的假期!”
“走!跟媽回家!”
這一刻,蘇萍臉上笑容前所未有的燦爛,仿佛回到了楚崢上學的日子。
那時,楚崢也是放學后天天在門口等她一起回家。
半小時后,楚崢獨自一人出現(xiàn)在寬巷子里。
他拖著兩個行李箱走在灰色的青石街道上,混跡于游客人群中。
楚崢本來還擔心會不會被游客認出,結果他走了半天沒一個人跟他打招呼。
他想的有點多。
不多時,他走到了家門前,看到門口兩個小石獅,楚崢嘴角一咧,樂道:“真是歲月催人老啊,一轉眼你們兩個都禿了!”
“噗嗤!”旁邊一女游客剛好從楚崢身邊路過,聽到楚崢這話頓時樂不可支。
楚崢家門口兩個小獅子頭頂因為常年被來自各地的游客撫摸的緣故,導致頭頂油光錚亮,可不就禿了嗎。
開門走進家里,一合上門,頓時街上的喧囂被阻隔。
楚崢靜靜看著院子,好一會才提著箱子回到自己的房中。
“舅舅!我肥來啦?。 ?p> “你在哪里?。 ?p> “快粗來?。?!”不一會,院子里殺進一個吱哇亂叫的小土匪。
躺在床上的楚崢一激靈,立即起身沖出了房間,將兩條小短胖腿邁得飛快的小菜芽林萌萌直接提溜起來。
“哎呀!”
“窩暈啦!窩要暈啦?。 ?p> 林萌萌被楚崢抓著咯吱窩原地轉圈。
一開始小人兒還有些興奮,然后沒過一會就滿臉驚恐的嚷叫了起來。
蘇萍也一臉好笑的看著兒子和外孫女,很快就拎著菜走進了廚房開始忙碌。
“行啦!多大了你!”陪蘇萍買菜回來的楚靈看到女兒被整,連忙上前阻止。
但已經(jīng)遲了!
“哎呀!窩怎么站不穩(wěn)啦!”
“救命鴨??!”
“救命鴨?。 ?p> 林萌萌被楚崢放到地上后就開始腳下打圈,跟喝了的醉漢似的。
“哈哈!”楚崢在旁邊蹲在了地上樂不可支,“說,還敢不敢剃頭,剃一半留一半!”
看著女兒的萌態(tài),旁邊的楚靈也是笑得前仰后合,充分說明了生孩子就是拿來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