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傍晚很晴朗,適合挽著胳膊講笑話,可你在我心里下了一場雨,透著不耐和冰冷,沒有傘可以擋住。
周一晚間的會上,遇禮問老板到湖南分公司的培訓怎么處理?老板說想讓他親自去一趟,聽見他即將去外地的那一刻,慕芯當即升起了不悅,只不過那時候她還不清楚思念竟這般濃烈。
周二沒去,周三也沒見他去,就在慕芯以為計劃被取消的時候,到了周四這天,遇禮站在她們辦公室門口,面色凝重地說:“老徐,我明天下午要去長沙出差了。”聽到這句話,她心里咯噔一下,頭壓得低低的,一想到接下來可能要好幾天看不見他了,眉宇間頓時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憂思,仿佛被個無形的大石壓住。
周五下午慕芯給業(yè)務員送發(fā)票,路過遇禮辦公室時,特意偷瞄了一眼,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在打包行李箱了,三點左右,遇禮不疾不徐地朝網(wǎng)絡部走去,其實慕芯一直在靜靜地等他,想著臨行前能夠看看他,不知為何,慕芯篤定他一定會出現(xiàn)的,在折返時,遇禮就這樣佇立在玻璃隔斷門前,站了很久,他回頭定定的看著慕芯,那目光盛滿深情,眼底濃重的情意沒有一絲一毫掩飾,如海水般波濤洶涌。那一刻,慕芯忽然不再有任何擔憂了,她放下手里的財經(jīng)書籍,緩緩抬頭,挺直背脊瞪大了雙眸緊緊地盯著他,在匆匆的對視中,毫不留情的暴露出心底里對他那份不舍和留戀。
聰明的人無需多言,一個眼神足以,遇禮讀出了她的戀戀不舍,讀出了她對他的喜歡,于是,慢慢收回視線,這才滿意的回到自己辦公室,拎起皮箱放心地離去。
很快,便收到了她發(fā)來的微信:“什么時候回來?”慕芯看著他遠去的身影,眼淚不知不覺地掉下來,像串線的珠子,根本來不及擦拭。
“下周一。怎么了,有事嗎?”遇禮回復完她的短信后,勾唇笑了笑,那笑容溫潤柔和,一雙眸子透著光,明亮又深邃。
“嗯,一切順利!”她小心翼翼地回復,夸張到每個標點符號都被她來回斟酌好久。
“好的?!?p> 彼時,慕芯真的不明白:“因為愛,所以相信自己的眼光與直覺,并且明白真愛要用眼睛去看,用心去體會,而不是基于他人的所言所察流言蜚語,”所傳遞的意義。
或許是距離產(chǎn)生美的緣故,讓慕芯覺得沒有那么厭惡他了,反而激起了陣陣相思,本以為對他僅是輕輕淺淺的喜歡,雁過無聲一樣可有可無的存在,她對外界的刺激向來反應遲鈍,很久很久后才如夢初醒,原來自己早已愛他深刻。慕芯于當晚更了條朋友圈:“而我,又何嘗不會痛苦?拼命壓抑那顆向你靠近的心……”
清晨起來,慕芯懶懶地伸個懶腰,打了個哈欠邁著小碎步走到窗前,她輕柔地拉開簾子,窗外旭日東升,晨曦穿過密密匝匝的扶疏枝葉,投落滿墻晃動的日影,無數(shù)的光斑在窗布上跳動,顯得光影交錯,耀人眼目。
這周六是慕芯值班,所以不敢賴床,一頓梳洗后慌慌張張的趕到公司,結果還是遲到了幾分鐘,殷媚柔還差點業(yè)績尚未統(tǒng)計完,便利用今天的時間過來加會兒班。
慕芯正出神地發(fā)著呆,一抬眼就看見殷媚柔走過來,開始不停對她鞠躬,嘴里說著:“對不起芯姐,我錯了?!蹦叫颈凰@通操作搞得一頭霧水,緩緩偏過頭看向殷媚柔,一臉茫然地問:“發(fā)生啥事了嗎?為啥這么說?”
殷媚柔也不作答,只是一個勁兒的鞠躬道歉,慕芯還以為是昨晚的那條朋友圈,她是后悔告訴自己遇禮逃單的事情了嗎?這個小姑娘也太善良了吧,她又有什么錯呢?即便不說,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
放棄過等待,說服自己嘗試接受其他人的情感,可常常在深夜醒來痛苦萬分,才發(fā)現(xiàn),原來他在生命里,已經(jīng)不可分割。
遇禮抵達長沙時已經(jīng)很晚了,那邊的負責人給他接風洗塵,酒足飯飽后,回到酒店很累了,他踉踉蹌蹌地走進屋中,身子一下癱倒在床上,昏暗的房間里,遇禮半闔著眉眼,開始回憶起慕芯的一顰一笑,和他們之間所發(fā)生過的那些事,眸底濃厚的情緒在翻涌,連帶著整個人都變得柔和了些,她宛若一輪初生的太陽,就那么沒有防備的跌進他心里,融化了如寒冰般冷酷的世界,從此再也無法忘懷。
周一大早上慕芯就在大樓外遇到了他,看見遇禮的一剎那,她感覺自己腎上腺素飆升,元氣被填的滿滿當當,這幾天對她來說堪稱是度日如年,一點點倒數(shù)著時間,思念如馬,自別離未停蹄。
佛說:在感情里飽受挫折的人,以后大多都會嫁的很好。而他能看穿她眼里的欲言又止,他懂她故作堅強背后的柔軟,他愿意收集她美好容顏背后的破碎,然后,拼湊出一個更完美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