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秦棟露出一抹笑容。
這一抹笑容,說不出是在笑他自己,還是在笑吳三興兜了如此之大的一個圈子誆他入伙。
“難道三爺你不覺得這個借口太拙劣了嗎?”
“吳老爺子是個什么樣的人,大家有目共睹,能讓吳老爺子受到威脅,恐怕不是一個謝永生就能做到的。”
說罷,秦棟便不愿意再看吳三興一眼。
與其被吳三興欺騙,倒不如就如同現(xiàn)在這樣,當做什么都不知道,被謝永生逼著進入這座陵寢。
眼看秦棟完全無視他,吳三興的心里也是越發(fā)的不好受。
“我真的沒有說謊!”
說著,吳三興便輕嘆一聲,低下頭去。
“我爹早就已經(jīng)金盆洗手多年,對這邊的事情絲毫不過問,也從來不摻和。”
“謝永生這個王八蛋,居然拿我爹來威脅我!”
“他老人家都已經(jīng)頤養(yǎng)天年了,我不想讓他有任何危險……”
確實自從戰(zhàn)國帛書一事的出現(xiàn),吳老狗就下定決心金盆洗手,可要說謝永生一個人就能撼動吳老狗的安危,他是不信的。
轉(zhuǎn)念一想,秦棟忽然就想通了。
謝永生一個人確實無法威脅到吳老爺子的安全,但如果醉翁門也加入其中呢?
醉翁門在常沙與老九門齊名。
要是有了醉翁門的幫助,再加上常沙土夫子因為戰(zhàn)國帛書一事完全洗牌,確實有可能威脅到吳老爺子的安危。
只不過,就算是如此,難道吳三興就不能同他說實話嗎?
他們可以暗中商議,哪怕真的要下斗,他也不喜歡這種莫名其妙被人擺了一道的感覺。
“這件事沒提前跟你商量,確實是我的不對。”
“我不求你能原諒我,只希望你別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p> “據(jù)我所知,這個斗的規(guī)模不小,進去之后還是要靠我們自己?!?p> 聞言,秦棟什么都沒說,只是抬起手輕輕拍了拍吳三興的肩膀。
吳三興猛地轉(zhuǎn)頭看向秦棟,眼神突然有了光彩。
他知道,秦棟愿意跟他親近,多半是因為秦棟已經(jīng)原諒了他的緣故。
“你這是不生氣了?”
秦棟點頭,但卻沒說話。
在得知秦棟不生氣之后,吳三興明顯輕松了很多。
“這次我們肯定是要下斗的,秦小哥,老謝,你們覺得這次我們有幾成的把握,能夠全身而退?”
謝連環(huán)和秦棟都沒有開口,低這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反倒是一旁的趙沐,看了一眼秦棟之后,壓低了聲音說道:“我覺得秦棟應該比我們更有把握些!”
此言一出,其他人全部都看向秦棟。
雖然他們知道這件事的時間要比秦棟更早些,但說不定他們知道的東西卻沒有秦棟多。
見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秦棟有些惱火趙沐嘴太快,居然把這件事當眾說出來了。
“你真有辦法?”
吳三興的目光中帶著一抹迫切的期待,仿佛對他有著很高的期望。
秦棟苦笑著搖搖頭,“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多,多半還都是從趙大哥那邊打聽來的消息,也沒有太大的把握?!?p> 聽秦棟這樣說,吳三興反而露出了一抹疑惑的表情。
“謝永生曾說,他已經(jīng)將那份路線圖的細節(jié)交給你了,讓你翻譯,難道你什么都沒看出來嗎?”
他確實看出了些門道。
但是根據(jù)那些文字,根本就無法繪制出一副完整的路線圖。
他懷疑,謝永生肯定為了防著他們撇下他單干,留了一手。
隨即,秦棟點頭,“那種古文字我從來都沒見過,雖然確實能夠通過研究,逐漸將那些文字翻譯出來,但是謝永生給我的時間太短了,我確實還沒有看出來什么有用的東西?!?p> 聞言,眾人點了點頭,都沉默了下去。
秦棟見狀也沒有多說,他不能說他精通那種古文字,畢竟是已經(jīng)失傳已久的文字。
要是他真的把實話說出來,以后恐怕就沒有安生日子可以過了。
突然間,秦棟想到了些什么。
他立刻轉(zhuǎn)頭看向吳三興,“這次謝永生只說要帶著我們下斗,別的卻什么都沒跟我們說,難道他也沒有告訴你們,我們的目的地究竟是在哪里嗎?”
聽了秦棟的話后,趙沐也抬頭看向吳三興。
從秦棟剛剛和吳三興的交談,他已經(jīng)得知了吳三興與謝連環(huán)早就知道他們要跟著謝永生下斗的事情。
既然如此,吳三興等人跟謝永生也就算是一伙的。
就算謝永生真的對他們這些人有所忌憚,也不能什么都沒說過。
誰知,吳三興還真就搖了搖頭。
“在我們來到這里,跟你們匯合之前,謝永生什么都沒說過。”
“只是告訴我們,等我們到了地方,會再跟我們溝通細節(jié)的問題?!?p> 趙沐根本就不相信,大聲吵嚷著絕對不可能。
吳三興也沒有多說,坐在一旁一言不發(fā),似乎對于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也沒有什么把握。
最難受的還是趙沐。
明明得到了秦棟送給他的一幅畫,他還是很開心的。
而且憑借著他的聰明才智,他不僅僅發(fā)現(xiàn)了畫中的秘密,而且還通過研究,找到了一些有關于這個秘密的線索。
可以說,只要他能聯(lián)系上秦棟和吳三興,下這個斗,很快就能走上人生巔峰,成為人生贏家。
但他怎么也沒有想到。
事情根本就沒有按照他預想的方向發(fā)展!
“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難道就這樣坐以待斃嗎?”
看趙沐的情緒有些激動,秦棟深吸一口氣,勸趙沐先冷靜下來,辦法可以慢慢的想,要是真的驚動了謝永生,弄出什么岔子來,就不好了。
趙沐當然也是明白,秦棟說的有道理。
在謝永生的心目當中,下墓之后重要的就不是他了,到時候謝永生會怎么對付他,根本就沒有人知道。
頹廢的坐在座位上,趙沐無奈的揉了揉頭發(fā),內(nèi)心中一團亂麻。
秦棟擁有豐富的閱歷,對于古文的研究也比他要多,至少秦棟還是能夠看懂那些文字的大概意思的,連古籍都用不著去翻閱。
吳三興和謝連環(huán)是謝永生請過來的。
如果他們對于謝永生沒用的話,恐怕根本就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如此一看,好像就只有他一個人,可有可無,根本就沒有半分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