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薇拼著自己身受對手一擊,身受重傷的代價也要給那個練氣九層一劍。
她就是在賭,賭自己身上穿著中品法器層次的法衣,對面即使全力一擊也干不掉她。
她反而覺得即使林青在牛逼,面對一個練氣九層遲早也要落入下風乃至被斬殺,畢竟林青僅僅練氣七層修為而已。
而林青一旦落入下風,甚至被月魔宗練氣九層斬殺,他們剩下三個就全完了。
至于林青能不能把練氣九層殺了乃至一直壓制,想什么呢,林青練氣七層而已,哪怕林青是劍修,哪怕林青劍速驚人,哪怕林青剛剛殺了一個練氣七層只用一劍,那也絕對絕對不可能。
最起碼在嚴薇眼中絕對不可能。
最后在嚴薇和林青同時斬來一劍的時候,練氣九層終于擋不住了,被林青一劍梟首。
代價就是嚴薇左肩被洞穿,血肉模糊,左手根本動不了。
還好手與御使法器無關,只是無法施展一些法術。
林青騰出手來,立刻幫忙,現在的局勢立刻變成四對三了,而且林青劍速驚人,不過一時三刻,又是三具尸體倒下。
只是范言那名體修對手施展了法訣,身體變的很堅硬,好像法器一般。
這是林青遇到過最堅硬的身軀,甚至在大意之下沒有直接一劍梟首,只是砍翻了半個腦袋,又補了一劍,才拿下。
最后結果四人全部活了下來,此戰(zhàn)首功林青,如果不是他先行斬殺了一名練氣七層,又和嚴薇配合斬殺了一名練氣九層,這把必輸。
然后便是嚴薇,居然如此敢賭,賭對面一擊殺不了她,拼著重傷乃至死亡的風險也要與林青配合。
心思心性出色,由不得其他三人在心里佩服一聲,連林青在心里悄然將嚴薇的評級上調了一級。
拿別人的性命去賭不可能,最可怕的是敢拿自己的命去賭。
把自己的性命放到賭桌之上,賭那贏的幾率,有很多將領在拿屬下士兵當棋子下注時,淡漠冷靜的很。
但是一旦遇到自己,就難免驚慌失措了,第一時間想的就不是戰(zhàn)役勝利而是自身安危了。即使他明明知道只有贏下這局戰(zhàn)役才能真正保證自己的安全。
最后四人,林青面色潮紅,火燒的顏色在臉上還遲遲退不去,這是剛剛生死大戰(zhàn)的激動,更是知道自己生處生死關頭,遠遠沒有擺脫危險的情緒。
但林青依然神色冷靜,盡量不被情緒影響,越到生死關頭,越是各種情緒紛雜而來。
而越要在這些情緒的沖擊下保持冷靜。
嚴薇那白色的衣裙,相當于中品法器的衣裙已經破了個洞,左肩直接被洞穿,血肉模糊,甚至能夠看到白骨。
她自己灑上了止血散,又服了丹藥,雖然依然面色蒼白,但至少不影響行動。
王安披頭散發(fā),狼狽的一匹,身上的道袍也沾染了灰塵。
面色上余驚未消,依然有些害怕的神色,他只是一個陣修,正面對敵也只是那樣。
雖然是散修出身,但依靠的也是陣法能力而非實戰(zhàn)廝殺。
范言找他來,也是看中王安的陣法,看中王安的輔助能力。
一個輔助居然與戰(zhàn)士一對一,難免落入下風,難免生死一線。
如果不是林青騰出手來,他必死。
倒是范言那個光頭依然發(fā)亮,身上沒什么太大的傷勢,神情依然冷靜,手上拿著那個狼牙棒氣勢十足。
實際上,在對戰(zhàn)中,范言已經逐漸占據上風,如果沒有其他人插手,他最后也能贏,只是需要花時間。
林青四人隨手將尸體處理干凈,血跡不處理了。
先是躲進了一處宅院,這里沒人。
然后便是商量下一步該如何去做,躲在這里不行,遲早會會有人再過來的。
不需太多,只要七八人,他們四人就無力回天。
這一次能勝,完全靠的是林青的能力和嚴薇敢賭。
范言干脆拿出一張東平鎮(zhèn)的地圖,這原本只有那些關系戶才能拿到的,得是柳海那種,范言還差點。
但那些人不在意,認為這一趟任務跟郊游差不了多少,直接不要了,這才被范言撿了個便宜。
眼下有了地圖,才能商量待會去哪里。
林青四人暢所欲言,事關自己的性命,得商量一個穩(wěn)妥的方案出來。
首先那些資源點肯定不能去,蔡家的人和月魔宗的修士不是傻子,就會把那里當做第一批巡查點。
之前打算守靈藥園的時候,還不知道靈墟宗會潰敗,僅僅半個時辰,就有人沖到靈藥園附近,這得敗成什么樣子,又是什么廢物。
幾百頭豬挨個殺,每頭豬掙扎一下也得花點時間吧,可惜這些人一個比一個聰明,我不需要跑的很快,只要跑的比你快就行了。
一下子把真正交戰(zhàn)抵抗的人賣了。
資源點不行,像這樣的宅院或許可以,布下陣法,隱匿身形。
或許能夠躲過搜查。
林青提議,他手上還有著幻陣,王安這時緩過神來,搖搖頭,說這不行。
林青手上的幻陣過于粗陋,粗通陣法的人就能看出蹤跡,或許那些搜查的人不進宅院可以。
但一進宅院必被發(fā)現。
最后仔細研究地圖,終于找到了一處地方,這里。
“就去這里。”
范言咬牙切齒地說道,這個地方位處東平鎮(zhèn)西北角,附近根本沒有資源,連修士洞府宅院都極少,就不信這里還有人。
林青三人再無異議。
留在這里,遲早會有人發(fā)現這里死人,然后又過來篩一遍,遲早會被發(fā)現。
我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我只知道我能活多久就要活多久,哪怕少一時一刻一息都不成。
范言在心里吼道,他組建小隊可不是為了來東平鎮(zhèn)送死的。
柳海那邊攏共六人,全都是關系戶,拼著半條命終于跑掉了。
他們雖然跑的不是很快,但終究比其他人快。
他們六人極力收斂氣息,蹲在雜草中,有點驚弓之鳥的風范。
極為不體面,如果現在有個泥潭可以活命,那他們必定會跳下去。
他們也在商量待會去哪。
終究不是蠢貨,雖然平常傲氣表現的無腦子,但實際上也是有點腦子的。
東平鎮(zhèn)西北角,這里資源最少,幾乎沒有,就算搜查,也肯定是最后去那里吧。
“就去那里?!?p> 柳?,F在狼狽的緊,但為了活命已經無暇他顧了,雖然現在沒樂沒舞沒酒,甚至被人追著跑,但為了活命,不得不如此。
柳海的道袍已經破了好幾個口子,還好道袍內有靈甲,這是他父親讓他無論什么時候都要穿上,不能脫下來,以前他埋怨不怎么舒服。
但現在來看,還是父親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