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戰(zhàn)爭
薛遠面色鐵青,直直盯著大漢手中裝滿糧食的布袋,那眼神透著狠勁。
他攥緊了拳頭,看著囂張的大漢,猛地?fù)渖锨叭?,想要奪回自己的東西,可奈何體型差距實在過大,薛遠單薄的身形在大漢面前根本不值一提。那大漢不過輕輕甩了甩手,就將薛遠摔到了地上。
“還想和我動手?怎么,以前的教訓(xùn)都還沒吃夠?”大漢掂了掂布袋,大笑道,“真是不自量力?!?p> 他大概是這破敗的涂城中為數(shù)不多的成年人,還是壯實的那種,至今還沒有遇到過可以反抗的對手。
再瞧他滿面橫肉,氣勢霸道,恐怕哪怕是在涂城發(fā)生戰(zhàn)事之前,也是欺男霸女的惡棍。
那大漢哈哈大笑,與身后的跟班一同嘲笑地上的薛遠,正準(zhǔn)備揚長而去。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在他主動忽視的那個角落里,還藏著一雙盯著他的眼睛。
“唰——”
一聲巨響。
大漢被一股大力拍在地上的那瞬間,睜大了雙眼,還沒反應(yīng)過來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他狼狽地起身,向剛剛發(fā)出攻擊的身后方看去。
只見已經(jīng)四合的暗夜之中,那里影影綽綽立著一個人影,那人影的衣袂飄蕩,隨著過往的微風(fēng)劃出一個弧度。
那是道纖細的身影,大漢定睛看去,認(rèn)出了那是個女人。
沈舒卿一掌擊出,正冷冷站在原地望著這邊。
大漢憤憤站穩(wěn)了腳步,惱怒不已道:“你這小娘們兒,我不鳥你,你就乖乖待著,怎么還上趕著來找打?”
沈舒卿話語中不帶感情色彩,淡淡道:“我看是你上趕著來找打?!?p> 言罷,只見她神色未動,掌心中已經(jīng)燃起了一道金色的光芒,那光芒非常耀眼,在這夜幕里像極了點亮的燈火。
這掌心中的光芒將她整個手掌包裹了起來,還未等別人看仔細,沈舒卿早已舉起那手掌,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大漢揮出!
這一掌不是凡人的招式,大漢心下急呼不好,但雙腳卻像注了鉛一般,紋絲不能動。
沈舒卿便直沖沖將這掌揮到了大漢的臉前,在眾人都來不及反應(yīng)時直接整個蓋在了其橫肉叢生的面上。
薛遠驚訝地看著這狀似弱不禁風(fēng)的女子僅僅通過一掌把大漢逼出了十丈有余,當(dāng)她收手時,大漢就好像找不回神智一般,立在原地怔了半晌,這才應(yīng)聲倒地。
“漂亮!”荀句喝彩道。
“廢物,連一掌都接不住。”沈舒卿輕輕甩了甩手腕,不屑道。
薛遠早已從地上爬起,走到倒地的大漢身邊,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似乎松了口氣:“還沒死?!?p> 接著撿起地上的布袋,拍了拍上面的灰塵,慶幸剛剛自己把這袋子系得緊,才沒有在這混亂中把糧食散落出來。
他幾步走回沈舒卿身側(cè),后者看他:“你沒事吧?”
薛遠搖搖頭,剛才摔倒在地不過讓他稍微受了一點皮外傷罷了,這點小傷根本不足掛齒,
比起自己的身體,他更關(guān)心沈舒卿方才使出的招式:“你是修士?”
“小小修士而已?!鄙蚴媲潼c頭道。
回去的路上,兩人并排行走在七倒八歪的城中建筑間。
城市是人類聚集的場所,有了人,一座城才算有了靈魂,有了燈火,對于這樣一座人走城空的涂城來說,不過就是一具空殼罷了。
“是禹國來犯的?!毖h悶悶的聲音響起。
“嗯?”
“是禹國,來犯軍隊的旗幟上,寫著‘禹’字。”薛遠道。
沈舒卿不懂人界里這種國與國之間的恩恩怨怨,也不懂政治軍事斗爭,她只知道,只要發(fā)生戰(zhàn)爭,就會生靈涂炭,如果說有永恒的受害者,那么只能是黎民百姓。
“那個禹國,為什么來攻打你們?”
薛遠嘆氣道:“因為我們先去攻打的他們?!?p> “什么?”
這是沈舒卿沒想到的,她只以為本南國的家大業(yè)大,樹大招風(fēng),這才吸引了別國來犯,卻不知道種下孽障前因的,居然就是本南國自己。
“這些年來,不知怎么了,都城那邊一直在各地廣泛招收青年勞力組建軍隊,說是要強軍備戰(zhàn),目標(biāo)是周邊大大小小的國家們,”薛遠的聲音中流露出不屬于他這個年紀(jì)的哀愁與成熟,“爹爹和哥哥都被召進了軍中,我因為年紀(jì)大小,來招人的說不夠格,這才能留在家里?!?p> “組建軍隊不久后,我們國家就開始頻繁向外發(fā)動戰(zhàn)爭,全國各地哪兒都貼著要統(tǒng)一大陸之南面土地的口號。我們都不知道主上是怎么了,明明這幾百上千年都是這樣過來的,為什么現(xiàn)在非要向外發(fā)動戰(zhàn)爭,非要搞什么統(tǒng)一?!毖h語速加快,聽上去有些激動。
“我都不明白了,每個國家的文化之類的都不一樣,哪怕真的勉強統(tǒng)一了,我們也不會幸福的,難道一個國家的幸福不應(yīng)該就是百姓的幸福嗎?”
沈舒卿苦笑著搖了搖頭,她笑薛遠還只是個孩子,把百姓的幸??吹锰匾?p> 他不知道,百姓的感受對于一心政治權(quán)力的上位者來說,其實只是一個辦事的噱頭而已。
沈舒卿沉默片刻,說道:“所以,這次禹國來攻打你們,其實也是因為你們先去人家地盤挑釁了?不過,既然充軍強國了,為什么敵軍來犯,偌大個涂城之內(nèi)居然連個守衛(wèi)的軍隊都沒有?”
薛遠道:“本應(yīng)是有的,只是,不知為何,當(dāng)禹國的火力越來越大時,駐扎涂城的軍地接到了一個命令,便迅速撤回了都城?!?p> “還能為何,自然是為了保存全國的軍力,”荀句嘖嘖道,“這本南國的所謂主上看來胃口不小,儲存這么多的軍力,好像并非是真的為了攻打什么,而是就像……”
“就像為了戰(zhàn)爭而戰(zhàn)爭。”沈舒卿沉吟著,在靈識中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不過,如果僅僅為了戰(zhàn)爭,那么本南國的主上又究竟想要什么呢?
發(fā)動戰(zhàn)爭不僅勞力傷財,而且還容易四處立敵,不利于國家的長續(xù)發(fā)展,思來想去都不太劃算,
還是說,戰(zhàn)爭只是個幌子,本南國主上,要的其實另有其物?

野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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