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后,李歡悠閑地在開墾中的荒地邊上消食,韓嫣就跟在他身后。
趙信妻女卷起烏黑亮麗的長發(fā),一邊勞作,一邊慶幸著死亡的屠刀不曾降臨在自己身上,甚至都不曾注意到李歡和韓嫣兩人,正站在遠處默不作聲地看著她們母女兩人。
白凈如玉的赤裸雙足,踩踏在泥垢中,是一種很強烈的視覺沖擊感。
李歡頭也不回地說道:“還不回去向著陛下稟報,炒面一經(jīng)推廣,就已經(jīng)是大功,更不用說食鹽的提純手段?!?p> “李侯而今這般地位,下官實在是想不出來,陛下還能給你什么賞賜了?!?p> “為什么臣子立功,就一定要賞賜呢?”李歡無所謂的聳肩:“這難道不是身為臣子應該做的分內(nèi)之事?”
韓嫣愕然無語。
李歡伸手指著另外一邊的荒地道:“請求陛下把這邊的土地,賞賜給這些下山的人開墾耕種。”
“他們不是來為君侯耕種您的上千畝荒地?”韓嫣有些不解。
李歡笑道:“這上千畝荒地都是我的,他們開墾那邊的土地,就可以為陛下上稅,這才是這些人下山的意義所在。
如果我?guī)ь^吸納這些山人,成為自己的家仆,那這些人下山不下山,意義又何在?”
韓嫣忽然有些崇拜的看著李歡。
李歡道:“我讓這些人下山的意義,就是想要讓帝國變得更強。帝國的基礎就是農(nóng)業(yè),只有更多的人種地,才能讓帝國變得更強?!?p> 韓嫣躬身一拜,聲音總算是像個男人:“李侯高義!”
“我而今所有的一切,都拜陛下所賜,何來什么高義?”李歡閃到一邊上,不接受韓嫣的禮拜:“依舊是我的分內(nèi)之事?!?p> 韓嫣笑著直起身來:“李侯既然已經(jīng)如此說,有一些事情,我也不想瞞著君侯?!?p> 李歡看了一眼韓嫣,滿不在乎地往前走去。
韓嫣只好湊上前去,他想說什么,卻發(fā)現(xiàn)李歡的目標竟然是趙信妻女,他不由得樂道:“李侯,這兩人都勞作了一整日,那還有什么力氣?還不如養(yǎng)將些許時日,她們自然會認命的?!?p> “要說什么便直說?!崩顨g也懶得辯解,反正自己已經(jīng)是大漢第一老色批了。
“李侯止步?!表n嫣聲音變低了幾分,有些急促。
李歡道:“有屁就放?!?p> “你不能為陳皇后治病?!表n嫣拍開雙手,像是小女生一樣擋住了李歡的去路。
李歡愣了一下,目中浮現(xiàn)一幕慍怒:“這是你該說的話?讓開,我可以不計較你的放肆之言!”
“嘩啦!”
軍卒們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立刻就有十余騎兵呼嘯而來。
韓嫣絕美的面龐上,浮現(xiàn)一抹焦急:“今為國家大義,李侯要讓我大漢陷入絕地嗎?”
李歡聞言,緩緩地抬起手來,已經(jīng)端著安陽連弩的騎兵們,瞬間勒住了戰(zhàn)馬,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你要是說不好,我就把你丟進泥坑里,然后再和陛下稟報此事,砍你的頭!”
韓嫣滿眼放松,桃花眼中,重新浮現(xiàn)一抹風情:“李侯肯定舍不得殺我這樣的忠勇之人……”看著李歡的眼神有些發(fā)冷,他急忙改口道:
“李侯三思,衛(wèi)氏而今氣候已成,衛(wèi)皇后更是端莊賢惠之人,足以為天下母儀,婦人表率,更有皇太子已然確立,天下人心歸服。
你如果真的治好了陳皇后的隱疾,或是誕下皇子,那這天下豈非又要起紛亂?”
李歡分不清楚韓嫣這究竟是試探自己,是否偏向于衛(wèi)氏的話,還是真心為了天下著想……
但這確實是有道理?。?p> 陳皇后無法生育是致命的,可一旦陳皇后能為皇帝劉徹生下皇子,衛(wèi)皇后的地位還能保住嗎?
不好說!
這真的不好說,陳皇后和皇帝劉徹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初戀情人。
皇帝劉徹最勇猛的沖擊,都給了阿嬌,可以說是他一生美好的青春回憶,都在阿嬌身上……
這也是為什么大多數(shù)的男人,都對初戀難以忘懷的原因所在。
萬一陳皇后真的生下皇子后,皇帝劉徹的心思發(fā)生改變,那時候可真是無法逆轉。
整個漢帝國會變成什么樣子?
誰清楚,誰知道?
“就你這句話,砍你的頭一百次都不過分?!崩顨g眼神森然:“你身為陛下最為信任的臣子,怎么可以說出這樣的話?”
他選擇相信韓嫣是來試探自己的。
韓嫣滿臉無奈:“李侯難道以為我真是試探你?”
“試探?”李歡譏笑一聲:“我念在你是為了考慮我大漢的穩(wěn)固,不與你見怪;但陛下若有敕令,我自當以畢生所學,為陳皇后治病。”
“至于你所言者亂我大漢?可笑至極,任何事情,都有祖宗法度在前,怎么亂?誰敢亂?”
韓嫣貝齒輕咬,李歡看得出來,他這會兒很想做一個男子漢氣概沖天的動作,但是有些動作做久了,是真的沒法改過來的。
眼下的模樣,反而像是美人嬌嗔……
“李侯三思,衛(wèi)氏與你關系密切,你總應該為衛(wèi)氏考慮……”
“衛(wèi)氏若做出背叛陛下的事情,我自當?shù)谝粋€帶兵鎮(zhèn)壓。”
李歡鐵面無情:“還有,我給你說話的機會已經(jīng)說完,你膽敢再口出忤逆之言,本侯絕不輕饒!”
“李侯……”韓嫣作揖到地:“三思之……”
李歡冷笑起來:“這么說,你偏向于衛(wèi)氏?”
“我……”韓嫣羞愧,不敢抬頭:“陳皇后昔年常以陛下過于親近我,唾面辱罵,極盡羞辱;衛(wèi)皇后則不然,常言陛下有我這位昔日好友陪伴,乃是人生一大快事。
更多多叮囑,若朝臣有直性人,沖撞了陛下,還需我多多勸阻,方能保持君臣和睦,朝廷穩(wěn)定?!?p> 看著眼前這躬身的韓嫣,李歡這才想起來,皇帝劉徹做膠東王的時候,韓嫣就是他的同學啊……
從同學到基友……嗯,確實是水到渠成……
“人有偏私之心,實為常態(tài)?!崩顨g沒有聽到衛(wèi)青親口和自己說,韓嫣是自己人的時候,任由韓嫣如何巧舌如簧,他也不會相信。
“可是,你我為人臣子,便應該以報效陛下為終生志向,你非我類,起開!”
韓嫣哆嗦著不敢阻攔,退讓一邊。
李歡徑直走向趙信妻女,那累得走路都打擺子的一大一小兩絕色美人兒,看到后李歡后,母女兩人嚇得兩腿一軟,都癱坐在泥地里瑟瑟發(fā)抖起來……

零七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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