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制使,這么久也不來白虎山見上一面?”雙方才一見面,梁瑋便似笑非笑的望著楊志。
“俺哪里還有臉面來見衙內(nèi)!”楊志滿臉尷尬。
梁瑋笑著說:“楊制使多心了。你要是愿意的話,今日事了之后,在下定然為你謀個出身!”
“多謝衙內(nèi)!”楊志忙道。
“衙內(nèi),你找我們來此相聚,有什么事?”魯智深問。
“剿滅清風山,誅殺宋江!”梁瑋一字一頓的說。
“可是那鄆城及時雨宋江嗎?”魯智深不禁動容。
“就是及時雨宋江!”梁瑋沉聲說道。
魯智深、楊志、武松、石秀等人一起變色。
魯智深沉聲說道:“衙內(nèi),休怪灑家聒噪。我們二龍山與清風山一向井水不犯河水,那清風山也從來沒有沖撞過灑家。要是我們二龍山不分緣由剿滅了清風山,豈不是惹綠林恥笑?更何況,那及時雨宋江,江湖上人人稱頌......”
梁瑋搖了搖頭:“我梁瑋雖然不是綠林中人,卻也聽過盜亦有道這四個字!這些年來,清風山賊寇都做了哪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不需我多說了吧!”
“劫掠百姓,橫霸一方,簡直是無惡不作!多少良家女子,被那矮腳虎王英強污了清白之軀,含羞自盡?多少無辜路人,被他們活取心肝,做那醒酒湯?這也是綠林好漢的行徑?”
“難道說,綠林好漢要想占據(jù)山頭,不得不做這些下作的事?不見得吧!據(jù)我所知,魯師傅自占據(jù)二龍山以來,可沒怎么驚擾百姓吧?便是白虎山,我梁瑋初來乍到,也是與民秋毫無犯,如今不也一樣的稱雄一方!”
“魯師傅!”梁瑋望著魯智深:“你本是渭州城的提轄,卻肯為了素不相識的金翠蓮,拍案而起,三拳打死了那欺男霸女的鎮(zhèn)關西!從此,你便丟了官身,淪落天涯!你的這份俠義之心,我梁瑋是打心里佩服!”
魯智深面頰一紅:“衙內(nèi)見笑了!”
“不過,有一件事,想必魯師傅一直蒙在鼓里呢?!绷含|忽然說道。
魯智深一怔,問:“什么事?”
梁瑋徐徐的說:“想當初,在桃花山下,那周通要強搶那劉小姐上山做他的壓寨夫人。魯師傅仗義出手,救了那劉小姐。那周通迫于魯師傅的拳頭,不得不答應不再騷擾那劉小姐。魯師傅,可有此事嗎?”
“確有此事?!?p> “那魯師傅可知道那劉小姐后來怎么樣了嗎?”
魯智深一怔之下,問:“難道......”不由得握緊了禪杖。
梁瑋點了點頭:“前些天,我們打破了桃花山。那劉小姐便在周通的房中。我仔細問過劉小姐,魯師傅前腳剛走,那周通便按捺不住,下山強搶了劉小姐上山,玷污了劉小姐的清白!萬幸的是,那劉小姐頗有姿色,又很會察言觀色,一直曲意逢迎,好歹保住了性命。這件事,當時攻打桃花山的人都知道。魯師傅要是不信的話,可以問問他們?!?p> 石秀當即說道:“此事千真萬確!”
林沖也說:“當初攻打桃花山的人,都知道這件事。像周通、李忠,還有那燕順、王英之輩,真的不配做咱們的兄弟!”
魯智深憤憤的將禪杖往地上狠狠地一戳。
梁瑋沉聲說道:“老話說得好,救人須救徹,斬草要除根!那周通卑劣好色,只要他還活著,又豈能放著嘴邊的肥肉不吃?不把周通這樣的人渣誅滅,劉小姐又豈能過上安穩(wěn)的日子!”
“如今,好在那桃花山已被剿滅,周通、李忠這兩個惡棍已被我悉數(shù)誅殺!劉小姐,也被我妥善安置。但那清風山呢?清風山賊寇的所作所為,猶在周通、李忠之上!這等為禍一方的惡棍,魯師傅也要與他講綠林道義?難道,魯師傅忍心為了自己心中所謂的小義,而放任這些惡棍禍害更多的金翠蓮、劉小姐?由著他們挖取更多無辜路人的心肝做醒酒湯?”
說到這里,梁瑋頓了頓,說道:“依我之見,只有把這些卑鄙小人悉數(shù)誅殺,才是捍衛(wèi)咱們心中的道義!才不枉了英雄一場!魯師傅以為呢?”
魯智深拍了一下大腿,沉聲說道:“這等惡棍,灑家恨不得立刻打破他們的腦袋瓜子!”
梁瑋點了點頭:“魯師傅有這份決心,就足夠了!”
魯智深卻又有些躊躇:“只是那及時雨宋江,大有名氣......”
梁瑋伸手指了指遠處的慘景:“魯師傅,你看看那邊。這尸橫遍野的慘景,便是出自宋江的手筆!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因為他看中了青州府的秦明將軍的萬夫不當之勇,想要賺取秦明落草為寇,便派人冒充了秦明將軍,在城郊一帶燒殺劫掠!多少無辜百姓還在睡夢之中,便稀里糊涂的做了冤死之鬼!甚至是秦明的一家妻小,也險些被不明真相的青州知府給悉數(shù)誅殺!這些,在場的人人皆知!”
魯智深與楊志相互一望,都從對方的臉上看出了驚駭。
梁瑋沉聲說道:“好陰毒的絕戶計!人間慘劇,簡直是人間慘劇??!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便是那人人稱頌的及時雨宋江!都說他是黑宋江,果然是從里到外黑透了!這樣的陰毒之人,如此的草菅人命,也配稱為好漢?也配受到江湖上人人景仰?”
魯智深聳然動容:“此話當真?”
“魯師傅要是不信的話,可以問問他們?!?p> 魯智深握了握禪杖:“若那宋江果真使出這么陰毒的絕戶計,灑家這禪杖定然不饒他!”
“好!”梁瑋握住了魯智深的雙手:“魯師傅,有你這句話,我便放心了!咱們便一起去看看那宋江的真面目!”
眾人便一起出發(fā)。
梁瑋卻故意走到武松身側(cè):“武都頭想必心里糾葛的很?”
武松默然不語。
“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都頭與宋江也有些交情吧?!绷含|終于捅破了這層窗戶紙。
武松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都頭自詡專打天下硬漢,如今眼睜睜看著如此卑劣行徑,難道也無動于衷嗎?”梁瑋目光灼灼的望著武松。
武松沉聲說道:“武松定會護得衙內(nèi)周全!”
有這句話,就足夠了。
梁瑋點了點頭,不再過分逼迫。
稻谷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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