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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破組失誤,炸出一位天王巨星

第八十二章:在這個物欲橫流的時代

  悠揚的吉他聲響起,陳然的臉更黑。

  連樂器選擇都撞了,看來這次和鹿白秋的正面對抗無法避免。

  “你是天下最最最強大的人,有你在我永遠不怕疼?!?p>  “白天送我上學,晚上講灰姑娘的玻璃鞋?!?p>  “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像個公主,活得舒服?!?p>  “你可以給我買愛馬詩,也愿意給我買紀梵曦,我想要的你都放到我的手心里......”

  這首歌開頭是一段rap,節(jié)奏感非常強烈,聽著很帶感。

  可陳然聽著聽著,卻覺得有點不對勁。

  這歌詞是什么鬼?

  剛開始幾句還好,確實是父親的形象,后面是什么玩意?

  宋海英臉都綠了,愛馬詩,紀梵曦,你這到底是親爹還是干爹?

  但出乎意料的是,場下竟然響起歡呼聲,好多年紀不大的觀眾竟然在鼓掌。

  宋海英難以置信地掃視臺下這群十來歲的小姑娘,還有一些男生,這種歌詞得到了他們的認可?

  狄安夢和蔣啟辰對視一眼,兩人同樣被震撼。

  場上的鹿白秋來到副歌部分。

  “坐在你的敞篷車上來到美麗的大都市,你曾說那座城市將會寫滿我的故事?!?p>  “你不會讓我吃苦,愿意給我一切?!?p>  “爸爸請你放心吧,你的公主活得很好呀?!?p>  宋海英身體晃了晃,她扶住前方的桌子穩(wěn)住身體。

  身后的觀眾歡呼聲越來越響,宋海英心底的悲戚到極點。

  她嘴唇發(fā)干,不敢相信這樣的歌詞能夠得到年輕人的贊同。

  蔣啟辰和狄安夢臉皮在抽搐,這歌的曲子和韋海一樣挑不出毛病,非常完美。

  可這填詞...實在不敢恭維,不過這種抒情的歌,他們不會去搶宋海英的發(fā)言權(quán)。

  宋海英已經(jīng)聽不下去了,她都不知道鹿白秋什么時候結(jié)束的。

  “這就是你的父親?”歌曲結(jié)束后,宋海英罕見發(fā)怒,“這就是你眼里的父親?!”

  鹿白秋慌了,她不明白為什么宋海英會如此暴怒。

  “我從你的歌聲里,從你的歌詞里,只能聽出炫耀,只能聽出你毫無自知之明的索取,只能聽見父親的悲哀!”宋海英怒火中燒,“你詞里寫了感激,但你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激,你覺得這是應該的,做父親就該為孩子付出!”

  鹿白秋站在臺上,尷尬地揪衣角。

  直播平臺上的彈幕開始炸鍋。

  “哇,怎么能這么說一個女孩子,這老女人是誰啊。”

  “嘿,來這個節(jié)目蹭熱度的唄?!?p>  “樓上牛逼,國家隊出身的宋海英都不認識,舔你哥哥姐姐的臭腳去吧?!?p>  “不懂就問,她是沒有爸爸嗎?我爸爸什么都愿意給我買最好的,他用一千塊的手機,但我要買一萬多的水果手機他也答應了?!?p>  “小鹿快懟她?。∷肿霾坏?,不代表咱爸不行?!?p>  “牛牛牛,還咱爸爸,你媽知道她還有第二個老公嗎?”

  彈幕又雙叒叕吵了起來。

  現(xiàn)場,鹿白秋大眼睛泛著淚光,她嘟著嘴想哭。

  當然不是真的哭,這是公司那邊教的技能,她這樣外表單純的小姑娘,哭是最大的武器。

  “想哭就下去!”宋海英一聲獅子吼給她眼淚憋回去了。

  她毫不留情地給了個五分,這五分是給作曲的,歌詞和歌手的另一半分數(shù)她一分不給。

  蔣啟辰和狄安夢作為老評委,充當和事佬,直播沒有掐斷,這可是上好的節(jié)目效果。

  最后,蔣啟辰和狄安夢以安慰的名義給鹿白秋兩個七分。

  只要陳然正常發(fā)揮,她注定和決賽無緣。

  鹿白秋一跺腳,直接往后臺走,連鞠躬都忘記了。

  華云趕緊上來救場,他的業(yè)務能力還是有保證的,“宋老師也是愛之深責之切,和鹿秋白選手充分交流了意見。相信未來鹿秋白選手能在抒情歌上走得更穩(wěn),走得更遠?!?p>  “來,讓我們歡迎四強賽最后一位選手登場!”

  陳然從后臺緩緩走到舞臺中央,朝著三位評委深鞠躬。

  他心里直犯嘀咕,這將鹿白秋真是離譜,你這么搞,我還怎么開口說我也是歌頌父輩的?

  “各位評委你們好?!?p>  “陳然選手,今天準備給大家?guī)硎裁礃拥母枨??”蔣啟辰對陳然的感官不錯,狄安夢也對這個小伙子很感興趣。

  “我今天...也帶來一首為父輩寫的歌,歌名叫《父親寫的散文詩》。”

  蔣啟辰和狄安夢臉色微變,他們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剛剛消氣的宋海英。

  這他娘的什么情況,你們兩個商量好來氣宋老師的吧?

  好在宋海英為人正直,不會遷怒別人,但剛被鹿白秋挑動了火氣,接下來她對陳然的要求會不自覺抬高一點。她朝著陳然點頭,示意他不要被鹿秋白的事影響。

  陳然哂笑,他朝音樂老師抬抬手。

  同樣是吉他前奏。

  蔣啟辰和狄安夢都搖頭苦笑,這小子運氣真差啊,全都趕上了。

  陳然開始唱了,他的嗓音變得滄??~緲,和之前唱《小蘋果》時的嘹亮完全不一樣。

  “一九八四年,莊稼還沒收割完。女兒躺在我懷里,睡得那么甜?!?p>  “今晚的露天電影,沒時間去看。妻子提醒我,修修縫紉機的踏板?!?p>  “明天我要去,鄰居家再借點錢。孩子哭了一整天哪,鬧著要吃餅干?!?p>  “藍色的滌卡上衣,痛往心里鉆。蹲在池塘邊上,給了自己兩拳?!?p>  “這是我父親日記里的文字,這是他的青春,留下來的散文詩?!?p>  “幾十年后我看著淚流不止,可我的父親已經(jīng)老得像一個影子?!?p>  和鹿白秋完全不同,陳然的歌聲仿佛穿越時間,帶大家回到了并不遙遠卻判若兩個時代的八零年。

  那是人人吃不飽飯,物質(zhì)生活遠沒有現(xiàn)在豐富的過去,人們的思想還沒有被物欲橫流的貪念所侵蝕,每個人的眼里都帶著光。一個一無所有的父親,就這樣呆呆地坐在土堆旁邊,手里捏著土制煙卷,看著碧藍的天空。

  在還未來到盛世的年代,他要養(yǎng)活一家好幾口人。背早已駝下去,生活的重擔讓他很難像年輕時那樣昂首挺胸。

  比起鹿白秋唱歌時的轟動,此刻全場一片寧靜。

  許多年紀不大的觀眾眼中都閃爍著迷茫,那是一段已經(jīng)遠去的歷史,一段這代頓頓雞鴨魚肉的孩子無法體會的心酸往事。但歌聲是能穿越時間的,陳然滄桑的嗓音,將他們帶回到那個年代。

  回到無法以物質(zhì)衡量父愛的年代,去體會一無所有卻毫無保留的父愛。

  那是這個物欲橫流的時代,永遠逝去的記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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