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白館主坐下,秦棟和蕭鶴兩個人都不由得并住了呼吸。
雖然白館主大病初愈,目前整個人給人的感覺還是比較虛弱,但是他那緊皺的眉頭和身上自然然透露出來的氣息,還是讓人感覺到這個人絕不一般。
再看著罩住了青色布包的兩個玉碟,白館主皺了皺眉:“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里面的東西恐怕并非陽間之物,不知道這個東西是誰的?”
抬起頭,白館主率先就將目光看向了秦棟。
秦棟也懶得掩飾,直接嘿嘿一笑:“白館主真是好眼力,這個東西的確是我的,是我一位朋友贈送給我的,但是由于這個東西已經(jīng)有了破損,所以我這也是慕名而來,希望白館主能夠略施薄面,看看能不能夠幫我將鍛造的位置重新鑄造完畢?!?p> “哼!”
一聲冷哼突然之間傳了過來,讓秦棟心中略感不妙。
只見白館主顫巍巍的站起,就連呼吸也開始變得有些急促:“你們倒是真會找人,居然把這種大兇之物帶到我們白家劍鋪,你們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秦棟眉頭微皺,他萬萬沒有想到,白館主看到這把斷掉的短刀,居然會是這樣的反應(yīng)。
“你走吧!我們百家店鋪只做人間的兵器,像是你這種根本就不屬于陽間的玩意兒,就哪里來到哪里去吧!”
說完之后,白館主轉(zhuǎn)身就要走。
蕭鶴看到白館主,此時的態(tài)度也是臉上的表情有些無奈,看樣子秦棟這次想要請求白家劍鋪幫忙的事情,恐怕要落空了。
可是秦棟似乎早就有了自己的第二套方案,哪怕面對著對方直接下出來的逐客令,仍然是一臉的平靜如斯。
“白館主,我還是希望這件事情你能夠好好的考慮一下,而且你現(xiàn)在體內(nèi)的余毒未清,恐怕我那種黑不溜秋毫無光澤的彈藥,你還要再吃上最少六粒,才能夠完全恢復(fù)健康,而據(jù)我所知,目前能夠解得了這種毒的人,除了我之外,恐怕你很難能夠找到第二個人。”
秦棟眉目低垂,甚至連看都懶得看一眼面前的白館主。
白館主的腳步停下,隨即轉(zhuǎn)過頭,一臉憤怒的看著秦棟:“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幫你解毒,但是我?guī)湍憬庾x之前有一個前提條件,那就是我?guī)湍憬舛荆銕臀诣T劍!”
現(xiàn)場的氣息瞬間冷到了極點,白館主那病殃殃的身軀,居然在這一刻突然之間變得高大起來,那是白館主與生俱來,不怒自威的氣場。
從小在自己父親的身邊生長大的白冰,看到面前的這一幕,也不由得心生擔(dān)憂,他很擔(dān)心白館主會對秦棟出手,如果他真的對秦棟出手了,必定他們百家店鋪以后會被冠上一個恩將仇報的罪名!
沒有了秦棟,繼續(xù)提供那種黑不溜秋的丹藥,誰也不知道還有誰才能夠解掉自己父親身上的毒素。
而且秦棟之前也說了,像是這種毒素想要在體內(nèi)完全清除,最起碼還需要吃上好幾顆……
白冰這么想著,正想要上前化解危機,白館主卻突然之間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果然沒想到在我的這種威壓之下,居然還有人能夠淡定自若,想必你這個小子可不簡單呀!”
不知道為什么,剛才還是一副苦大仇深直接想要下逐客令把人趕走的白館主,突然之間態(tài)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然后徑直的在旁邊坐了下來。
只見他兩只手和白冰操著一樣的手勢,緩緩的打開了扣在青布包上面的玉碟,那種無比森冷的感覺再次出現(xiàn),讓旁邊的蕭鶴都不禁打了個寒戰(zhàn)。
簡單的看了幾秒之后,白館主載車將東西扣上,沉思良久之后,這才看了看旁邊的蕭鶴。
蕭鶴當(dāng)然也知道,自己在這次的交易當(dāng)中恐怕就是一個局外人,自己也不可能一直在旁邊坐著動,聽他們的整個交易過程,只是對著白館主淡淡一笑:“白叔叔,既然您暫時沒什么事情,那我就先到前面去忙了。”
“好,有勞了?!?p> 白館主也沒有拒絕,對著白冰使了個眼色,白冰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嘟著嘴巴和蕭鶴一起離開了后院。
此時的后院之中,就只剩下了白館主和秦棟兩個人,白館主伸出手摸了摸鼻子,隨即一臉狐疑的把目光看向秦棟。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種東西應(yīng)該是來自于黃泉冢,可是那個地方兇險異常,別說是你這種毛頭小子,就算是道門當(dāng)中法律最高強的人想要進去并安然無恙的走出來都很難,你到底是怎么拿到這把短刀的?”
“這把短刀只是朋友所贈,至于到底是和來歷我并不清楚,而我也只是想要修復(fù)好這把短刀,不知道白館主能不能夠幫我這個忙?!?p> 秦棟仍舊是之前的說詞,回答之間滴水不漏。
可是白館主卻似乎并不滿意秦棟的回答,他重新將玉蝶扣上,然后小心翼翼的在旁邊挪了挪,讓自己所做的位置和秦棟所做的位置又貼近了一些。
“我們白家世代都是鑄劍出身,其實對于鍛造之術(shù),早就已經(jīng)有了一些心得和領(lǐng)會,不知道你知不知道為什么這把短刀會突然之間讓人感覺到如此的深寒和怨恨?”
聽到了白館主似乎意有所指,想要考驗自己一樣,秦棟也是哈哈一笑。
“白館主您可真會開玩笑,這不過就是一把最為普通的短刀,可能因為本身鍛造材質(zhì)的原因,所以才會讓他給人的感覺看上去森冷無比,除此之外應(yīng)該沒有什么其他的異常吧?”
白館主歪了歪嘴:“你既然是過來想邀請,我?guī)湍汨T劍,那么你就應(yīng)該要對我做到毫無保留的信任,鑄劍師和被委托的人之間其實也是有著一絲聯(lián)系的,如果你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辦法給予我,那么你覺得作為一名鑄劍師,我又如何能夠全心全意的幫你鍛造好這把短刀?”
兩個人之間你一言,我一語,在互相推諉之間,總是在尋找著最利于自己的一面。
而秦棟也意識到了自己似乎確實是有些太過于保留,這件事情或許會造成自己和白館主之間的合作失敗。
猶豫了一下之后,秦棟這才端坐身子。
“白館主,既然你話都說到這里了,那我就不妨太言相告?!?