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貓拜拜?!?p> 在音樂教室把小貓放下后,平澤唯一整天上課都心不在焉。
她搖晃著椅子,靈魂已經(jīng)飄到樂器店去了。
“吉他吉他……還是好想要那一把啊,不不,既然想好了,先買一把便宜的也好,不可以動搖。”
平澤唯神色不寧的樣子,完全落入真鍋和的眼中,真是讓人擔心啊,雖然沒有在課上睡覺,可這種狀態(tài),也不是聽課的態(tài)度。
下課后,她提醒道:“唯,要好好聽講哦?!?p> “嘿嘿,對不起和和,剛剛一直在想吉他的事情。”
“誒?周末也沒有去買嗎?”
“嗯,打工的錢最后還是不夠,我決定還是今天去買一把便宜的?!?p> 平澤唯加入輕音部已經(jīng)兩周了,吉他還沒有買下來,更不用說掌握彈奏技巧了……
輕音部真的可以嗎?
真鍋和不太看好。
就當加入一個養(yǎng)老社團,多認識些朋友,對唯來說也是好的。
“等有了吉他,輕音部的大家就可以開始演奏了,一起開開心心做喜歡的音樂……等等,不對!”
平澤唯暢想著未來的事情,卻突然停下來。
“唯,怎么了?”真鍋和問。
“小貓之前的電子琴壞了,他還沒有樂器呢,怎么辦怎么辦。”
平澤唯感覺自己遇到了絕世難題,抓耳撓腮。
“小貓……不能算輕音部成員吧,而且一只貓會彈琴?”
平澤唯把頭甩地用力:“不不不,輕音部大家,不能落下一個,小貓彈琴彈得很好呢!”
真鍋和覺得貓大概只是在亂按,被不懂音樂的平澤唯認為在彈琴。
徐可安此時也正在奇妙貓咖為了自己的電子琴打拼奮斗。
只是,店里來了一個奇怪的男人。
“竹下小姐,我真的很喜歡你先生的音樂,那架鋼琴我也只是想要買走收藏……”
眼前的這個男人是田所恭一,如他所說,是竹下老板娘先生還在世時的老顧客。
“你應該清楚的,這是他為數(shù)不多的遺物。”
“那這樣吧,可以允許我在你店里彈奏這家琴嗎,我只是很仰慕小原山先生,真的是他激勵著我走到現(xiàn)在,雖然他走了,可我相信他不會想讓自己的鋼琴無人彈奏,落滿灰塵?!?p> 竹下豐子幾乎要被說動了。
當她轉(zhuǎn)頭看向鋼琴時,卻又回想起曾今摯愛彈奏的樣子,狠心搖了搖頭。
田所恭一嘆了口氣:“竹下小姐,希望小原山先生的鋼琴不要被辜負?!?p> 聽著兩人的對話,徐可安這才知道,這把鋼琴背后,還有這樣的故事,看竹下豐子的意思,似乎不打算給任何人用這把琴,那自己的加薪計劃,似乎更難實現(xiàn)了。
等田所恭一走后,貓咖里沒有客人,竹下豐子在鋼琴前坐下,打開蓋子,灰塵一片片落下。
琴譜還攤開擺在譜架上面,寫得正是小原山最喜歡的一首曲子《愛之夢》,一切的一切,都和他離開自己那天一模一樣。
她把手指放在琴鍵上,時隔三年,這架鋼琴再次發(fā)出低沉的金屬音。
音波化成的波紋,一圈一圈蕩進她的心里。
《愛之夢》
這首曲子小原山曾今教過她,她學著曾今的樣子,按照琴譜彈奏起來。
可是手抖得厲害,曲調(diào)支離破碎。
竹下豐子停下手指。
“回憶就永遠留在回憶吧?!彼f。
她決定把鋼琴賣掉,小原山不會回來了,永遠不會,鋼琴留著也沒有意義。
田所恭一是懂琴的人,把鋼琴留給他,小原山在天之靈也能得到安心。
想著想著,她的淚就要奪目而出,作為一個成年人,不能動不動就落淚的,她壓下心中情緒,去為自己研磨一杯咖啡。
她在窗邊坐下,這時候沒有客人,她可以好好收拾自己破碎的心,忘掉那個人。
突然,一段溫柔平和的旋律在咖啡店回響,低音悄悄打進竹下豐子的心,環(huán)繞著溫存。
“是《愛之夢》!”她猛然轉(zhuǎn)頭看向鋼琴,恍惚中她看見小原山,就坐在那里,她終于忍不住了,淚水嘩啦啦流下。
“你回來了,讓我等得好苦。”她的聲音含在喉嚨里。
伴隨著音樂,她想起初見時的傍晚,小原山也是彈著一首《愛之夢》,自己只是臺下的一員。
她期盼著兩人能夠交織在一起。
突然旋律靈動地飛升起來,曲子轉(zhuǎn)入升G小調(diào),旋律歡快地小跑起來。
兩人相遇相知,他依著自己坐下看著星光燦爛,琴聲和心跳逐漸同步。
接著,曲子再度高升,進入a小調(diào)。
那是最幸福的時光,貓咖剛剛開張,他彈,她聽。
他扶著自己的手,教自己彈奏。
最后,他遠去了,在溫柔的和聲中。
如此寧靜。
音樂消逝了。
竹下豐子揉揉眼睛,眼前哪有什么小原山,鋼琴邊空空蕩蕩的。
可剛剛的音樂是什么,幻覺嗎?
那也太真實了點吧,自己已經(jīng)瘋了嗎?
帶著疑惑,竹下豐子走到鋼琴邊上,確實沒有人。
但是有一只貓在上面。
一貓一人面面相覷。
“剛剛,是你彈的?”
徐可安點點頭,鋼琴打開了的好機會他肯定要抓住,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可能加薪的機會了。
不過,就是不知道竹下豐子是什么看法,要是她覺得自己把小原山的遺物碰了,要把自己趕出去就不妙了。
現(xiàn)在想想,直接去彈奏這件事,還是被沖動影響了。
竹下豐子伸手把他抓住。
徐可安閉上眼:完了,要被扔出去了。
卻突然感受到四處的溫暖,竹下豐子把他報進懷里。
“山,你回來了,你真的回來了!”她大哭起來。
徐可安一頭問號,這是什么狀況?
“不要走好不好,別再離開我……”
意識到自己是被當成她失去的親人轉(zhuǎn)世了,徐可安也不好說什么,自己雖然也是人變的,卻不是你丈夫這類的話,只是拍著她的肩膀。
“山,真的是你嗎?”
竹山豐子滿臉期待。
徐可安考慮再三,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伸爪子指了指鋼琴。
竹山豐子把他放在上面。
一只小貓為她再次彈奏了一遍《愛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