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高考
高考前一個周五，天氣逐漸變得炎熱起來，大家都在緊張的備考當(dāng)中。蟬鳴再一年地回蕩在學(xué)校中，似乎正在為高三學(xué)子加油鼓勁。戚老師也找了個時間，給高三的、曾經(jīng)參加過詩詞部的同學(xué)拍了一張集體照。曉楓要求站在明哲旁邊，拍照時，曉楓偷偷地拉著明哲的衣角，明哲察覺后，曉楓也紅著臉，微笑地看著他。
晚自習(xí)，教室里默不作聲，大家都在認認真真地復(fù)習(xí)自己不會的知識點，明哲也不例外。他坐在座位上，緊張的復(fù)習(xí)起知識來。太陽逐漸躲到了云層里去，渲染出美妙的晚霞。
明哲抬頭，透過鏡片，望向窗外，七彩的云霞讓整個大地都變得黯然失色。一行大雁寂寞地在空中飛著，陪伴著云層。明哲微微一笑，在如此緊張的時間里，他陶醉地欣賞著美景。他忽然意識到，自己還有一件事情沒有干。他看向講臺上正在工作的戚老師，緩緩離開座位，走了過去。戚老師抬起頭，疑惑地看著前面的明哲。
“戚老師？能讓我再去一次詩詞部嗎？”明哲問，希望得到戚老師的請求。
“可以啊，不過你為什么要去呢？”
“我……我想去找了找我和曉楓的詩詞本。您能把詩詞本送給我嗎？我想留個紀(jì)念。”明哲期待地問。戚老師笑了一下，從兜里掏出詩詞部的鑰匙。
“可以，沒問題，畢竟也要畢業(yè)了，不要留下遺憾。詩詞部里沒有人，因為高三要高考了，我讓其他年級的人也不去詩詞部了。記得鎖門啊。”戚老師吩咐完后，又埋下頭工作去了，明哲看著手里這把在霞光下閃閃發(fā)光的鑰匙，抬起頭，感激地看著戚老師。
“謝謝。”明哲立馬跑出教室，跑到詩詞部里。詩詞部里空蕩蕩的，絲毫沒有了往日的吵鬧，只有蟬鳴聲伴著夕陽鉆進詩詞部里。明哲來到講臺前，在一堆詩詞本中翻找。
“明哲曉楓”
他看見了許久未用的詩詞本，輕輕翻開，撫摸著里面的紙張。夕陽灑在紙張上，似乎有點泛黃。紙張上是青澀的字跡。他看著這些自己與曉楓的點點滴滴，盡力忍住自己不哭出來。
他拿起筆，輕輕寫下自己的記錄。
隨后，他拿起詩詞本，一路小跑跑到（4）班。里面，依舊是十分的安靜。他向里面探了探頭，曉楓拿著筆，好像在寫些什么東西。
“曉楓……”明哲輕輕地叫著她的名字。因為班里很安靜，曉楓一下子就聽到了，抬起頭，驚訝地望著明哲，隨后高興地跑了過來。周圍的同學(xué)也有些抬起了頭，看著他。他感覺很害羞，可是最多的還是打擾到大家的歉意。曉楓旁邊的幾個人湊到曉楓的座位上看她寫的東西，面泛紅光，都羞澀地在笑。
“哲……明哲。”曉楓剛想喊哲哲，卻又住了嘴，改了稱謂。
果然，是生疏了。
“在干嘛呢？”明哲問，越來越多的人看著他。
“寫信?！睍詶麟p手背在背后，低下頭，害羞地說。
“給誰寫？”明哲問。
“不告訴你。”曉楓抬起頭，傲嬌地看著他。
“給你。好好復(fù)習(xí)啊，考到一個學(xué)校！”明哲站在門口，在曉楓全班同學(xué)的注視下，將詩詞本遞給曉楓，說出了這番話。曉楓的臉有點發(fā)紅。
“加油。”曉楓抬起頭，看著明哲，歪過頭，微微一笑——這是明哲朝思暮想的笑。
晚霞漫布在整個西天，余暉灑在他們肩上。
“青澀的字跡書寫在泛黃的紙頁上，記錄下每個害羞臉紅心動的日常。我抬起頭，望向夕陽，風(fēng)兒吹拂著我的臉龐，似乎找回了從前的一絲年少輕狂。
——詩詞本語錄明哲”
月朗星疏，月光靜靜地流淌在天地之中。星光璀璨，一顆顆繁星若隱若現(xiàn)變得燦爛。這是他們高考的前一天晚上，明哲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著。
高中三年生活匆匆過去，如同白駒過隙，僅是那彈指一揮間。這三年來，明哲遇到了很多事情，也遇上了許多人。最讓他難以忘懷的，還是曉楓。曉楓的身影一直在他的腦海里。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zhuǎn)反側(cè)。”他一直想著高中三年與她的點點滴滴。從前，他不善言辭，一心只想著學(xué)習(xí)，初中時，還會受人排擠。只有云弈一直陪著他，和他度過了漫長的初中生活。剛上高中，他依舊一心只想著學(xué)習(xí)，直到遇上了曉楓。
還記得第一次碰上她，總是令人耳紅心跳。每次看見她的笑容，仿佛都像初見一樣，單純而又美好。之后，他的性格逐漸變得開朗起來。他這個人不浪漫，也不曾浪漫過。不曾有驚天動地轟轟烈烈的表白，也不曾有黯然神傷風(fēng)雨綿綿的纏綿。
整個晚上，他都在對高考的緊張和思念曉楓的過程中度過了。
第二天，高考。面對著這改變?nèi)松目荚嚕吡ψ屪约悍潘上聛?，竭力讓自己心里什么也不想，不想曉楓，不念過往。考試時，他也一心一意。整整三天，他一直以和曉楓考在一所大學(xué)為動力，行云流水地做完了題目，感覺很簡單，狀態(tài)良好，釋放出了自己的水平。
“停筆，收卷。”隨著監(jiān)考老師的聲音出現(xiàn)在耳旁，他蓋上筆蓋，交上卷子，全身癱軟再椅子上，如同高一剛?cè)雽W(xué)那樣。高中三年，無論多累，無論多苦，也漸漸地落下了帷幕。
他轉(zhuǎn)過頭，望向窗外的夕陽，蟬鳴越發(fā)的洪亮。他想起曉楓，苦笑一聲，第一次感到全身心的放松。他不讓自己哭出來，他不想讓自己哭出來，沒什么好哭的。
晚上，他回到家，給曉楓打了電話。這次，他不像上次畏畏縮縮，他盡力給曉楓講述自己三天內(nèi)的故事，曉楓也告訴明哲她的遭遇。
“過幾天畢業(yè)典禮，你能陪著我嗎？”半夜，他們似乎沒有話題可聊了，曉楓便問明哲。
“沒問題?！泵髡芴稍诖采希粗炜罩械姆毙?，爽快地答應(yī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