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
梁瑋是真心不想以身犯險。
雖說,林沖的本事數(shù)一數(shù)二,應(yīng)該也許可能大概能夠打得過老虎?
但對手畢竟是名副其實的大老虎,咱們又跑到人家老虎的主場去作戰(zhàn),深更半夜黑燈瞎火的,山路又崎嶇不平,林木又雜亂叢生,只要發(fā)生一丟丟的意外,自己可就交代在這景陽岡上了。
那豈不是太坑了?
但是,天真爛漫的阮氏兄弟,已經(jīng)把梁瑋架在火上烤了。
梁瑋也是要臉的,哪好意思直接回絕。
沉吟片刻,梁瑋一本正經(jīng)的說:“事關(guān)陽谷縣數(shù)萬百姓的切實利益,咱們務(wù)必保證一擊必中。要不然,但凡有些許差錯,驚嚇了那老虎,讓那老虎逃走了,以后再想捕殺,可就難如登天了。到那個時候,咱們拍拍pigu走了,陽谷縣的百姓可怎么辦?”
阮氏兄弟頻頻點頭,滿臉崇拜的望著梁瑋。
還是衙內(nèi)想得深、看得遠,心心念念都是老百姓,哪像咱們就知道一根筋的抄家伙上。
“衙內(nèi)的意思是......”何濤頓覺心里踏實了不少。
梁瑋沉聲說道:“單憑咱們幾個,人生地不熟的,肯定難保周全!我的意思,咱們不但要召集本地獵戶作為向?qū)В疫€要禮聘本地的好漢出手相助!這樣,才能萬無一失。”
何濤沉吟著說:“本地的獵戶,倒是好辦。只是本地的好漢......依我看,這陽谷縣恐怕沒有什么好漢。要不然,哪能容忍那老虎如此禍害一方?”
“不然,圣人云:十室之邑必有忠信。我就不信,偌大的陽谷縣,竟然沒有一個頂天立地的好漢?”梁瑋表情嚴肅的說。
何濤忙道:“衙內(nèi)所言極是。要不,咱們即刻把周縣令找來,問一問這陽谷縣的民情。到時候陽谷縣都有哪些好漢,就都知道了?!?p> 梁瑋搖了搖頭:“不用那么麻煩。我知道陽谷縣的一個人,就是頂天立地的好漢,肯定錯不了的!”
何濤等人相互看了看,都顯得很詫異。
咱們昨天晚上才來到陽谷縣,大家自始至終都在一起,衙內(nèi)居然對陽谷縣的好漢都這么了解了?
“衙內(nèi)說的是......”眾人齊聲問道。
“還記得早晨賣炊餅的那個武大郎嗎?他的兄弟武二郎,就是個數(shù)一數(shù)二的好漢,咱們就請他幫忙,區(qū)區(qū)老虎,肯定手到擒來!”梁瑋自信滿滿。
沉默多時的林沖說道:“那武大郎的兄弟武二郎,確實儀表非俗,是個人物?!?p> 阮小二笑著說:“林教頭都首肯了,這個人肯定錯不了,咱們就把他找來幫忙!”
“不是把他找來,是把他請來!”梁瑋糾正。
幾個人吃了午飯,梁瑋便留芊芊、靈靈在驛館休息,就要領(lǐng)著林沖等人出門。
何清嘴唇動了動,到底沒好意思開口。
他是真的怕啊,但是又擔心不去,惹惱了衙內(nèi),從此失去了衙內(nèi)的信任。
“何清,你不必去了。”臨出門之際,梁瑋忽然說道。
何清滿臉感激的望著梁瑋,心潮起伏之下,只覺得陣陣熱血上涌,也不知道從哪來生出了無窮無盡的膽略,大聲的說:“衙內(nèi)要去,小的也跟著一起去!”
梁瑋驚訝的看了看何清:“你不怕?”
何清一怔,雖然臉上充滿了恐懼,依然大聲的說:“不怕!”
梁瑋笑了笑,搖了搖手:“你便是去了,也幫不上什么忙。這里總需要有個人招呼,你便留下吧!”
眼見何清還要多說,梁瑋一字一頓的說:“怎么,敢不聽我的話了?”
何清怔怔的看著自己的主人,只覺得眼眶有些濕潤,沉聲說道:“小的領(lǐng)命!”
梁瑋再不多說,與林沖等人便出了門。
靈靈看了看何清,笑嘻嘻的說:“哎呦,這么大的男人,居然也會哭鼻子?”
“風沙迷了眼睛?!焙吻迦嗔巳嘌劬φf:“你們女人,懂個什么!”
“哎呦呦,我們不懂,就你懂!”靈靈嬌笑著。
芊芊卻怔怔的望著門外。
靈靈握了握芊芊的手,低聲安慰:“放心吧,有林教頭他們在,他肯定不會有事的。”
梁瑋等人出了驛館,走了幾步,便停了下來。
“去,打聽一下那武大郎住在哪里?”梁瑋吩咐何濤。
何濤領(lǐng)命,便去路邊一個攤販那里問了一下,不一會回來說:“回衙內(nèi),那武大郎住在紫石街?!?p> 梁瑋點了點頭。
看來,武大郎雖然來陽谷縣也就幾個月,但在陽谷縣卻也是“知名人物”了。
“走,去紫石街!”梁瑋說。
林沖看了看天色,此時還不到申時,便說:“這個時辰,那武家兄弟是不是還在外面賣炊餅?zāi)匕桑 ?p> 梁瑋笑著說:“不礙事,咱們先去紫石街轉(zhuǎn)轉(zhuǎn),正好也了解一下那武二郎的情況!”
“衙內(nèi)說的是?!焙螡Φ馈?p> 眾人便一路打聽著,朝紫石街而去。
到了紫石街的時候,梁瑋不住的朝道路兩旁的門店打量。
何濤看準了一家賣馉饳的店鋪,問那老板:“勞煩問一句,那賣炊餅的武大郎,住在哪一家?”
店老板張公打量了下何濤,伸手朝斜對面那棟二層房子指了指:“就是那一家?!?p> 何濤道了謝,便走到梁瑋跟前,指著武大郎的家告訴起來。
梁瑋點了點頭。
那賣馉饳的張公不住的打量著。
張公的婆娘走了過來,啐道:“死鬼,還不快快干活,在這里亂看什么!”
張公卻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說:“沒看什么,就是忽然想到,癩蛤蟆便是真的吃上一口天鵝肉,又能怎的?到頭來,恐怕連癩蛤蟆都做不成,去做烏龜!”
張公的婆娘有點費解:“好端端的,亂發(fā)什么神經(jīng)!”
張公卻說:“你看見街上那貴公子了嗎?”
張公的婆娘看了看梁瑋,問:“那位貴公子怎么了?”
張公嘆了口氣說:“剛才,他可派人打聽那武大郎的家在哪呢。好端端的,他打聽武大郎的家做什么?就武大郎那挫樣,誰稀罕跟他交朋友?還不是要勾-搭他那如花似玉的老婆?”
說著,張公接連嘆息:“都說美女愛金銀,那年輕公子,一看就是個多金的主,又生得年輕俊美,那武大郎的老婆多半要動心。這下,武大郎可要做烏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