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皇宮里容妃如今可是得意洋洋她終于想起還有一個女兒了,帶著身邊人一起去看望她的女兒,一推開門就看見了她披頭散發(fā),瘦骨嶙峋的樣子,她緩緩走近她,俯視著她說道:“你這又是何必呢,過段時日你親哥哥登基了,你就是最尊貴的公主了,這副模樣有損皇室顏面?!?p> “呵~”姬芮兒一聲冷笑:“顏面?你都敢弒君還在乎顏面?”
“弒君?”容妃滿不在乎的說道:“那碗藥可是你喂你父皇喝下的,是你貪生怕死弒父,芮兒你要聽話,母妃才會喜歡你啊?!?p> 也不知那句話觸動了她,姬芮兒發(fā)瘋似的大叫起來:“不需要,我不需要你的喜歡,你們這些亂臣賊子遲早不得好死?!?p> 容妃最討厭死這個字,見她不知好歹氣憤的離開了這里。
姬芮兒不斷的砸東西,拿著什么砸什么,她瘋了似的扯下簾子,嘴里喊著:“你們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可是她一天只吃幾口飯,大喊大叫太費力氣了,摔倒在地昏了過去,半個時辰后她慢慢的清醒過來,自己還躺在地上,偌大的皇宮里她就像被拋棄,被遺忘了。
一個國家不能一日無君,太子不知所蹤,皇上駕崩前又未立新的遺詔,誰為新帝大臣們爭的面紅耳赤,反觀宋相與世無爭好像對此事了如指掌,因為江舟又夜探丞相府見了宋父宋母,告知他們宋皬還活著,太子他們也都尚在人世,他們遲早會奪回長安的。
宋相相信江舟,她年紀輕輕卻能在司天監(jiān)站穩(wěn)腳跟,聽說深得人心,若不是有過人的本事那些男子又如何能甘心與一位小姑娘共事,這絕不僅僅是背靠大山能做到的。
傍晚街上的行人都急匆匆的趕回家去,他們知道現(xiàn)在城里動蕩還是躲起來的好。
可是有一人反其道而行,偏偏要到別人家去,那就是姬辰,他又來到了東宮見過太子妃后就與趙絮單獨相處。
姬辰說道:“皇后娘娘歿了。”
趙絮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問道:“怎么可能?她不是在冷宮嗎?”
“他們隱瞞著,現(xiàn)在別人還不知,我也是無意中知道的,我來就是想把這件事要告訴太子妃?!?p> “不行!”趙絮立馬拒絕:“不能告訴太子妃,如今太子殿下不知所蹤,若是知道了皇后娘娘也沒了,她會承受不住的,她有身孕了,若是太子真的回不來,這就是他們唯一的孩子啊?!?p> 姬辰萬沒想到會這樣,若是皇兄唯一的孩子他就是豁出命去也得守護著。
他說道:“我知道了,你好好守著她們,我會進宮看著容妃,讓他們不能靠近東宮?!?p> 十日后,國師府里江舟將蓍草收拾好,然后叫來了小菊說道:“我等會兒出門,今夜都不會回來了,還有你讓于嬤嬤清點一下府里的銀兩,等我明日回來再告訴她有什么用?!?p> 小菊有些不解問道:“姑娘是要去哪兒?”
“你不必知道,等我回來就行?!?p> 說完她便離開了,朝著東宮的方向去,她敲了敲門,府里的人認識她就讓她進來了,她找到趙絮說道:“太子他們明日天亮就會回到長安,我怕晉王他們對太子妃不利,先帶在她們藏起來吧?!?p> 趙絮那里敢耽擱,和太子妃的貼身侍女一起躲入了東宮的暗閣里,這里只有太子和太子妃知道如何進去,其他人連門在哪兒都不知。
不出所料晉王來了,可他只帶了一位護衛(wèi)前來,看了一眼江舟就自顧坐在了側廳的椅子上,問道:“太子妃呢?她在何處?”
“不知,我來的時候她們不在。”胡說八道可是她的長項。
晉王卻毫不在意:“不在就不在吧,江姑娘坐吧,你站著回話挺別扭的?!苯又肿屜氯藗兩喜?,東宮里有進貢的好茶,好不容易來一次不喝可惜了。
看著他如此悠然自得的樣子,江舟忍不住問道:“殿下,您今日來這兒是為何事?”
“太子妃有身孕了是嗎?”
江舟不語。
“別緊張,這好歹是我小侄子,我豈能害他?這事我能知道那別人也能知道,只有我來了,其他人才能放下戒備?!彼忉尩馈?p> 這倒是讓江舟有些不理解了,他不是謀反嗎,現(xiàn)在裝什么好人,誰看得見?
只聽他又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這幅樣子很像她。”
江舟知道她說的是大豫話,可怎么聽不懂呢,問道:“殿下是說誰?”
“我的王妃,你很像她?!?p> 江舟說道:“可我不是她。”
“我知道,沒有任何人能替代她?!?p> 這是江舟知道的第三個癡情人了,這長安專出癡情人嗎?
見他今日好說話,她便問到:“我有一事不明,就是殿下為何要謀反,真的是為了那個位置?”
“不是所有人都喜歡九五之尊的位子,我與他們聯(lián)手不過戲耍他們而已,他們還真以為會策反我?!睍x王說著都忍不住笑起來。
“那他們是拿什么來說服殿下的?”
晉王喝了一口這進貢的茶,果然香醇,然后娓娓道來:“他們說王妃難產(chǎn)時太醫(yī)未能及時趕到是為了給皇后娘娘治病,若不是她,我的王妃不會一尸兩命,我說的皇后是前皇后,不是近日新冊封的。”
江舟問道:“那您信了?”
“信了,這是事實,所有人都知道,父皇,皇祖母都知道,算不得什么秘密,可他們不知我從未記恨過母后,那日她患了急疾危在旦夕,她是一國之母她當然更重要,而且我生母早逝,她撫養(yǎng)過我,她待我如親子般,直到生了如今的太子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我才搬出來住,你說我怎么會記恨她,又怎么會派人去加害姬玄?”
如此說來,所有的事情是容妃他們策劃的,他們是想讓七皇子登基,晉王也不過是踩腳石,可惜他們低估了晉王和皇后娘娘之間的親緣。
晉王又問道:“太子他們大概明日天亮后會到,我便天亮再行離開,只是一個人待著無趣,江姑娘可會下棋?”
“略懂一二。”
下人們又拿來了棋盤,二人就在這側廳下起了棋。
下了一半,晉王知道這局分不出勝負了,便說話擾她心緒:“明日我等太子到了,我會讓人打開城門放他們進來,而后我會趁機離開長安,有些事情就要江姑娘代我傳達?!?p> 江舟抬眼看他:“何事???”
“等太子登基后貶我為庶民,這樣我就可去郅州找我那四弟喝酒去了。”
“?。靠赡銦o錯啊,太子殿下重情應該不愿吧?再說你謀反的事傳到郅州,郅王殿下不知實情會見你嗎?”江舟覺得他在異想天開。
“哈哈哈~”晉王笑著說道:“我那四弟雖膽小,可是心細也了解我,我與他算是惺惺相惜,來這塊玉佩給你,到時新皇見到這塊玉佩便會相信你說的話?!睍x王將腰間掛著的翠綠玉佩遞給她。
江舟小心接過,仔細看了一眼上面還有刻字,是一個宇字。
晉王解釋道:“我們每個皇子公主出生,皇祖母都會在滿月時送一塊玉佩,上面刻著我們的名字?!?p> 這一刻江舟才真的明白,他早就打算離開長安了,只是一直沒有合適的契機,如今時候到了。
“贏了!”晉王高興的喊了一聲又提醒她:“江姑娘,下棋可要專心啊,我贏了,我這人向來是見好就收,我就先去睡覺了,這漫漫長夜真坐在這兒我可坐不住?!逼鹕韯傄?,又轉身問她:“上次問的有緣人你尚未給我結果,不如今日說了。”
江舟如實說道:“自王妃離世,這世間您再無有緣人?!?p> 晉王聽了不惱,哈哈大笑,然后闊步離開了側廳。
天已經(jīng)全黑了,晉王離開后這院子愈發(fā)的安靜了,江舟望著窗外的月亮,自言自語道:“經(jīng)此變動,離開的又何止他一人?!庇腥俗?,有人來如此才是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